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野獸進了獵戶的牢籠裡,再怎麼掙扎也逃不出獵戶的手掌心。
這一腳沒有把人踹暈過去,鄒恆朝戚平挑了挑眉,眼裡可是多了分陳六看不到的欣賞,他單手負背,給身後的戚平打起了手語,“還開始上小菜,只怪這小子行蹤鬼鬼祟祟,上完小菜還需要上大菜才行。”
戚平打手勢,前面的鄒恆是看不到,故而,他只是輕地哼一兩聲,意思就是讓鄒恆自己看着辦。
“勸你還是老實一點,乖乖一點,不然,更大的疼還在後頭等着你。”等陳六的身體再一次蕩過來,鄒恆一把就抓穩陳六,剛硬的眉間透着閻羅大殿鬼官們的兇冷,“說,你是什麼人!”
不是凶神惡煞的質問,而是輕輕的,又沉沉的,像是在警告,也是在示威,聽到耳裡落在心裡,是比大聲咆哮的質問更讓人心裡害怕。
因爲,你保不清楚他會在什麼時候突然間發難,……不上不下的吊着,身心都是皆受折磨。
陳六一直只能是低着頭,脖子是火辣辣的疼,看樣子……是被麻繩給磨破破了。
巨痛中,視線都模糊了許多,是有眼淚逼出來卻不願意掉出來。
胸口是火燒一般的灼痛,面對鄒恆跟幽靈一般森冷的審問,陳六心口愈發是覺得厲害。這些人……,絕對不是一般的特種兵,他們也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麼兇狠。
“我不是什麼人,我就是陳六!來當兵的!”他低低地咆哮起來,彷彿是極不甘心自己受到這樣待遇,故又質問起來,“兩位教官,這是不是又是訓練的科目!有這樣的訓練方式嗎?這是要把人往死裡整纔對!”
鄒恆眯了眯,鐵鉗子一樣的手突然間按在了陳六綁直的膝蓋上,笑眯眯道:“你說,我呆會直接把你這兩腿當柴一樣的折斷,……你說,好不好呢?”
“好個屁!!”陳六吼了回去,眼裡都是暴紅一片,“虧你們還是教官,我看就是一羣土匪!!媽的,算我瞎眼了,還以爲部隊裡真是個好的,原來也不過如此!想打就打,想罵就罵!還不把新兵的人命放在眼裡。”
吆喝!還用上激將法了!
鄒恆心裡一陣好笑,嘴角也不由地勾了一點。很快,耳機裡傳來段昭安冷漠的聲音,讓他心神一冽,把勾起的嘴角給壓下去。
這小子有點邪門,從他眼裡,他還真沒有看到什麼害怕。
“讓戚平上,你退下。”耳機裡,段昭安冷漠地下達命令。
誰都不相信,陳六連續跟蹤林蘭姻僅僅只是看一個女兵,這小子,訓練的時候能發狠,是狠到骨子裡,對自己命都可以豁出去的狠。
段昭安拿着已經查清楚的資料,很平常,無父無母,陝西一個非常偏遠,落後的小山村裡走出來的新兵。可疑的是,現在村子裡僅有了幾個老人都說陳六小時候就走失了,突然間回來也是去年十月份的事情。
小學、初中都是福利院的學校,沒有考上高中後在一個鎮子上的五金店裡當學徒,一學就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