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雅不是嬌滴滴,如白蓮花憐柔的女人,她是屬於美豔四射,帶着火般熱情的女人,這樣的女人通常給人是很堅強,不會被因挫折而哭泣的女人。
然而,一旦讓她們哭了,反而是會比動不動就裝可憐的白蓮花要讓人震撼得多。
顧晨是最先閃開的,是大大方方讓開,好整以暇地看着段昭安要如何處理這美人一撲。
與她同抱着不厚道心思的容照在見到顧晨竟然主動讓開,眼裡詫異閃過:這麼大方?由着林若雅撲過來?
段昭安是不會給林若雅機會,見到顧晨的反應,心裡是愛恨不得。
目光微凝,在林若雅未說完的話中,他側身一步,大掌是閃電般地扣住了顧晨的手腕,手勁一來,是把她直接帶到了自己的懷裡。
如此一來,林若雅是在半路上生生剎住腳步……。
顧晨壓根沒想到最終他是把自己給拉下水,沒提防,一個踉蹌直接是倒在了他懷裡,一條鐵臂不分由說地扣緊了她的腰肢,完全不給可逃的機會。
“沒良心的小東西,哪有把自己的男人往推的道理?”他含着聲線,帶了幾分無奈的寵溺,低下頭溫柔道:“下回可不許再這般了,知道嗎?”
他身上霸道又強烈的男性氣息如一張巨網是把顧晨層層縛束,不給她推開他的機會,也拒絕了別的女人靠近過來的機會。
好不容易穩住身子沒有摔倒的林若雅見到這一幕,長長的手指甲是掐得掌心生疼生疼。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時機已失便不再糾纏,而是用手指輕地拭了拭眼角邊的淚水,非常抱歉道:“不好意思顧小姐,一時心急讓你見笑了。”
“昭安哥,我哥被藏獒咬傷了,我心裡慌得厲害,你快去看看。”她紅着眼側身,露出的側臉含着佯裝鎮定的慌亂,怪讓人心裡憐惜。
容昭看了看她,是噙了一記冰冷冷的笑,等前面的兩人走過後,他在她面前微地頓足了下,淡淡道:“若雅,你是個聰明的女孩,知道什麼叫本份纔對。”
溫潤如玉的聲音淡淡地格外好聽,卻茲生出一股子鐵血般地冷,是讓林若雅眼角頓地跳了下。
她佯裝不懂,擡起頭目露疑惑,道:“容照哥,你說什麼?我不懂。”
“是嗎?”容照擡手,把她耳畔一綹凌亂的青絲挽到耳際後,修長的手指帶着寒意輕輕地觸過她的臉頰,“真不懂就好了,就怕是假不懂。好好照顧你哥,別給他惹麻煩。”
涼涼的手指頭輕劃過臉頰,頭一回在這個溫潤如玉,像是古代貴公子的容照身上,林若雅看到了他不爲人知的冷冽。
心角一抖,她低下頭聲音已有一絲哽咽,“我哥是爲了救我才被咬傷,……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好他。”
低頭的林若雅是咬緊的脣瓣,也不是因爲林呈微的傷而憂忡着,還是爲容照的話中話而心慌着。
進去後,以藉口整理妝容而回到樓上。
到客廳裡,看到林呈微的傷口,顧晨微微地眯緊了眸子。藏獒認主,現在竟然是噬主……這事情倒是玄乎了。
沙發上是林呈微換下來的衣服,不動聲色地拿起來一看,整個衣袖幾乎是被撕扯下來,沾着血的地方是被咬穿,露出白色的羽絨。
一件加厚的褐色羊毛絨與羽絨服一道放在一邊,同樣的位置上被撕咬穿,沾着暗紅未乾的血。
咬得確實是夠深,不然也不會流這麼多的血。
似乎,能把林呈微的嫌疑給排除了。
顧晨坐在沙發上,看到段昭安目光微沉地站在傅修澈身邊,冷冽地聲線不起波瀾,彷彿前刻一身戾氣的他不過是一個幻像。
“怎麼會咬到你?”他抿着脣角,淡淡地問着,“養了六年,到頭來反被咬一口,呈微,你剛纔做了什麼事情?”
這句話問出來是讓顧晨的視線不由凝緊,如此直接的問,他就不怕真傷了與林呈微的情誼嗎?
視線收回時,正好與容照的目光對上,他笑了笑,眼裡劃過一道讓她放心的意味便把目光自然地挪開。
段昭安是個護短的,顧晨既然是自己的女人,面對兄弟,以他的個性……肯定是先護自己的女人了。
段家的男人,可不是一般的男人,京城誰不知道段家的男人是最最疼老婆的,只要沒有違紀犯法,絕對是寵到了天。
與段昭安爭女人,真沒有幾個男人有這般的勇氣與魄力。
他固然是欣賞顧晨,可是,目前爲止他是沒有打算出手。對上一個能爲自己女人豁出去的家人,他真覺得自己勝算不大。
除非……除非這傢伙犯了什麼讓顧晨不可原諒的錯,也放他還有機會爭取爭取。
“今天算是命大,要不是若雅提醒我藏獒有些不對勁,我這一條手臂肯定是被廢了。”手臂打了麻醉藥沒有多大痛感的林呈微是扯了一記勉強的笑,有些傷感道:“可能是這兩年我沒有在它身邊,喂生了。”
段昭安峻眉微緊,極有冷重實質的視線掃過林呈微的傷口,“你那隻藏獒是你自己親自選回的幼崽,睜開眼看到的就是你,養在身邊六年都沒有見出事,不會因爲一兩年的分開就不認主。”
低頭縫針的傅修澈把最後一針收了線,剪斷線頭取下手術手套,纔開口道:“它叫的聲音有些興奮,呈微,你早上有沒有餵過什麼含興奮的食物給它吃?還有……”
他視線圍視一圈,目光是從每一個人臉上掃過,“還有,藏獒是連虎都要怕的猛物,別說是一條手臂,就連牛腿被它咬下……骨頭都會被咬碎。”
“你不過是被它咬出一道長七釐米,最深處四釐米的傷,呈微,你說它不認主嗎?”
他的話一落音,另一道懶洋洋的聲音是橫插過來接過往話,“正是因爲它認主,才只咬出這麼一點小傷出來。”
隨着聲音的主人邁步進來,屋子裡頓時多了厚重的血味,謝景曜右手拖着一黑色巨物,是腳步輕鬆走了過來。
“眼睛赤紅,唾涎過多,呈微,你給這狗餵了興奮劑,它不發瘋咬你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