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唸詩是被渴醒的,睜開雙眼的第一瞬間,唐唸詩發現自己是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當中;滿目,是那淡黃/色的基調。
卻,因着喉間的乾澀難當讓唐唸詩來不及深入思考;
她現在最想要做的一件事情便是:解渴。
第一時間的反應,唐唸詩想要坐起身;一動,才赫然發現自己的全身像是被車子碾過一般,全身無力卻又是痠痛難當;尤其是背部和腰部。
柳眉,下意識地狐因爲狐疑而蹙起;卻,只是僅僅維持了兩秒,兩秒之後,意識便是被急需要解渴的**所強烈地控制着。
所以,唐唸詩依舊是沒有時間來細細思索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而是十分吃力地撐起自己的上半身的身體,然後按着本能將手伸向自己的右邊。
這是唐唸詩每一天早上醒來時的習慣性的動作:每一天早晨醒來時,唐唸詩便伸手朝向右邊的牀頭櫃拿起放在上面的一杯水,然後喝下清晨的第一杯清理腸胃的水。
那一杯被放在牀頭櫃上的水,就近在咫尺!
然而………
無論唐唸詩怎麼努力,她伸出的左手卻是怎麼也勾不到被放在牀頭櫃上的那一杯水。
身體雖然是軟綿綿的無力,但是體內那急需要解渴的欲/望卻是在不斷地膨脹着,膨脹着;
欲/望支配着意識,眸光焦距在那一杯水上;唐唸詩將自己的身體朝着病牀的右側邊緣側了一個身,她想着通過身體這樣的姿勢能夠距離着水杯更近一點,方便自己勾到那一杯水。
唐唸詩幾欲是用上了自己全身所有的氣力:眸光牢牢地盯在在那一杯水上,將自己的左手手臂伸得筆直筆直,幾欲是成了一條直線達到了最極限了;而她的左手五指亦是緊緊地繃着,併攏着朝着那一杯水筆直地伸着;
唐唸詩的脊背挺得直直的,兩彎秀眉蹙得緊緊的,她全身的神經都因着她的動作而高度緊繃着;
所有的意識,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意念全部集中在那一杯水上。17744989
似乎,這樣的努力有了絲絲的進展:纖細的手指指尖,差一點點,差一點點就要碰上那磨砂玻璃水杯的杯身了。
只要,只要再努力一點點,再一點點就能夠勾到。
**,意識,控制與被控制,身體本能地反應着。
唐唸詩不知道的是,因着她心中那膨脹開來的**,因着她的本能的動作,她的上半身可以說是完全與病牀脫離開來了;
此時此刻,她的上半身完全是懸在半空當中的;
看上去,十分地危險!
但是,唐唸詩心心念念着放在牀頭櫃上的那一杯水,所以是全然不知。
當手指的指尖觸碰到那磨砂玻璃杯的杯身的那一刻,唐唸詩原本那一臉凝重的表情驀地綻放笑顏,美眸亦是劃過一抹欣喜的光芒;而她那原本蹙起的眉心也在這個時候舒展開來;
勾到了,真的是勾到了!
心頭的無限欣喜讓唐唸詩絲毫沒有注意到危險的靠近。
正想要拿起那一杯已經被自己握在手心的水時,用力的那一瞬間,唐唸詩只覺得身體先是一輕,接跟着整顆心都懸空起來:爾後,身體便是自由落下。
這變故實在是來的太突如其來了,唐唸詩甚至是完全沒有時間來反應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的身體便是朝着地面倒去;而“啊”地一聲驚呼出聲是她本能的反應,亦是唯一能夠做出的反應。
大腦是一片空白;
伴隨着左邊心房的慌亂跳動聲,兩秒之後,只聽見房間內響起了“哐當”一聲的聲響。
那是原本那隻被唐唸詩握在手心的磨砂玻璃水杯掉落在地面上所發出的響聲;卻,因着房間的地面是鋪着地毯的緣故,發出的並不是一聲清脆的聲響,取而代之的是一聲略顯沉悶的響聲。
而,亦這地面上鋪着地毯的緣故,才得以逃開了那一隻磨砂玻璃水杯在掉落地上的那一瞬間,被摔得“粉身碎骨”的命運。1cshv。
磨砂玻璃水杯摔落地面的那一瞬,水杯當中的水因着勢能的衝擊力度而被高高濺起,然後亦是跟隨着磨砂玻璃水杯完全到底在地毯上的那一刻,裡面的水全部倒出;不可避免的是,杯中水的全部倒出,溼了的是地毯的一方。
而那一隻磨砂玻璃水杯呢,則是在鋪着地毯的地面上滾了一小段的路之後便停了下來;側躺在了地毯之上。
物完整,人無恙!
亦就是在那一隻磨砂玻璃水杯摔落到地毯的那一瞬間,原本早就做好了任命的和地面來一個親密接觸的準備的唐唸詩;卻是不曾想,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一雙手及時地扶住了唐唸詩的腰身。
所以,才倖免了唐唸詩與地面親密接觸的命運。
“好險,好險!”
唐唸詩驚魂未定,伸出手本能地往着自己的那依舊在“怦怦怦”地劇烈跳動着左側心房安慰似地輕拍着。
她,需要一個時間來平復一下自己的這一顆驚魂未定的心,亦需要一個時間來緩衝一下自己空白的大腦。
在稍事緩過神之後,唐唸詩才記起了一件事情:
“謝謝!”
邊擡起眸子,邊朝着站在病牀邊緣的人表示着感謝。
只是後面的那個“謝”字還沒有完全從脣瓣溢出來,因着看到站在眼前的人,唐唸詩第一時間的反應便是瞪大了雙眸,一時間沒有了反應。
而很是不幸的是,那半個還沒有從唐唸詩口中溢出來的“謝”字,亦是被硬生生地卡住了,卡在了喉間。
什麼情況?
護士?
唐唸詩的黑色瞳仁因着愕然而猛地收縮了一下,她看得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的的確確是一個護士;
眼前的這個女護士留着一個bobo頭,齊劉海整齊地被梳在額前,而她頭上戴着的那一頂粉色護士帽子用幾個黑色的髮夾別在發間,牢牢固定住使得護士帽子完美地貼着烏黑的發,渾然一體。
女護士的臉上戴着一隻藍白的醫用口罩;那藍白醫用口罩幾乎是將女護士的臉遮住了大半,只是露出了女護士的一雙眼睛。
念第當現目。烏黑而平整的齊劉海之下,女護士的那一雙裸/露在外的眼眸大大的,顯得格外的明亮。
粉色的護士帽,粉色的制服,白色平底鞋,這,完全是護士的經典造型。
唐唸詩還看到的是,這個穿着粉色制服的年輕女護士她還推着一輛滾輪小推車;
這是一輛醫用的小推車,它上面的隔層中還放着好幾袋裝盛着黃,白兩種不同顏色液體的透明塑料袋;想來,那定是醫用的輸液袋。
護士?醫用小推車?醫用的輸液袋?雖然是差了一點醫醫院專有的刺鼻藥水味道,但是,唐唸詩完全能夠肯定自己目前所在的地方就是醫院。
不,確切地講是在醫院的病房當中。
呈現出短暫空白的大腦,思緒迴轉地飛快:有一個接着一個的疑問從腦海中崩出來。
醫院?自己怎麼會在醫院?
思緒在一點一點地倒退回到昨晚:唐唸詩記得昨晚自己和宋穎姿冒着雨在找尋着莫顏,他們一直開着車,一開着幾欲是要將整個宣城都找遍了纔在最後,在籃球場找到了莫顏;然後,三個人又是哭又是笑的,在那個有着她們三個人共同美好回憶的籃球場,在大雨中打了一場混合着汗水,淚水,雨水的籃球賽。
唐唸詩已經是記不清她們打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回到家的時候,全身上下是淋了個透溼透溼;唐唸詩記得自己明明是在浴室準備換下這一身溼透了的衣服,然後泡個熱水澡的,怎麼就…………
隨着思緒地倒退,唐唸詩的眸光也在毫無意識地在病房中漂浮着:
不經意地瞟眼,唐唸詩瞟看到的是病房中窗戶那邊,有透亮的光線從米黃色的窗紗當中透露出來並灑在病房中鋪着的地毯上,落下的是一格一格的光圈。
一格一格的光圈,折射着耀眼的光芒,卻是有些微微迷離了唐唸詩的雙眸。
那是晨光的光圈!
倏爾在心頭冉起的認知讓唐唸詩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只是當她正準備對着年輕的女護士脫口而出,想要驗證些什麼時;那個年輕的女護士卻搶先了她一步,開了口:
“程太太,你現在還有沒有感到不舒服?”
邊微笑着問着唐唸詩,年輕的女護士邊繞走到了病牀的右邊;
尚來不及等唐唸詩反應過來,年輕的女護士已經十分貼心地拿了一個原本被放在一旁休息沙發上的靠枕,墊放在了唐唸詩的背後;
女護士的甜美的嗓音,依舊是響起在她和唐唸詩在的病房裡;
“程太太,你今天的氣色明顯是比昨晚要好很多很多了;你不知道,你昨晚的樣子是有多麼的嚇人!”
想起昨晚在見到程奕銘抱着唐唸詩衝進急診室的那一刻,在見面被他抱在懷中的沒有一絲血色的昏迷當中的唐唸詩時,女護士還是心有餘悸的,
“程太太你昨天的樣子真的是把程先生給嚇壞了!不過,現在好了看着你的臉色比昨天有了起色;我想程先生應該是最開心的那一個人!”
想到程奕銘昨晚上爲唐唸詩所做的,女護士的眼眸中漾着明顯的豔羨之色:
“現在我們醫院的,無論是女護士還是女醫生都很是羨慕你呢!”
不難聽出,女護士在說這句話時的羨慕之色;亦不難看出,女護士在說這一句話時,她臉上那雀躍的表情:
女護士說的太過,而唐唸詩亦是纔剛剛從昏睡當中醒過來,目前她的意識還是沒有完全清新的,所以唐唸詩是忘記了女護士前面所說的,僅僅只是抓住了她最後所說的一句話:
女護士的最後一句話卻是讓唐唸詩有些摸不着頭腦:
自己?被人羨慕?這,唱的又是哪一齣?
疑惑不解地,唐唸詩看着年輕的女護士將倒滿了大半杯開水遞到了自己的面前。
喉間的乾澀難當,唐唸詩是本能地接過了這一大半杯的遞放到自己面前的水;亦是本能地,拿起水杯喝了起來。
喉間,因着有了這溫熱的水的灌入瞬間那股子的乾澀便溼潤起來。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年輕的女護士已經是拿起了放在一旁的調試病牀的遙控器,摁下了調試鍵。
隨着女護士摁下調試鍵的那一刻,原本被平方着的病牀上半部分便漸漸地提升起來,連帶着,坐在病牀上的唐唸詩亦是被提升了起來。
在將病牀的高度調升到一個舒適於唐唸詩坐姿的高度之後,年輕的女護士纔再一次摁了調試鍵;
病牀,亦是在那一刻停止了上升。
唐唸詩剛纔那眼眸中所顯露出來的疑惑不解的神色,這個年輕的女護士是看到了,而她第一時間的反應便是稍稍地皺了皺眉心:
想來程先生還沒有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跟他的太太說過吧?
不過轉念一想,年輕女護士倒是理解程先生所做的,不是說,愛是不需要言語只需要行動的嗎?
想必,這就是程先生不決定告訴他太太的原因吧?
這麼想着,程奕銘在這個年輕女護士心目當中的形象便是又高大了不少!
唐唸詩,自然是不知道此時此刻這個年輕女護士心中所想的;她現在所想着的,所關心着的是剛纔這個年輕女護士所提到的那一句“羨慕自己”的話;
她想要弄明白這倒是怎麼一回事?
因着喉間有了溫熱的水的溼潤,唐唸詩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潤澤起來,不再像剛纔那樣乾燥:
“羨慕我?什麼意思?”
唐唸詩邊對着這個年輕的女護士朝上微微地揚起了脣角,邊調試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她側了側身,卻是一個不小心扯到了自己的右手手掌。
本能的,唐唸詩“嗤”一聲倒吸了一口冷氣;而下一秒的反應便是低頭垂眸。
唐唸詩瞧見的是自己右手手掌上纏着白紗;而此刻自己的右手手掌正好是與病牀結結實實地來了一個正面的接觸。
疼!
手掌掌心處傳來的痛,讓唐唸詩的兩道秀眉是蹙得更緊了。
忍受着痛,唐唸詩小心翼翼地將手掌發轉過來。
很是顯然,年輕女護士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一幕,原本漾在她嘴角的笑容在看到唐唸詩因爲吃痛而緊緊蹙起雙眉的模樣和聽到她那“嗤”的一聲的吃痛聲而僵住了。
這樣猝不及防的一幕,女護士着實是被嚇到了。
兩秒鐘的怔愣之後,女護士便是一臉緊張地快速走到唐唸詩的跟前,眸光牢牢地盯看在唐唸詩那隻纏着白紗的右手手掌上;爾後焦急地問道:
“程太太,你沒事吧?有沒有壓到?”
眼望着唐唸詩吃痛而緊抿眉心的模樣,女護士怎麼可能會不緊張?
那被白紗纏着的右手手掌心是怎麼樣的一番光景,女護士是再清楚不過了的。她亦是清楚記得昨晚,醫生在幫着唐唸詩的右手手掌處理包紮時,那令人心驚肉跳的一幕,她更是記得當時醫生囑咐過的話:
唐唸詩右手手掌處的傷口,這幾天是關鍵,若是處理不當的話,很有可能會感染髮炎,甚至還有可能會潰爛而誘發更加嚴重的併發症。
“沒事,沒事!”
見着女護士如此緊張的模樣,想着自己的表情定是有些嚇到了她,連忙,唐唸詩搖搖頭答道。
亦是爲了讓這個女護士放心,唐唸詩還輕輕地扯了扯嘴角,朝着她微笑示意了一下。
“真的?”
看着唐唸詩輕揚着笑的臉,女護士還是有些將信將疑。
“真的!”
唐唸詩再一次鄭重地點了點頭,表態道,
“剛纔只是有點不小心扯到了傷口。”
話語剛落下,唐唸詩便是將自己的眸光轉看向了被自己小心翼翼擱放好的右手。
落入唐唸詩視線當中的是那一隻被白紗纏着的右手手掌,雖然,唐唸詩不知曉昨晚在醫生幫着自己處理手掌掌心處時那心驚肉跳的一幕,但有一件事情唐唸詩是清楚的,那就是自己右手手掌的傷口是如何而來的?
那是昨晚,在籃球場被莫顏不小心一把大力推,自己摔倒在地而蹭起的。
當那細嫩的皮膚被水泥地面蹭起時,心中徒然生起的是那火辣辣的疼。
是疼,但是唐唸詩卻是甘願的。
昨晚自己和宋穎姿找到了莫顏,亦是讓莫顏慢慢地打開了心結。這,無疑是讓唐唸詩最爲關心在乎和最開心的事情。
虛驚一場!
見着唐唸詩盯看着自己的右手手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女護士輕輕揚了揚嘴角,繼續剛纔的話題:她的雙眸燦若星河,那隻藍白口罩因着她說話的動作而在一凸一凹浮動着。
“程太太有這麼好的一個老公難道不令人羨慕嗎?”
老公?
在聞言女護士的話後,唐唸詩的眉心不自覺地擰了擰。
老公是誰?不是程奕銘還會有誰?
只是…………
前面加了一個“好”字,這個…………
唐唸詩的思維快速地跳躍着:醫院病房!依稀記得剛纔這個女護士好像提到昨晚程奕銘什麼事情的。
難道說是…………
唐唸詩的心中已然有了一個猜測,卻還來不及深思下去,又被女護士這甜美的嗓音給打斷了去:
“程太太,恐怕你不知道吧?爲了幫你處理這傷口,我們的外傷科醫生可是受了不小的驚嚇呢!”
說話間,女護士便是拿着已經被她拆封好的那袋淡黃/色的輸液袋走到了唐唸詩的病牀邊緣。
下一秒的時候,只見女護士擡起手,十分嫺熟地將輸液袋倒掛在病牀頂處的滑動軌道上:瞬間,那細長而透明的輸液管子便是垂掛下來;
從窗外照射進來的晨光,照得透明輸液袋裡的淡黃/色液體更加晶瑩剔透,甚至還可以看到輸液袋裡那淡黃/色液體冒着細細密密的白色小氣泡。
女護士十分專心在自己接下來的動作上,而唐唸詩則因着女護士剛纔所說的那一句話,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心;她,眉宇間的疑惑不解之色是那般的明顯:
一個外科醫生見過多少的“大場面”,怎麼可能會因着自己手掌掌心處的傷而被嚇到?
對於女護士的話,讓唐唸詩覺得多少是有些不可信的;又有些不解的。
擡眸的那一瞬間,女護士正好是看到唐唸詩臉上所流露出來的不解之色。
揚着脣,女護士耐心地解釋着:
“外科醫生是被程先生給嚇到的。程太太,你都不知道昨晚上因着幫的你右手手掌心處理時上演的那‘心驚肉跳’的一幕時,程先生那叫一個‘凶神惡煞’,那模樣簡直就是想要把外科醫生給吃了。”
女護士的一語是解開了原本漾在唐唸詩心中的之前的疑惑,但是,卻又是給唐唸詩產生了新的不解。
被程奕銘給嚇到的?什麼叫做被程奕銘給嚇到的?
唐唸詩的眉心皺的更緊了,女護士的話聽的她是一頭霧水,卻又感覺到她的話中是有所指的;
而女護士的每一句話都離不開“程奕銘”三個字,唐唸詩完全可以肯定:昨晚,就是自己昏睡過去的昨晚定是發生了很多事情?究竟是什麼事情呢?
想要深入思考下去時,左手手背上傳來的極微小極微小的刺痛感讓唐唸詩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這一次,不是因爲疑惑不解,而是因爲疼痛。
本能地低頭垂眸,後知後覺的唐唸詩才發現自己左手手背上正插着一根細細的針管;亦是後知後覺,唐唸詩發現原來女護士是在給自己輸液。
而此刻,輸液的工作完全結束。
女護士在看着眼懸空倒掛的輸液袋,解釋着:
“程太太,因爲昨晚的那一場大雨,你的肺部有中毒的感染,這袋輸液是幫助消炎的,還有這幾袋輸液是營養液,你的身體太虛弱了,需要好好補充。”
順着女護士的眸光,果然,唐唸詩看到在那一輛醫用小推車裡還放着幾袋輸液袋;只是顏色不再是淡黃/色的,而是透明的。
“程太太,你聞到什麼味道了嗎?”
女護士忽而轉變的話題,讓唐唸詩腦筋一時間轉不過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