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的丈夫爲什麼不會放過他們?是因爲他的身份,對吧。
顧晨的眼裡寒光微動,姝麗的容顏裡清冷更勝,眉梢間都蘊滿了寒氣,此時的顧晨,可不是平時僅僅目光清寒的女子,而是帶着一身肅殺煞氣了。
便是讓布恩先生都不由縮緊了肩膀,他,在那一瞬間,他似乎感受到來死神就在身邊。
“艾琳的丈夫爲什麼讓她們害怕,是不是他是一位軍人。”顧晨也只是氣息外泄幾秒的事,再開口時,微笑淺淺,表面上來看是風平浪靜,是賢靜之態,“愛莎與她的丈夫犯了很嚴重的錯誤,所以,他們害怕,是嗎?”
布恩先生似乎是在思考,又或許說是在回憶。
有個有着痛苦往事的人來回憶往事,思考往事,無疑是自己重新撒開哪道不能消失的傷疤,他的臉上露出了痛苦,雙手死死地抓住窗簾,整個人都是在顫抖着。
他開始哆嗦地說起來,“是的,是的,他是一位了不起的士兵,很厲害的士兵。顧,顧……,厲害,很厲害。”
中間夾着彆扭的中文,因爲他是哆嗦着說出來,顧晨一時間分不清楚到底說的是哪一個中文字,古,顧?谷?
說的應該是姓吧。
了不起的士兵,但她沒有猜錯,艾琳的丈夫確實是一位軍人。說不太通的是,軍人……怎麼能在國外生子呢?結婚就更不可能了。
雖然不能肯定到底是哪一個中文了,好在布恩先生的咬音還算是準,古、顧、谷……這三個姓可以重點查。
“對不起,對不起,我的朋友們,對不起……,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原諒我,原諒我吧。”布恩先生不再是緊緊地抓住窗簾,而是慢慢的,一點一點的蹲下來,像一個迷失方向的孩子,彎曲的背脊看上去是那麼的脆弱。
這個男人,揹負了一生的罪,也受了一生的折磨,如果一切都有他的參與,卻也沒有辦法讓人同情起來。
至少,顧晨並沒有起同情心,目光冷漠地看着縮成一團的身影,聲音雖然輕緩,但眸色是格處的冷沉,“布恩先生,說出來吧,說出來,你的朋友都可以原諒你。不用害怕,沒有人會傷害你,你只需要說出來,你會得到原諒。”
“原諒我,我的朋友們,原諒我吧……”
當顧晨再問時,布恩先生已經徹底地拒絕溝通了,他不停地乞求着原諒,整個人重新縮回自己的殼裡,不想再回憶起來。
顧晨不能肯定是否還能不能繼續,只能是將視線落到監視探頭上,她知道,在探頭的那一邊,謝景曜他們都在那一頭。
“還能不能繼續。”能看到顧晨的眼神,也只有謝景曜了,他問起默理醫生,“這種情況,還可以繼續多久?”
卡特爾醫生盯緊着屏幕,在默理醫生沒有開口之前,沉聲道:“現在布恩先生是在內疚中,並沒有失控,他還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我想,可以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