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又銘是頭一回通過衛星電話與顧晨說上許久,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人,是無完人,但在本領上講究的是一個精益求精。本事不怕多,多一門本事,多一個出口,多一層護身保命的盔甲。”
顧晨靜靜聽着,卻聽了一股異樣出來。
怎麼感覺趙又銘的口氣異常沉重,嚴肅呢?就好像是在交待什麼一般,……是不是他在軍部裡碰到了難事了呢?
但趙又銘並沒有給顧晨問起的機會,說完後便沉沉問起,“小顧,你能接受軍部任與你的重任嗎?”
“問題是不大,這二十來天與整個隊的隊員相處還算是不錯,就算有不服的,如今也是服了。到時候訓練起來,也就沒有多大阻礙。”
她說得很淡然,卻格外地篤定自信。
趙又銘是會心一笑,這丫頭可以說是自己關注着長大,她是什麼性子,他還是瞭解一二。對沒有把握的事,她是不會輕易說出口,對說出來並應下的事,那是肯定有把握。
“有你這麼一句,我就放心。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明早七點左右會接你抵達集合點。我之前是想讓昭安陪你,老爺子不同意,他想要看看你離開後,隊員們會有什麼反應。”
“他們的反應直接能反應出你這二十多天與他們相處是怎麼一樣情況,小顧啊,人與人之間相處可是一門大學問。有時候可不能光看表面,我們還要仔細觀察,少不了揣測人心。”
想當年,他自己就是不知道揣測人心,認定的事就一股腦兒幹到底,結果暗中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越聽,顧晨越覺得他不太對勁,掛了電話就問起段昭安,“趙隊是怎麼回來?交待了許多事情,就好像自己以後沒有時間交待一樣,聽着,很奇怪。”
本就是很普通的一問,卻見段昭安眸色就是一變,“他最近咳嗽一直很厲害,我現在打電話問問情況。”
“慢着!”顧晨心裡亦是一震,他的意思是說趙又銘身體出了問題,可對方卻一直都在軍部!
目色斂緊,沉道:“不要給他直接打電話!打電話給軍醫!直接派醫生前去檢查,他要不配合,強制性全身體檢!”段昭安一提醒,顧晨也意識趙又銘的身體只怕是出大問題了!
在剛纔的通話中,他是一直壓着嗓子說話,偶爾她還聽到聽筒裡一片沉靜,還以爲是信號不怎麼地,沒準是他在咳嗽怕她聽到,就把話筒捂實!
段昭安事不疑遲,他這邊沒有軍醫的聯繫電話,而是直接打入秘書處,“他一直在拖延,這回,務必要好好檢查,一有問題直接安排住院!”
五分鐘後,才把電話斷掉。
倆人相視看着,都看到彼此眼裡的擔憂。
段昭安抿緊了下脣角,朝顧晨微微笑了一下,“好歹也是當兵出身,小毛病有,大毛病應該不太可能。別擔心,等結束後我們再去看看他。”
好快就要結束冬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