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有一天部隊裡傳出兩位男兵同爭一女孩,不顧戰友之情而決裂,你說,一手把我們帶入猛虎隊的趙隊心裡做何想?”
他的話讓右手放在車門手把上的容照手心一緊,眼神瞬間變得深暗起來,他轉過臉目露一絲探究看着段昭安,眉心微微蹙,在垂下眼簾的瞬間露出複雜,“他想得太多了,是不相信你,還是不相信我?”
那複雜深處是暗晦不明的冷然,勾起的嘴脣帶了幾分自嘲又道:“還是說,他不相信顧晨呢。
“他沒有不相信誰,處在他的位置,他自然要把有可能會發生的因素考慮進去。在未發生前來阻止。”段昭容側首,清亮的黑眸裡如水鏡一樣,“不管你跟我有多能剋制自己的情緒,也會有盡控的一天,比如……”
深凝的他一眼,段昭安勾起的嘴角同樣露出幾分自嘲,“比如剛纔,你就失控了。你爲什麼失控,這一點不用我說出來了吧。”
讓容照無話可說,他失控並非真正因爲趙又銘打擾了他的私人時間,而是因爲……在外人的眼裡,他是段昭安與顧晨兩個愛情裡的多餘者,一個多餘者憑什麼也要去宣州呢。
這纔是他的憤怒爆發點,一個得不到認同,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感情竊入者,在窺視着不屬於他自己的愛情。
一聲笑,有着無盡的澀意,容照擡手按了按眉角,“我知道了,送我去機楊吧。”他怎麼可能讓自己成爲一個卑鄙無恥的人呢?
哪怕他自認爲沒有打擾到他們的愛情,他們的生活,可在別人的眼裡……已經是打擾了。呵,原來有時候並非他自認爲,而別人也能這麼認爲的。
人啊,果然是不能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段昭安的手微地頓了下,不慍不火淡道:“不用太在意,我與顧晨心裡明白就行。再何況在我眼裡的容照,可不是因爲別人的視線而改變自己什麼的人。”
“你這是在誇我呢?還是在損我呢。”容照笑睇了他一眼,他本就是一個豁達的性子,也此,眼裡也多一絲無奈:“你們兩個不在意,我現在倒在意了。成了,嘴裡說讓我留下來,心裡指不定巴望我快點走人呢。”
不能再留下來了,趙隊這通電話何償不是給自己提了個醒呢。他做得太明顯了,要是被一些居心不餘的人知道,顧晨這丫頭就要身陷風暴了。
他捨不得傷害的女孩子,又怎麼能捨得被別人來傷害。
拍了拍段昭安的肩膀,容照鄭重道:“我現在離開並非因爲趙隊的話而氣憤離開,是我知道再留下去不管你與顧晨會不會在意,落在一些人的眼裡只怕會大做文章。”
“我喜歡顧晨,喜歡到自己捨不得傷害她一絲一毫,更不會願意看到她因爲我而受到外界的傷害。你好好照顧她,我們的時間……”他挑了挑眉,露出挑釁的笑,“我們的時間還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