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在接下來的十幾天裡一切如常,關於我倆的戀愛史也沒人再提起,我和劉自成跟平時一樣聊天嬉鬧,到處抽風似的瞎逛。

這段時間裡從戀愛傳言到戀愛史消失,伊森一直保持着“默默無問”的態度。只是再我們彼此相照時,我能看見伊森失望落寞甚至是心痛的眼神。

這幾天也不知爲何一直綿雨不斷,讓人感到呼吸都開始變的壓抑。綠蔥蔥的梧桐樹茂盛着展開枝葉,樹葉上沾滿了雨滴,樹葉一搖晃雨滴順勢掉落在地面上,無蹤跡可尋。

忽然宿舍的門“嘭”!地一下撞開了,只見小莫氣喘兮兮跟條哈巴狗似的彎下腰使勁呼吸,身上已經被雨水打溼透頂了,雨水順着她的髮絲和衣服掉落在地面上,宿舍的地面上引起一灘水漬。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還盯着我瞧。

我看她那樣趕緊把手中的書放下,着急的問她:“小莫,你這是怎麼了,火燒你屁股了,這麼氣喘兮兮的跑回來,你不是帶着雨傘出去的嗎?咋還會把自個淋成這德性啊”!

小莫抓着我的手,一句話不說,哇的一下就開始哭了,哭的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我着急了,靠!你哭個毛屎啊!沒少個胳膊沒少腿的。

小莫抽泣着:“君易,他——他被人打了,打的可摻了”。

一霎間我呼吸開始變的急促起來,六神無主慌里慌張的問着:“誰——誰被打了?是伊森還是青樹或者又是易欣”?

小莫抹了把臉上的淚水拉着我的手就開始往宿舍門外跑。

“小莫,雨傘”!

“都出人命了,還帶什麼雨傘啊”!

“可是你還沒告訴我,誰被打了”?

“去了你就知道”。

我們一路狂奔着,就像只人人喊打的街頭老鼠,奔跑的無比狼狽,全身淋了個底朝天。

半小時後,我和小莫累吁吁停在人民醫院門口。

小莫歇停了一會,準備拉着我又開始往醫院裡頭奔去。

我把她的手輕輕一甩不耐煩的喘着粗氣說:“還跑啊!你累不累啊!反正我是不跑了,要跑你自己跑,不就是被人打了麼,只要命還在就行了,慌什麼慌啊”!

小莫驚愕的看着我半會:“行!你——你不急是吧,我急,我不管你了”。

小莫話一說完就往前方跑了去,暈!我連病人是誰都不知道,我怎麼去找病房啊!

我朝小莫的背影無力大大喊着:“病房几几號啊”!

小莫沒理會我,背影消失在醫院的拐角處。

如果我知道那個被打的人是你,我一定跑得比誰都快,而不是慢拍一步到達。

我走到醫務諮詢臺前詢問着醫務人員,剛纔誰誰被送進了醫院,一起來的有好幾個學生,跟我差不多大的。

醫務人員告訴我誰誰被送進了醫院時,我不禁愕然,我整個人都傻掉了,像似嗆了一口硫酸似的水,熱辣的喉嚨滾燙的燃燒,直擊燃燒到我的心臟。

我像一條瘋母狗一樣奔向了病房,心裡唸叨着的全是他的名字。

“伊森,等我”。

“等我看你來了”。

滿腦子裡全被這句話侵佔着。

氣喘吁吁到達外科203號並病房時,我用手拍着自己的心臟試圖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一點。

我揚起手想敲門,卻發現門沒關上,留了一條細縫,難道是特意爲我而留的。

我能聽見病房內傳出來的哭聲,那是小莫的哭聲,抽泣跟個孩子一樣,聽着她的哭聲就像針紮在我的心臟處刺刺的疼。

我輕輕的推開門,看到躺在病牀的伊森,我不由的差點驚呼,雙手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強烈的剋制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哭出來。

久久的凝視窗外的風景,偌大的宿舍坐着一個面無表情的我,我看着窗外的樹葉龍飛鳳許久才掉落地面上被人碾過。夕陽斜進了窗戶一點一點的消失殆盡,呈現出了日出和日落的軌跡,刻着一道歲月的傷痕。

醫生出院的那天,共花去了一千多塊錢,這錢還是易欣出的,我們說有錢了就還給他。

從那之後起,伊森的背部便有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

他們說不清楚也解釋不清楚伊森爲何打架,而他也不跟我說,只是對我笑笑說,沒事。

那天我分明看見了他眼裡透着一抹淡淡的傷痕似水霧般散不開,令我的心不由爲之一痛。

踏着時間的腳步又來到了週末,我仨都快一個月沒有回去過,伊森受傷事也沒告訴家人。

下午放學後,易欣揹着挎包對我們招了招手,下星期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