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範雨燕挽手說話的沈惜悅聽聞聲音是驟地擡頭,看到站在院門口已是陌生的女孩,臉色是刷地變色。
養父明明去了所有軍校打聽她,……得到的回覆是:查無此人。
爲什麼,……爲什麼這死野種還穿着軍裝出來了?不會是故意穿出來裝門面的吧。
想到這個可能性,沈惜悅是挽着脣瓣笑起來,眼底一片算計。
穿着軍裝的顧晨雙手插在褲袋裡,高挑筆直的身姿是把軍裝的莊嚴美360度無死角彰顯出來,精緻姝麗的五官在寒風中,透着讓人無法直視的冷冽,眉目間的寒意唯覺她貴氣凜冽,非尋常人可比。
有着算計的沈惜悅在接觸到顧晨那雙涼薄而銳利的眸光,來不及做什麼想,下意識地就是低頭回避,是生怕自己心中所想會被她看穿。
沈鑠誠已是越過顧大槐走上來,看着眼前熟悉卻又陌生的女兒,儒雅臉上一片激動:“晨晨。”
“沈先生,我與你並不熟悉,別叫得這麼親熱。”顧晨下巴微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與生俱來高貴倨傲,“大清早堵門非大家所爲,沈先生,麻煩把車子離開,我家有貴客需登門。”
沈家一共來了六口人,三輛車,堵在顧家門口是讓得信過的李大嬸與媳婦都不敢過來。
顧晨出來便看到,自然是要請貫來對她很好的李大嬸進屋。
貴客?沈鑠誠回頭一看,正好看到三個村婦拉長着脖子往這邊看。
明白過來顧晨是故意一說的他眼裡黯淡下來,滿嘴的苦澀“上回在港城一別,回來後我就到處找你,所有的軍校都找過,可都說沒有你入學。晨晨,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認我這個爸爸?”
“是不想。”顧晨淡淡地回答,目光冷漠,口吻淡淡是比怒火更要傷人。有怒火說明心中在意,而淡漠處之,纔是真正的無所謂。
沈鑠誠身子一僵,臉上的血色是一點點褪盡。唯一親生女……不認自己,看他就跟看陌生人一樣,沒有半點想要親近的意味。
做人做到這地步,豈是用失敗能說透了?
這裡,就數範雨燕的心情最複雜。
沒想到事隔五年,又回到這個斷送她女人一生中最美好時光的破舊地方。
再看到從出生嫌棄到長大的女兒,那身莊嚴威儀的軍裝似乎是在譏諷沒有她這當媽的,女兒反而活得更好。
也確實是如此,只是範雨燕不想承認罷了。
在顧家,範雨燕是不怕的,見顧晨如此說話,心裡頭是堵着氣喝起來,“沒大沒小的,我教你這麼跟長輩說話嗎?還不快道歉!”是擺起嚴母的譜來。
“沈夫人,你又是什麼身份來教訓我?顧大槐前妻的身份嗎?”顧晨淡淡地笑起來,冷漠地眸子掃了她一眼,如視塵埃不見多說。
那冷漠的態度,譏諷的語言是讓範雨燕氣到幾乎是要衝上來狠抽顧晨幾巴掌,嬌軀微微顫抖,是捂着臉嗚嗚地低聲哭起來,“鑠誠,你瞧瞧她是怎欺負我的,我……我被當女兒的這麼說,還有什麼臉活着。”
梨花帶淚,好不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