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悔恨中,我哭的竭撕底裡肝腸寸斷,抓不住的情緒,逃不出的凌亂。

我的哭聲劃破了落日的夕陽,掉進了灰色的雲層中。接着無邊無際的黑暗將我淹沒。

耳邊彷彿響起老媽把我抱在懷裡聲音溫柔的輕唱着那首:“世上只有媽媽好,沒媽的孩子像根草。”

如今的我是不是就像一根草,一根沒人要的小草。

我似乎覺的自己把這輩子的眼淚在這一刻全部流光了。

我哭着哭着感覺伊森和青樹站在房間門口,就那樣傻傻的看着我哭,那樣傻傻的看着滿屋子滿院子的人哭。

我哽咽的對着他們說:“我媽死了,我媽走了,我媽不要我了。”

說完我使勁的用牙齒咬着嘴角邊,直到殷紅的血從我嘴角流下,一絲苦澀咽入我的喉嚨,我從牙縫裡發出聲音細微的呢喃:“媽,你回來呀!你回來嗎?女兒再也不惹你生氣了。”

突然青樹毫無徵兆哇的一下哭了,本來就已經哭聲震天了,在加上他那破嗓門,這哭聲就真夠嗆人的。

青樹整個人倒在我背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沒理由的哭,我也狠命的哭,我這狠命的哭一半是因爲我媽,一半是因爲青樹死死壓在我身上,把我整個人壓扁了。

我哭着嗓門喊:“你媽的青樹,你要哭就扒地

上哭,別扒老孃身上哭,你還閒老孃不夠疼啊!”

青樹一聽,又變幻了一下姿勢,整個人直躺躺的扒在地上哭,嘴巴張的特大,哭的特豪邁。

事後我問他,我媽死,又不是你媽死,你哭個啥。

他說,你哭我就跟着哭了。

伊森就那樣呆呆在站在門邊看着我和青樹比賽似的哭,也看着我嘴角流下來的血,他突然一腳踹開在嚎嚎大哭的青樹,一把把我給拽了起來冷冰冰的口吻說:“君易,你跟我走。”

我使命的甩動着胳膊發狂似的喊:“伊森,你放開我放開我,你聽到沒有,我讓你放開我。”

伊森似乎沒有聽到,一路把我拖出我家,霎時哭聲全沒了,彷彿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他把拽到我後院的池塘邊,突然就用手按住我的腦袋往下壓,讓我整張臉對着清澈的池塘水,我看見了自己哭的不成人樣的模樣,這還是我嗎?。

伊森按住我的腦袋站在我後面語氣很怒;“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還像個人嗎?你媽是死了,哭了,鬧了,也就夠了,有必要這麼一直哭下去嗎?人死不能復生,你在這樣哭她就能活過來嗎?也許死對於她來說是種解脫呢!

我聽着伊森站在我後面說話不腰疼的樣子,死的是我媽,他當然會這麼說,如果死的是他媽呢!他

還會這麼說嗎?

我怒氣瞬間填滿胸口,頭使勁一仰,甩掉了那隻壓在我腦袋上的手,隨後我想也沒想,反身就賞了他一耳刮子,一巴掌打的火辣辣的響亮,我感覺自己的手都是麻痹的。

我徹底的傻了,徹底瘋了,連伊森我都動手打。

我憋着嘴巴,眼淚直流,看着他一動不動的站在我面前,我好想開口對他說:“伊森對不起,我想我是瘋了。”

伊森看着我眼淚無聲的落下,心好比刀刮般的疼,他伸出手掌擦拭着我臉上落下來的淚,他聲音嘶啞的說:“君易,別哭,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說那些話,你別哭好嗎?看着你哭,比你打我那一巴掌心還要痛,你沒了媽,你還有爸,你還有爺爺和奶奶,還有很多很多的親戚朋友,最後還有我呢!”

他說完最後還有他時,他潸潸淚下。

就這樣我倆都哭了,哭的很傷心。

我說:伊森,你幹嘛要對我這麼好呢!是不是因爲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緣故,我明明比大,可是我在你面前,卻感覺自己很小很小,你很大很大。”

他說:“因爲我是伊森,所以要對君易好,一輩子都那麼好。”

我說:“你傻呀!什麼一輩子都那麼好。”

他說:“我願意。”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