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地打斷他的話,段昭安閉上眼睛,似是在爲接下來的事而蓄養精力,又彷彿,是置身事外,什麼風浪近不了他的身。
神情肅冷的呂原品不再多言,低了頭,認認真真地翻閱起手時這份……有如千斤重的文件。
等車進入軍部地下停車場,呂原品合上已經看完的文件夾,沉聲道:“段少,這事是我彙報上來,接下來,所有的工作彙報皆由我一人發言。”
此事牽累甚廣,他必須要謹慎行事,絕不能讓某些人借題發揮,藉此來打壓段家!昭榮的事還未解決完畢,這位太子爺更不能受到牽連!
還有一點就是:此事這位太子爺分明早已知道,並準備隨時彙報。
可他一直在等待,等待一個最好的時機到來!
也可以說,他早已布了局,只等着有人來破局,他來坐莊收棋!
“那,就辛苦呂指了。”段昭安打開車門,薄脣邊噙着很淺淡的笑,少了幾分凌厲,多了幾分溫雅,一身軍裝的他,即是英姿颯爽,更是風度翩翩。
大伯看人的眼光素來很準,把文件交出來,他便沒有想過呂原品會拒絕。
調回京裡,在大伯確實是能做得,但如何漂漂亮亮的回京裡,他不介意在此事上錦上添花。是大伯的人,他是不會去吝嗇。
軍部,會議室裡氣氛壓抑,一個個臉上都是神情峻冷,氣壓極底到好像稍動,就有閃電雷鳴。
“還要等他們到什麼時候!”已經喝完一杯茶的穆部長不耐煩地開了口,讓他急急趕過來,竟然還是要等!到底在等什麼人!
坐在他旁邊是軍委派來的章政委,都是老熟人,淡淡地開口:“老穆,你不會是連這麼點耐心都沒有吧,時間未到,你急什麼。”
“我不是急,是看到慣總愛在最後來,以彰顯自己身份特殊的某些人!”穆部長瞥眼了眼坐左邊最上面位置的段將軍一眼,心裡則是冷笑連連。
憑什麼,總是段家的人搞特殊!他就不怕,這些所有人都能忍不住!
穆部長是知道要等的人是誰,就是因爲知道,所以纔會故意顯得很不耐煩。
原因很簡單,只要逮到機會他說一說,日子久了,總會有人看不順眼,會忍不住跳出來抓段昭安的小把柄。
章政委是冷哼了一聲後,乾脆是側首,與坐在自己右手邊的將領低語起來。
那他哪小動作,當真以爲玩得很高明嗎?孰不知,誰都知道他這麼蹦噠到底是爲了什麼。難怪這麼爬也爬不上去,就他那點小心眼,能爬更高……纔怪了!
沒有人理睬穆敬懷的小動作,有軍委的人,大夥還是收斂一點爲好。只有穆敬懷這種棒槌,纔會做出蠢事。
以前,還覺得是個聰明的,怎麼,同段將軍的關係疏遠後,爲人處事愈發顯得愚昧無知呢?
在離段將軍規定的時間還有五分鐘後,段昭安與呂原品準備抵達會議室。
隨着會議室的大門緩緩關上,裡面將會發生什麼事情,只有身處其中的將領們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