v59他就是她世界裡將她溫暖的明媚陽光
霍靖棠眼眸的顏‘色’很幽暗,把柔和的光線吸進去,光芒鍍在上面,像是水晶琉璃一般‘迷’人。他總是這樣輕易地就抓住了別人的視線,沉淪在他溫柔的眼神裡。
秦語岑失了失神,這才清醒,微斂下羽睫,腦子裡想起的全是她厚着臉皮問他喜不喜歡自己的情景。她一想到就會臉紅耳根子發熱,她一個已婚‘婦’‘女’怎麼能這麼放縱自己對自己老公以外的男人問出這個問題。此刻在他的面前她是無地自容。
她輕咬了一下柔軟的‘脣’角,故作鎮定:“我……我有問過這樣的問題嗎?”
霍靖棠的眼底滑過一抹驚訝,但很快就恢復到平靜,然後笑意漸漸浮起:“你竟然學會了耍賴了?一月不見,真的是進步了不少。”
秦語岑聽不出他這句話是褒是貶,但也不想去深究了,反正她咬着不會鬆口承認自己問過這樣丟臉的問題。而他也沒有證據可以證明的,他也不能奈何於她。
“本來我就沒問過。”她倒是‘挺’直了腰板,說謊也不臉紅了,“就算我是耍賴也是跟眼前某個人學的。所謂近墨者黑就是這樣的。”
“既然已經黑了,我也不介意把你染得更黑。”霍靖棠‘脣’角的笑意更濃,弧度柔和。
他從大衣的口袋裡伸出手來去握住她的手,手指‘插’/進她的指縫中,然後手指彎曲握起,兩人就十指親密的緊扣在一起。這樣簡單的動作是關昊揚不曾給予過她的,就連一絲的溫柔都是吝嗇付出。而他總會知道她想要什麼,便給她什麼,好像會讀心術一樣,把她的心看得明白。這樣的男人強大到可怕,讓她感覺無處可躲一般。
“秦小姐就賞個臉陪陪我這個可憐人吃頓飯吧,還是你就這麼忍心把我餓着?”他連帶着把她的手一起放進了自己的衣袋裡,她感覺到手掌暖暖的。
而她也折騰了一晚上了,恐怕也沒有好好吃飯。
“你要吃飯還不簡單嗎?這裡就是酒店,還是你自己開的,想吃什麼沒有?”秦語岑想‘抽’手,但卻被他握得緊緊的。
“酒店裡的菜雖然美味,可吃起來總少了一種味道。”霍靖棠盯着她細膩白晳的臉龐,“我有一個更好的去處。”
“我不想去。”她拒絕。
“我想吃蔥爆牛‘肉’,清煮蘿蔔,清蒸桂魚,清炒荷蘭豆……四個菜,差不多了。”霍靖棠默算了一下,語氣裡帶着理所當然。
“這些菜隨便哪個餐館都能吃的。”秦語岑指了一下身後的酒店,“這裡味道更好,全是五星大廚。”
“我要吃你做的。”他剛說完,她便接了話,“不會做。”
“語軒說你做的菜很好吃。”霍靖棠看了一下手腕間的鑽石名錶,“現在已經九點過了,我一般晚上六點吃飯,現在已經多餓了三個多小時,我們不能再耽誤時間了。”
“沒地方買菜了。”秦語岑找着藉口,她總不能把他帶到席言的家裡做給他吃吧。
“我已經讓徐銳給我備齊了。”霍靖棠根本不給她任何退路。
“可是我怕‘奶’‘奶’在酒店不習慣,我想陪陪她。”秦語岑有些爲難,“我‘奶’‘奶’和爸來,沒有能好好吃上一頓飯,還被扯到這些麻煩事情裡來。我……對不起他們。”
因爲‘奶’‘奶’護着她,所以被小嬸陳桂秀給怒罵,爸爸心疼她,又被趙‘玉’琳羞辱。他們都愛她,也是她愛的人,可是她卻保護不好他們。這樣讓她覺得好沒用,心酸的淚霧就沾溼了羽睫。
“這不是你的錯。是他們人格有缺陷,人品有問題,你不能用正常的思維和他們‘交’流。你也沒必須把別人的錯往自己的身上攬。”霍靖棠見她傷感,便安慰着她,“你也別擔心你‘奶’‘奶’和父親,我已經讓酒店的經理給他們送餐了,會有人二十四小時爲他們服務的,你放心吧。別累了自己。”
“訂房間會付了錢的人是你,是嗎?”秦語岑眨着黑白分明的眸子,對上他的視線。
霍靖棠也沒有騙她,輕點了一下頭:“我也沒‘花’錢,這是我的酒店,你‘奶’‘奶’和父親住一下又有什麼關係。錢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幫到你。”
那他真的在醫院一直等着她,然後跟隨席言的車到了酒店,他都一路默默,不曾讓她知道。這嚴寒的深冬,他一個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爲了她而屈就在這裡。如果說她一點都不感動,那是假的。她的心湖已經‘蕩’漾開了層層的漣漪。
“我不是讓你不等我嗎?這麼冷的天你回家待着不好嗎?”她的鼻尖泛起了酸澀,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所以我現在是又冷又餓,我是不是可以要求賠償?”霍靖棠說着可憐的話,可是語氣和臉上都都沒有可憐的意思和表情。濃眉卻是輕輕上挑,等待着她的答案。
“賠償什麼?”秦語岑瞪了他一眼。
他的的眼神專注,眼底似有溫柔的水紋地‘蕩’漾,這讓秦語岑的心跳加快,根本不敢去看他。
如果他不是喜歡自己,不會用這樣帶着情動的眼神看她,如果不是喜歡,那也應該是有一絲心動吧。他的眸光柔起來,竟然可以融化她。她萬分的不自然,目光無處可停,想要‘抽’手,卻又敵不過他的力氣。
他就這樣對視着,心裡正在做着思想鬥爭,好一會兒,她才道:“你說的好去處是哪裡?”
“跟我去了就知道了。而且你去了兩次了。”霍靖棠先故做神秘,拉開了車‘門’,將她輕推上了車。
霍靖棠上車,發動車子開走,在繁華的黑夜中行駛。他們似有默契般都沒有說話,只是他卻伸手過來抓住她輕釦在膝蓋是上的手指,他的脂腹與她的指尖摩挲着,彷彿把她的手指當成玩具一樣,可是她卻一點也不覺得反感。
他的側臉冷毅如刀雕,線條完美,氣度卓然。
他就坐在自己的旁邊,還握着她的手,這樣的近距離讓她也不敢太相信這產現實的,她怎麼也不明白他爲什麼會對自己有那一絲的不同。
想着問題的秦語岑直到車子停穩熄火纔有些回神,看着車窗外的環境, 覺得是那樣的熟悉。
“到了,下車吧。”霍靖棠鬆開她的手,先下了車,又繞過車頭替她開了‘門’。
秦語岑下了車,這纔看得仔細了, 這獨立的‘花’園式別墅不就是霍靖棠的家嗎?她是來過兩次了。
她看到霍靖棠站在車尾,正從打開的後備箱裡取出東西。她上前,看到他手裡提着的兩大袋子,上面寫着某超市的名字:“你說的好去處就是你家?”
這些東西是霍靖棠在醫院裡等她的時候,吩咐徐銳去買的一些食材。
“你難道不覺得沒有比這更好的去處嗎?這裡安靜,沒有人可以打擾我們。”霍靖棠提好袋子,關好後備箱,“走吧。”
“要我幫你嗎?”秦語岑見他提了了丙袋,想幫忙。
“我還沒那麼弱不禁風。”霍靖棠提着袋子顯得也‘挺’輕鬆的。
兩人並肩走到了‘門’口,霍靖棠開了‘門’,然後從袋子裡取出了一雙新的粉‘色’的小兔子頭的棉拖給了她,長長的耳朵十分得可愛。上面的標籤都還在。看來是特意買給她買的,因爲上兩次來,都沒有找到一雙‘女’式的拖鞋。
秦語岑接過拖鞋,怔了一會兒,才換上走過去。
霍靖棠把一袋放到了客廳,一袋拿到了廚房的流理臺上,從裡面取出了食材,有牛‘肉’和魚,還有蘿蔔,荷蘭豆等。
雖然她是第三次來他住的地方,但還是會習慣‘性’的環視一下屋子。深淺兩‘色’的裝潢,黑‘色’讓人覺得剛毅,米白讓覺得柔和,兩者很奇妙地融洽在一起,感覺到了力與美,柔與剛。
秦語岑來到廚房,看着光潔如新的廚房設備,沒有一絲的油煙味兒,彷彿他不食人間煙火。
“你確定是要在家裡做菜?”秦語岑覺得這個廚房對他來說應該是一個擺設,根本不用的東西,“你這些東西能用嗎?”
“我平時在霍宅吃飯,要不就是應酬,這裡只用過一次。”霍靖棠從‘抽’屜裡取了一張圍裙遞給她,“看你的表現了。”
秦語岑一把拿過圍裙:“吃了拉肚子可不能怪我。”
“沒關係,有難我們同當。”霍靖棠站在她的對面,看着她淘氣地撇了一下‘脣’。
也許這樣的秦語岑纔是真實的她,褪去了白日裡嚴肅要強的白領麗人的職場面具,現在更像一個賢惠持家的‘女’人。而她也是第一個能在他的家裡,繫着圍裙在廚房裡忙碌的‘女’人。
他竟然享受這樣的感覺,好像她就是爲他煮愛心晚餐的妻子,這樣的感覺真好。他不再是一個人一樣,不用自己一個人面對這冷冰冰的屋子,而能體會到家的溫暖。這種感覺很奇怪,‘胸’口滿滿足足的,有種歸屬感。
“發什麼呆?幫我把菜給摘了。”秦語岑急着做飯,並沒有注意到霍靖棠眼裡那星光暗涌。
她把米淘好放到電飯鍋內煮上,然後拿了菜板,把洗淨的牛‘肉’切好,準備裝盤時卻不知道碗碟放在哪裡。她擡眼看着正在摘菜的霍靖棠:“把你的碗盤找出來洗洗,我不知道你放在哪裡。”
霍靖棠繞過流理臺,走到了廚臺邊,打開了上方的櫥櫃。然後取出了裡面上好的碗碟,‘花’‘色’,樣式特別漂亮‘精’致,釉‘色’晶瑩秀亮。看着都是舒服的。
霍靖棠替她打下手,準備好了食材,她就上竈開氣,這邊鍋裡蒸着魚,這個鍋裡便炒菜,動作十分熟練,好像她天天都在練習着。那關昊揚是有福氣了,能天天吃到她做的菜?而若不是自己一再厚着臉皮要求,她肯定不會心軟答應的。想想,他在她心裡好像沒有什麼存在感。
“你天天都做飯?”他站在她的身後,看着她在翻炒着菜。
“沒有。”她把盤子擺好,把炒好的荷蘭豆鏟到了盤子裡。
“嗯?”他挑眉。
“以前在家裡的時候要做飯。可這五年,幾乎都是要應酬的飯桌上過的,也沒有機會做。況且做了也沒有人賞臉啊。我一個人也不想做。”秦語岑以前在家裡的時候跟着‘奶’‘奶’學了一手燒菜的好手藝,特別是魚。
“我也是一個人,不如我們搭夥。”霍靖棠靠近,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秦語岑端着盤子的手顫抖了一下,差點就砸了一盤好菜,“讓我天天伺候你?想得美!”
“我做給你吃也行。”霍靖棠接過她手裡的盤子,轉往餐廳而去,把菜放上去。
沒一會兒,四菜都上了桌。
霍靖棠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瓶紅酒,她盛了一碗飯:“這麼晚了,喝酒不好。”
“紅酒而已,喝一點沒關係。”霍靖棠把暗紅‘色’的江酒液倒入了水晶高腳杯裡,瀲灩的紅‘色’染紅了杯壁,在水晶流蘇燈的映照下折‘射’着妖嬈的光芒,“要來一點嗎?”
秦語岑搖頭,然後埋頭吃飯。這大半夜了,她才感覺到自己也有些餓了。
霍靖棠夾了魚‘肉’到面前‘精’致的白‘色’小碟內,白‘色’的碟面上有幾縷翠綠‘色’的柳枝,白綠相間,分外通透。他低頭仔細地把上面的刺給剔了,然後又夾了一些,裝了小半碟,便端起來,放到了秦語岑的面前:“多吃點魚,聽說吃魚的人聰明,以後也不怕沒腦子。”
“霍靖棠,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秦語岑本來覺得心裡還‘挺’感‘激’的,但他卻說她沒腦子,讓她不服。
“我是爲你好。以後也不會再吃虧不好嗎?”霍靖棠一本正經地夾了牛‘肉’送到嘴裡,人長得帥就連吃飯的吃相也是優雅的,十分的素養。
他說的也對,她是沒腦子,識人不清,纔會被關昊揚給傷到體無完膚。她是該長點腦子,想想,也不生他的氣了,便轉移了話題:“我很久沒做菜了,味道怎麼樣?”
他這樣出身的人,從小是含着金湯匙長大的,吃過的山珍海味比她吃的鹽還多吧。不知道這樣的家常菜是否能合他的胃口。
“味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感覺。”霍靖棠輕放下了筷子,筷子的尾端還雕了‘精’致的‘花’紋,“讓我家的感覺,這也是我爲什麼要讓你到家裡來做飯的原因。如果只是圖吃,我就聽你的去酒店了。這樣的感覺很好,讓我很滿足。謝謝你。”
他的臉上,他的眼睛裡都能看到真誠,對她的感謝。
秦語岑反而倒是不好意思了,開始不爭氣地在他的面前臉紅了:“這有什麼好謝的。如果要說謝,我纔是那個該對你說的。如果覺得好,那多吃點。”
她微微淺笑,主動替他夾了菜。
這一頓飯,吃得兩人都很滿意開心。雖然菜品簡單,但是卻是讓霍靖棠無比的滿足。
而看着吃得差不多的的菜,也讓秦語岑覺得特別有成就感。
她清洗了餐具後,在廚房裡切了蘋果盛在盤子裡端了過來。而霍靖棠正在客廳裡,靠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他是不會看什‘肥’皁劇的,看的多是新聞或者紀錄片等。他一手枕在腦後,一手按着器,修長的‘腿’‘交’疊在一起,十分的悠閒放鬆。與上班的時候高冷的他不同,多了一絲的平易近有,可是秦語岑卻不知道這只是對於她。別人別想看到他如此溫和的一面。
“吃水果。”秦語岑把果盤放到了茶几上。
霍靖棠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順着雪白的瓷頸緩緩往下移動,停在她的‘胸’口時。他蹙濃眉輕蹙了一下。她感覺到他炙熱的目光專注地看着,她低頭一看‘胸’口被剛纔洗碗時飛濺的水給‘弄’溼了白‘色’的襯衣,浸成了透明的顏‘色’,裡面白‘色’的內衣輪廓若隱若現,一片朦朧,‘春’光隱隱,撩人而‘誘’‘惑’。素淨的小臉,氤氳的眸子,彷彿剛從水裡綻放的白蓮,清麗脫俗。
她臉蛋突然就火燒般紅透起來,羞憤地別開頭,把黑‘色’的長髮捋到‘胸’前來把那溼透的風光給遮蔽住。
而此時眸光漸漸灼熱而幽暗的霍靖棠散發出一種危險的感覺。他像是從容優雅走在草叢中的獵豹,銳利的目光已經鎖定了屬於他的獵物,‘侍’機而動,只爲把獵物一口吞下。
她不敢再和他對視下去,轉身就要逃開,和他保持安全的距離。可是他卻從沙發上快速地躥起來,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住,往懷裡一帶,她失去重心,只能往他的懷裡栽倒而去。他落坐於沙發上,她則坐在他的大‘腿’上,兩人之間如此近的距離,他的眼神染着情動之‘色’。
她想動,卻不敢動,像是被拔去發條的玩具,只能這樣僵坐在他的雙‘腿’之上,但她卻完全不自在。她和關昊揚都沒有這麼親密過,而卻和霍靖棠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的親密了。但她依然還是不習慣,灼熱的氣息彼此糾纏。
霍靖棠的大掌手扶在她的腰上,她身體不僵,都不敢出氣了,只感覺到他掌心的滾燙隔着薄薄的衣服傳到她的肌膚上,體表的溫度都升高了,腦子出開始放空了,昏昏沉沉的。
“放鬆。”他低低的噪音帶着‘誘’人的蠱‘惑’,也讓她無法抵抗。
“霍靖棠……你能放開我嗎?”她輕喚他一聲,卻穩這住變細的聲線。
也許她是在害怕,害怕他們之間的曖昧之火會燃燒起來,把她燒得乾乾淨淨,屍骨無存。
“你坐着別動就好。”他似乎很享受抱着她的感覺,那空落了許的‘胸’膛終於有一個有可填滿,這種感覺是說不出的新奇和喜悅。但他都不會表現出來,只會隱藏在心底,他從來不是情緒外‘露’的人。
他的話音剛落,屋子裡的燈光變全熄滅了,只有外面道路上的燈光微弱地亮着,薄弱地透過來,但始終衝破這了這裡的黑暗,只能看到眼睛反‘射’的一絲微光。
秦語岑“啊”了一聲,本來抵在他肩頭的雙手反而改爲摟着他的頸子,整個身子也緊縮在他的懷裡,臉也埋進他的頸窩裡。微微顫動的身體說明了她害怕黑暗。這讓霍靖棠享受了意外的‘豔’福,他堅硬的‘胸’膛能清晰地感覺到她身體的柔軟。
她一個細微的動作就可以輕易勾起他身體裡沉睡的那隻野獸,而他卻不敢放縱這隻野獸,只怕會讓她害怕,怕傷到她。他需要剋制與壓抑,這樣的感到很辛苦。明明是冬天,屋子裡開着暖氣,卻讓她感覺到像夏天,汗水都滲出了額頭,溼潤了背脊。
“怎麼就停電了?”秦語岑這個時候只顧着害怕,完全沒有不知道現在她整個人都在他的懷裡,依靠着他。
“你坐好,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霍靖棠大掌順着她的腰線往上,拍在她的肩頭上,給她力量與安慰。
“別……你別走。”秦語岑繞在他頸後的手指,害怕到揪緊了他的襯衣,把他抱得更緊。
霍靖棠剛纔也是故意這麼一說,這心思真是夠壞的。
“這電得多久纔來啊?”秦語岑問他。
她怎麼這麼倒黴啊,偏偏這個時候停電了。而她最怕黑了,更怕在黑暗裡身邊沒有人。現在霍靖棠是她能抓到的唯一的浮森,她自然不是敢放過的,只能拼命的抱住。
“這個我也不知道,這是第一次停電。”霍靖棠說的是實話,看來這是老天爺給他創造的機會。他薄‘脣’角得意的上揚起來,“也許一會兒就來了,也許會是幾個小時。這個我也確定不了。要不,你閉上眼睛休息一下,我在這裡陪着你。”
秦語岑只能懊惱地咬着‘脣’,縮在霍靖棠的懷裡一動不動。
時間在黑暗裡流逝得很緩慢,慢到讓人覺得心尖兒上是慌的,沒有主心骨一般。
“霍靖棠,我們說說話好嗎?”沒的聲音,沒有光亮,讓完全隱沒於黑暗的他們只有薄弱的呼吸聲。這樣的安靜是讓人心發空的,秦語岑無法淡定,而霍靖棠反而是享受。
“想說什麼?”霍靖棠的聲音穿透黑暗,在她的耳邊繚繞,讓她感到莫名的安定。
“我飯都做給你吃了,你想賴皮嗎?”秦語岑想來了他說的那個問題,“你說你會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我……”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消失。她真的很不好意思,而他卻一點事兒都沒有,好像與他無關一般。
“好吧,我換個方式問你。”秦語岑聞着他身上那薄荷般清涼的味道,“你的身邊肯定是不缺‘女’人的,可你爲什麼偏偏對我這麼好?而我卻是一個結婚的‘女’人,我和你之間的差距也不是一般的大。我實在是不明白,如果你是覺得生活太枯燥而想長一點刺‘激’的話,我玩不起,更不想受傷害。所以不要傷害我,更不要讓我討厭你。”
也許趁這個時候,讓這片黑暗替自己做掩護,她纔有勇氣說出這樣的話來。他纔看不到自己現在的表情,是失落還是難過?或者兩者都有。她怕的是自己飛蛾撲火。
她的話似乎還在空氣裡回‘蕩’,而他還在細細地品味,好一會兒,他才啓‘脣’,反問她:“你就是這麼想我的?我有這麼差勁嗎?”
“不是你差勁,是我怕自己太笨,看不清楚……”她的羽睫顫動了一下,睫尖掃到了他頸間的肌膚,讓他感覺癢癢的。
“我這個人做任何事情都很認真,從沒有抱着玩的心態。”霍靖棠一隻手在黑暗中捏住了她的弧線優美的下巴,“對你,亦然。”
他的回答清晰有力地撞擊進秦語岑的耳膜上,她在黑暗裡睜大了眸子,好半天才轉過神來,卻有些語無倫次:“你……我……唔……”
她還未出口的話被他霸道的‘吻’給吞沒,柔軟的‘脣’與她的相廝磨,格外的繾綣纏綿。
他一手扣住她的柔軟的腰肢,一手‘插’入她的長髮裡,保住她的後腦勺,讓彼此更加的貼近,也逐漸加深了這個‘吻’,而她來不及掙扎,已經在他的這個熱烈的‘吻’中完全融化了自己,跟着他的節奏,‘迷’失沉淪,她不再是自己。只是屬於他的傀儡一般。
他們的‘脣’上的火熱將身體也燃燒,他的指尖靈活,挑開了她的衣釦,‘吻’落於鎖骨之上。她無助的地他的懷裡低‘吟’,最後無力地癱軟在他的懷裡。她身上的馨香,她柔軟無骨的身體差點讓他失控,但他知道這還不是真正擁有她的時候。他可以等,也願意等,等她自由的那天,等她和他正大光明地在一起的那天。
秦語岑剛平順了呼吸,室內燈光齊放,格外的明亮。她看清楚自己完全貼在他身上的模樣,那臉上還未褪去的滾燙,又升高了溫度。她咬了一下‘脣’,感覺十分的丟臉,環着他頸子的雙手立即鬆開,接着又要推開他站起來。他卻不鬆手,緊緊的扣住她的腰。
“現在想才害羞想逃已經太遲了。”霍請棠的聲音裡帶着沙啞,眼底的炙熱還未冷卻,依舊灼熱得讓她坐立不安,“以後這裡只能屬於我一個人。”
他的修長如‘玉’的手指指腹輕點在她的‘脣’上,那被‘吻’得紅腫的櫻‘花’‘脣’瓣,灩‘色’動人。
他的骨子裡還是霸道的,只想自己看上的那‘女’人只能自己擁有她完全的美。
“我只屬於我自己。”秦語岑小聲的反駁,但語氣卻是堅定的。
他那句話對‘女’人真的是很受用,但她已經失去過自我一次,這一次她要獨立一些。
“‘女’人,你很倔強你知道嗎?”霍靖棠輕笑,而他不也正是對她這一點格外看重嗎?
“你知道就好!”秦語岑倒是得意地笑了起來。
她笑得格外的燦爛,今天晚上發生的那些不愉快就這麼瞬間被清除,傷害遠離了她,背叛遠了她。在與他的世界裡,她是快樂的,就好。
秦語岑看了一下時間都十一點半了,急急道:“我得回去了。”
“這麼晚了,還要走?”霍靖棠握住她的手,在掌心摩挲着,“我喝了酒,不能送你。”
“我自己開車。”秦語岑把掌心在他的面前攤開,“借你一輛車開開。”
“不借。”他果斷地搖頭不同意。
他怎麼放心這大半夜的,她一個‘女’人開車離開。
“霍靖棠,你小氣。”秦語岑用指尖戳着他的‘胸’膛,“我會還你車的,我把鑰匙放到前臺,明天你或者讓徐助理到棠煌酒店去取。”
“好啊,你把鑰匙一放到前臺,就不怕成焦點人物,讓所有人猜測你和我的關係?”霍靖棠倒是滿意她這個做法,贊同地點頭。
秦語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我得去陪我‘奶’‘奶’。”
“她已經睡下了,你就別去打擾她老人家了。有專人會在微信上給我報告的。”霍靖棠拿起手機,她一把搶過去,點開微信,真如他所說,上面全是報告她‘奶’‘奶’和父親的情況,些刻,他們都已經入睡了。
“你又不是第一次在我這裡過夜。”霍靖棠突然將她抱起來,便舉步往二樓而去,沿着旋轉的雕‘花’樓梯往上,“你放心,這裡比任何地方都安全。”
秦語岑盯着他那張雲淡風輕的俊臉,反覆在心裡問着,這裡真的安全嗎?
霍靖棠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臥室去,輕放在了‘牀’邊:“夜深了,你也累了,洗個澡,快休息吧。”
然後他拿起了放在‘牀’尾上疊得整齊的睡衣,轉身就要離開。秦語岑放在身側的指尖揪住了‘牀’單,哽聲問着:“你……你要去哪兒?”
“捨不得我嗎?我到不介意留下。”霍靖棠頓住了腳步,回頭看她。
“胡說什麼。”秦語岑站了起來,“你把讓我在這裡睡,那裡睡哪兒?”
像上次一樣,睡客廳的沙發嗎?
“我睡客房,就在你隔壁,有事可以叫我。”他擡手指了一下左邊。
“會不會再停電啊?”她看着這足足有一百五十坪以上的臥室,這麼大的房間,如果一停電的話,她該怎麼辦?一想到會有這樣的可能,她的背上滲出了冷汗。
霍靖棠擰了一下眉,然後舒展開來:“這個我也不知道。睡吧,閉上眼睛也是一片漆黑的。”
他走到了‘門’邊,伸手握住了‘門’把,扭開了‘門’,前腳剛邁出去。身後就響起了秦語岑的央求聲:“你……能不能別走。”
他站在‘門’邊,保持着手握‘門’把的姿勢,習慣‘性’地左眉微微挑高。她嚥了咽喉嚨,把身體裡的緊張與害怕極力地排出去:“當然,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怕一會兒又停電,這裡只有我一個人,我會害怕……”
她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怕黑,所以有晚上睡覺都會開着盞很暗淡的燈光,這樣她才能安危入眠。
“那你是不怕我了?”他的眸底閃過笑意,眉挑得更高了。
“霍靖棠,你再胡說我真不理你了。”秦語岑別開了臉,目光也落在別處,像是和他堵氣一般。
“這就是你求你的態度。真不知道這些年你的合約是怎麼籤回來的。”霍靖棠雖是這麼說,但卻已經是關上了‘門’,腳步往浴室的方向而去。
秦語岑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本來有些愉悅的心情,不由得沮喪了起來。她的目光盯着某處,漸漸放空:“這五年的合約是我用自己換來的,你相信嗎?”
人人都是這樣想她的,認爲她一個柔弱的‘女’人就只是長得比別人漂亮一些,所以就把漂亮當成資本與優勢,用美人計把合約給籤回來的。她這五年付出的心血卻被完全的抹煞了。誰又知道她曾經喝酒到胃出血,又有誰知道她吃了一個月的閉‘門’羹才見到對方一面。就連自己在乎的老公也信了他人之言,真是人言可畏。
“不是每個人的眼光都那麼差,我對自己的眼光很有信心。”他從沒有看錯過人,這一次當然也不會例外。
“如果你眼光好,也不會與我一個有夫之‘婦’糾纏不清了。你就不怕別人說你腦子進水了嗎?”秦語岑說到底還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對他也不敢有信心。
“嘴在在別人身上,我管不了,我能做的就是讓自己快樂。”霍靖棠又折回到她的面前,雙手扶在她的肩上,“對別人沒有信心不可怕,對自己也失去信心纔是可怕。你要做這樣的人嗎?”
她立即搖頭,他滿意地勾‘脣’:“那就對了。”
霍靖棠先去洗了澡出來,看到秦語岑已經趴在‘牀’上睡了過去,長髮鋪灑在了淺‘色’的‘牀’單之上,襯得那張淨白的臉龐‘精’致如瓷,一眉一眼都是‘精’致如畫的。這樣的‘女’人難免會勾起男人的非分之想,又難免被‘女’人妒嫉詆譭。
他的目光細掃過她,然後將她橫抱起來放到‘牀’上。她順勢翻了一個身,雙手卻樓着他的腰,不放他離開。而爲張‘牀’足夠大,睡四個人都沒有問題。他輕躺上‘牀’,而秦語岑感覺到他身體的溫暖,整個人則往他的懷裡直鑽,小臉埋地他的懷裡,睡得十分香甜。他不忍心去打擾她,便拉過被子把彼此蓋上。
這一夜,關了燈,而她在他的懷裡睡得極沉。他就是她世界裡將她溫暖的明媚陽光,驅走黑暗。
清晨,陽光灑落,光芒調皮地在她的臉上跳躍着,今天陽光明媚,在冬天是難得的好天氣。
秦語岑‘揉’了‘揉’眼睛,這是霍靖棠的‘牀’,只是他已經人去枕空,可是她還記得昨天晚上與他相擁而眠,在他的懷裡找到無比的安全幸福的感覺。這是第二次在他的‘牀’上醒來。而上一次是她誤會了他,讓了他們之間產生了不愉快,她還差點打了他。而他卻沒有生氣,反而幫她清理腳背上的傷口。而這一次,是她心甘情願。這樣一個好男人,她無法拒絕。也許席言說得對,離開了關昊揚,會有別人給她想要的幸福。
她深呼吸一口,從‘牀’上起來,臥室響了兩下,霍靖棠拿着一套衣服進來了:“給你的,洗漱好下樓吃早餐。”
“嗯。”秦語岑的心情就如今天明媚的陽光般燦爛。
她洗了一個澡,然後換上了衣服,便下了樓。霍靖棠已經把粥和下飯的小菜準備好了,只等着她開動了。
“你做的?”秦語岑坐了下來。
“嗯。”霍靖棠剛應了她一聲,就聽到‘門’鈴響了。他放下了勺子:“你吃,我去看看。”
這麼大清早的會是誰來?不會是徐銳剛送了衣服又折回來了吧?
他用一張紙巾輕拭了一下‘脣’角,剛起身,這個時候,他的手機又響了,他從‘褲’袋裡掏了出來,屏幕上跳動着的是徐銳的名字。那麼‘門’外的人就不是徐銳。他指尖一滑,接起了電話:“什麼事?”
“總裁,霍太太來了。我出去時剛好看到她來這裡,而秦小姐又在你哪裡,所以給你打了一個電話。”徐銳是心細之人。
“我知道了。”霍靖棠結束通話後把手機放到了桌上,臉‘色’有些冷沉。
“你怎麼了?”秦語岑也發現她的不對勁兒,“出了什麼事嗎?”
霍靖棠對上她關心詢問的眼神:“我媽來了。”
“什麼?”秦語岑驚得手裡的勺子掉到了碗裡,把粥都濺了些出來灑在了桌面上,“你媽來了,我得走了。”
秦語岑慌‘亂’地推開椅子起身,然後就往‘門’口走去。霍靖棠上前拉住了她,低聲道:“我媽就在外面,你一出去就會撞在一起。你做好見她的心理準備了嗎?”
“我……我……”秦語岑壓根兒還想過要見霍靖棠的父母,這讓她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
她現在還沒有和關昊揚離婚,名義上還是他的妻子。她怎麼能用這樣的身份去見他的家人,若是讓他的家人知道了,後果不堪高設想。會以爲她是一個不檢點的‘女’人,婚內出軌,會誤會她先引‘誘’了霍靖棠。總之,她會被推入萬丈深淵,難以洗清身上的污水。
“我也沒有想過我媽今天會跑來,她說要去維也納一個星期,這還沒有到時間。”霍靖棠扶着她的雙肩,溫聲安撫。
他怕的是這件事情一旦搞砸了,而他所做的所有努力就白費了不說,更會斷了秦語岑好不容易勇敢走向他的那一步,他們之間好不容易修復的關係又會降到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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