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我帶你過來。”謝景曜素來玩世不恭的表情已經完全收斂,取而代之的是肅冷,深邃的雙眼裡是一片沉凝之色,“這些畫,或者是布恩先生向外界傳遞他內心,也或許是,是他在臆想中完全。”
畫家的思維,總有幾分常人沒有辦法猜透的想法,可以天馬行空,又可能謹慎細密。
“一個人倒在草叢中裡掙扎求救,而聚餐的人卻沒有發現?這,是不是有些不太符合常理。”謝景曜又道:“可惜沒有辦法證實,也沒有辦法找到畫中的景色倒有存不存在。”
二十幾年過去,早已物事人非。
“如果這是人影的話,那就能解釋這一張沒有畫完的畫了……”卡特爾醫生的臉色漸漸線變得凝重起來,他把最底下一張還沒有畫完的畫抽出來,“這是一位……”
謝景曜與顧晨兩人在看到那幅沒有畫完的畫像時,兩人的瞳孔是驟地收縮起,這是……VIVI的母親!年輕時候的愛莎女士!
“這是一位女士,布恩先生畫了三天,每次畫完之後精神會失控,需要打鎮定劑才能安靜下來。默理懷疑,畫上的女士要麼是布恩先生曾經的愛人,或許是深深傷害過布恩線先生,讓他留下心理創傷的女士。”
無論是哪一種,都是非常不好的結果。
謝景曜盯着畫像的視線有些陰沉,隱隱含了煞冷,除了愛莎女士與餘先生兩夫妻,照片中……所有人的結局都是在令人惋惜。
十二個人,九人英年早逝,一人精神失常!
在他並不知道VIVI父母之前,他一直認爲照片裡的十二人除布恩先生之外,皆已身亡。
可現在知道VIVI的父母就是照片中的人,一種不能抑制想法在心裡生根發芽。
現在在看到布恩先生的作品後,只是懷疑的種子已不僅僅是發芽,已經有種很強烈的預感,VIVI父母絕對有問題!
只要查清楚當年的事,就能知道兩人倒底有什麼樣的問題!
謝景曜把這張未完成的畫放到一邊,再翻到第三張。
一樣是聚餐,但不再是春天,應該是夏天,最左上的角的太陽用色非常鮮亮,着重突出太陽是灸熱。
用淡淡水藍畫了一個在線條扭曲的游泳池,這次聚餐是戶外或者家庭戶外聚餐,游泳池裡有人是俯身在水面上,在遊池邊有人站着,……手臂卻是張開着,像是要跳下去,又像是在招呼什麼。
“他們準備下去遊池,顏色用鮮亮,布恩先生應該是對這場聚餐充滿了美好回憶。”
“不,這不是一個美好回憶。”顧晨用流利地英語打斷卡特爾的話,她指着俯泳在水面上的身影,“正常人在水裡在游泳身體是保持柔韌,舒展,而這個,明顯已經溺水死身亡,他的手臂與雙腿成僵硬,而且,水面是靜止。”
水面靜止是因爲在水藍色的邊緣用非常明顯的白色添了一圈又一圈,像是結了冰一樣。
結了冰的水面,看上去是靜止的,所以,布恩先生是在表現游泳裡的水是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