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一聽朱教授明天要去京裡,本是有笑淺噙着的嘴脣頓有冷意微露,“於先生尚未脫險,教授突然離開,是不是有些不妥呢?”
她本一直是含着淺淺的笑,讓含着清冷的眉目看上去有幾分親近,突然間笑意斂着,氣質瞬間大變,平地多了分令人心驚的寒意,把幾個本是暗中打量她的醫院人員,以及朱教授的助手心裡一下子是咯噔了下,心慌瞬間瀰漫開來。
閱歷最深的朱教授也唬了下,好一會後才解釋道:“彆着急小姑娘,我會等到於先生脫險後才動身。”難怪於夫人放放心心離開,敢情兒這麼位看上去很好說話的小姑娘一旦翻了臉,會讓所有人瞬間壓力大瞬,半點唬弄她的心意都沒有。
顧晨聽到,身上散發的寒意才收斂了少許。
“明天我需要去*******給一位重要領導病情會診,讓於先生留下來我雖然已交待好醫院,但心裡總有些不放心。這樣吧,如果明天於先生脫險,我檢查後適合轉院,我們再來談轉院一事。”
朱教授離開前,視線還特意多看了顧晨幾眼,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帶着助手離開。遠遠地,還能聽到他對助手道:“看到沒有,從事醫職,哪怕你權威再高,遇到氣場比你更強大的病人家屬,切記不要慌張。越是氣場強大的人,越會控制自己的脾氣。而你要做的就是在她還沒有發火前,以自己的權威穩住家屬。”
對年輕的助手,朱教授是傾囊教授,連做人做事都是細心教與。
“事情不是你跟我能決定,還是要等於夫人回來才行。”顧晨重新坐回坐藍色塑料休閒椅裡,隨意地坐資便有說不出來的高貴威儀。
她看了看時間,從於建剛車禍到現在已經有八個多小時,從上午十點多到現在下午六點多,前往機場接人的於長燁應該已經把李助理的家人安頓好了吧。
段昭安見已到晚餐時間,把搭在手上的外套穿好,輕了輕她臉頰,道:“想吃什麼?我去買回來?”
“隨便什麼都可以。”顧晨沒有多少餓感,今晚是要守在醫院裡等於建剛危險期過,多少還是吃點纔有精神,“你看着辦就好。”
段昭安摸了摸她頭頂,峻冷的眸子柔和到不可思議,“放寬心一點,有我在,你完全可以輕鬆點。我現在去安排值守的人過來,晚上,你不用擔心山島久芳的人過來。”
在山島久芳還未來前,她的臉色只是平靜,而現在則多了幾分冷意,想必,是擔心因爲她而危及於建剛的生命安全。
不得不說,她現在這樣有一個靠譜又有能力的男朋友在身邊,要操心的事情是驟然減少,看着他離開的背影,顧晨冷漠的眼裡多了絲柔和。
段昭安,你的好哪怕是一個鐵石心腸的女人遇見,都會折服在你的魅力之下。
重症監扶的病房外面原則上是不能有病人家屬守着,除醫護人員之外,閒雜不等都不可以在外面。於建剛的情景特殊,哪怕於夫人說要把一家人都留下來,醫院方面也不會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