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兵的,又有幾個能養着身體呢,尤其是高原上的兵,退伍下來都是一身的傷。
他有的精神,段昭安也願意與他談話下去,顧晨想走,段昭榮開口笑道:“弟妹留下來,一家人,沒有什麼好迴避。”
想問的不過是關於京裡的事情罷了。
顧晨看了段昭安一眼,見他點點頭後,這才微笑着坐下來。
那邊,段昭榮已經開口,“容家與段家合作是件好事,但我一回京,必須得要先有人站出來挑事才行。穆家,肯定不會立馬跳出來,怕棒打頭槍鳥,你這邊想好讓誰出面挑事沒有?”
段昭榮只來得及時說段容兩家合作,但並沒有提到在京裡,他與容照的關係在外人眼裡可是很不好的!
他沒有立馬回答,而是含着幾許淺笑,看着終於面對事實的大哥段昭榮,好一會兒才淡道:“我還以爲你不會關心,只想着回京後,怎麼才能儘快趕到pearl身邊去做護花使者。”
這不是段昭安說話風格,顧晨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在思考爲什麼他會這麼說。
很快,段昭安就給出了答案。
“你離開近七年,我們段家在外人眼裡就是走下坡了。我呢,一個小小上校,擔不了事。老爺子呢,雖位高權重,但已近退休。”
“大伯父呢,因爲老爺子坐政久,他一直都是深藏鋒芒,愈發地讓外人感覺到我們段家是不行了。”
“還有,你應該知道大使館被襲的事吧,二叔在此次事件中受到很大影響,雖然還是大使,怎麼說呢,去的地方你自己想想也知道。”
“小叔從政,一向不喜歡靠着家裡,現在麼,一省廳長,實權倒是有,就是什麼時候能回京是個未知數。”
“至於大伯母麼,身體一直不太好,養着,商務部部長不是那麼好當的。尤其還要想着自己的兒子什麼時候回來,這身體能好嗎?”
他是把整個段家上下的人的事都說了一遍,唯獨沒有提起自己,連顧晨都說上了,還說顧晨能看上段家,簡直就是他上輩子積善行德,幾世才修回來的好姻緣。
顧晨聽着,暗中嘴角不知道抽搐了多下來。
段少,你這是要把段家說到有多慘呢?雖要讓大哥坐着火箭趕回京裡嗎?
家裡頭的情況段昭安說得越多,段昭榮瞭解得也越多,正因爲他幾年未歸家,段昭安一說,……還真說到他神色愈發凝重。
“我現在回去,只會把段家推到風波上。不過……”他冷冷地一笑,眯緊的視線般着睥睨,通身氣勢磅礴,含着凶煞之氣。
段家的大少段昭榮從來就不是一個好欺負,好唬弄的主。
“不過,既然我回去了,是條尖刀路我也要走走。倒要看看,誰敢欺負到我家人頭上來。”
顧晨默默側乎,抿着嘴想笑,又怕被段昭榮瞧出端睨,白費了段昭安這翻半真半假的忽悠計。
忍笑,其實是比忍哭還要困難,顧晨忍到好想跑到外面去透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