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去國外雖然是迫不得已,但是您放心,我跟段昭安能保證鐵蛋跟劉姨一定會生活得很好……,會讓鐵蛋接受良好教育,也不會讓劉姨感到孤單。”
在段昭安面前,顧晨都沒有太多的話,但在顧大槐面前她一旦開了口,似乎是有說不完的話。
一直是跪着,是跪在雪裡,隨着時間一分一分過去,膝蓋周圍的雪都已經在消融,都跪出兩個深深的痕跡出來。
段昭安亦是陪着,她跪了多久,他便是跪了有多少。
長眠在這裡的顧大槐是自己心愛女人一生最爲敬重的親人,身爲男朋友,日後的丈夫,敬重自己妻子的同時也需要尊重妻子的家人。
“我同顧晨有打算年後結婚,到時候再同顧晨回來拜奠您。”
再次磕頭,段昭安與顧晨這才一道起了身,顧晨走到墓碑前,手輕輕地拭了拭黑白照片,姝麗的面容含着柔軟的笑,“爸,下回再來看您了。”
下回,或許就是在年後。
雪開始飄了起來,沒有一會兒便是飄起鵝毛大雪,從山上下來再回頭,山上已是雪飛紛揚,上面已經變得糊模不清了。
而劉桂秀去隔離敲門未得到迴應,心裡便明白倆人是大清早趕去了公墓。
“有這份孝心,就夠了。”翟夫人輕地嘆了口氣,她這位姐夫是個沒有福氣的,如果還在,該有多好。
翟炳業看了下時間,這才七點半不到,他們是去得有多早呢?確實是很有心,姐去國外,他是更放心了。
如此有心照顧着,他還有什麼不放心呢。
“我先回局裡,一個小時後趕回來。”
“十點前沒有回來就直接去機場。”翟夫人知道丈夫是要回局裡請假,順便還要回家把打碎的玻璃補上,十點前只怕是要搶着時間才能趕回酒店。
劉桂秀眼裡盯着在鋪着地毯走廊裡玩耍的鐵蛋,嘴裡道:“工作要緊,我們哪裡還需要送。別耽擱工作上的事情,影響就不好了。”
送不送都沒有關係,有閨女陪着呢。
“姐,你這次出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我跟炳業還想跟你多呆一會兒呢,你可別不樂意。”翟夫人是打趣了起來,她看出來,面對突然間要出國生活,劉桂秀心裡還是很忐忑。
多說一句輕鬆點的話,讓她放鬆放鬆一下心情纔對。
這麼一說,劉桂秀是笑了起來,便在翟夫人的陪同下去了酒店餐廳用早餐,一邊用餐,一邊等着顧晨回來。
融洽的氣氛是一直延續到了機場,當鐵蛋突然間大哭起來,翟夫人也開始的抹眼淚時,分別的沉重驟然而來,心情已經是徹底地消沉下去。
“乖乖乖,舅媽親親,鐵蛋乖乖不哭哦。”翟夫人又把鐵蛋抱到自己的懷裡,親了親鐵蛋的臉蛋兒,一句話說到斷斷續續,是泣不成聲了。
翟炳業都是紅了眼角,攬過妻子的肩膀,親了親鐵蛋,大手輕輕地撫摸着鐵蛋的小腦袋,“好小子,記住舅的話,男兒有淚不輕彈,你都是小小男子漢,要保護媽媽,保護姐姐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