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火車站候車室)
“獷木槐,我看阿姨還是不想接受我的,要不我們還是分手吧...”任丹拂坐在候車室裡,拿着手機,慢慢地打着字。當字打完之後,任丹拂反覆地讀了幾遍,手指移到發送鍵上的時候卻生生地停住了,一直遲疑着要不要按下去...
“任丹拂,你真的想好了嗎?真的決定放棄了嗎?”任丹拂自問道。
“其實,我並沒有想好,可是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獷木槐的媽媽表現得已經再明顯不過了,她就是不同意我們在一起,連對戒都要拆,難道還不能說明一切嗎?可是爲什麼我還是不死心呢?我到底在期待什麼呢?”任丹拂自答道。
“算了,還是先別發這條信息了,我再好好考慮一下...”任丹拂最終還是放棄了說分手的念頭...
(S市某路公交車上)
“丹拂,今天真的是很抱歉,沒想到會出現這麼多狀況,讓你白來了一趟。”獷木槐迅速地在手機鍵盤上敲擊着,當內容已經全部輸完之後,他便迅速地按下了發送鍵。可奇怪的是,這條信息卻怎麼也發送不出去,他仔細看了看手機,這才發現已經沒有信號了。
“幹什麼呢?還在給那丫頭髮信息呢?用得着嗎?你們不是剛剛纔分開的嗎?一會兒見不到都不行啊?我說兒子啊,你能不能別那麼主動啊?你要知道,總是蹺着腳夠着人家的話,婚後的你就更沒有地位的,你沒有了地位,那媽媽不就跟你一樣沒有地位了嗎?人家到時候都不會拿你當回事的。雖然咱們是男方,但也要保持應有的矜持,知道嗎?偶爾讓那丫頭主動一點,也未嘗不可的。”獷木槐媽媽教育兒子道。
“地位,地位,地位,您一天除了想着地位,您難道就沒有想想別的嗎?”獷木槐十分煩躁地說道。
“兒子,你這什麼態度?在外,面子非常重要!在家,地位非常重要!這個媽媽以前也沒少跟你說過的,怎麼?忘了?”獷木槐媽媽質問道。
“媽,我沒忘,但是...”獷木槐剛想說話,就被自己母親把話給搶了過去。
“沒忘就好,既然沒忘,那你就知道該怎麼做了,不是嗎?所以就不用我再多廢話了。好了,再過一會兒就要到家了,咱們準備下車吧...”獷木槐媽媽直接說道。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跟媽媽回家,我有預感,就這樣回家,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丹拂了,我不要這樣,我要去找丹拂!”獷木槐心中決定道。
“媽,您先回家吧,我還有事情要去辦,就不陪您回去了,我先走了!”獷木槐隨媽媽下車後,撂下一句話,就徑直朝對面的公交站點跑去…
“誒?小槐!你這是要去哪裡呀?不跟媽媽回家嗎?”獷木槐媽媽喊道。
“不了,媽,您自己回去吧,我走啦!”獷木槐一邊跑,一邊回頭喊道。
“唉!這孩子,火急火燎地是要去做什麼呀,真是的…”獷木槐媽媽嘆氣道。
“丹拂,等我,我正在往車站趕,等我過去找你!”因爲手機一直沒有信號,所以獷木槐只能不停地在心中祈禱,希望任丹拂能夠感應到他的呼喚…
(S市候車室)
“獷木槐,爲什麼你都沒有給我發一條信息呢,難道你也意識到了我們要分開了嗎?一直不給我發信息,都不關心我是不是生氣了,看來真是沒有希望了吧,可能也就我自己在這裡傻傻的,還期待着根本不可能發生的奇蹟吧,真是可笑,真是好傻…”任丹拂握着手機的雙手竟有些顫抖,過了一會兒,手機屏幕上掉落了兩三滴晶瑩的透明液體。
“各位旅客請注意,開往…”任丹拂改簽的車次已經開始準備檢票了,可是她似乎沉浸在悲痛之中無法自拔,根本聽不到檢票的廣播,只是不停地抽泣着,越哭聲音越大,逐漸引來旁邊排隊準備檢票旅客的注意。
“這姑娘怎麼了?怎麼哭得這麼傷心?”一位旅客小聲說道。
“不知道啊,是不是遇上小偷,錢包丟了?”另一位同行的旅客說道。
“看着不像,你看她緊緊握着手機,哭得那麼傷心,估計呀,應該是感情方面的事情吧。”站在兩位說話旅客旁邊的旅客插話道。
“唉,別在這討論啦,快往前走走吧,檢票呢,都不想回家了呀?她哭不哭的跟你們有關係嗎?”排在三人後面的旅客焦急地說道。
“嗯,也是,跟我們又沒什麼關係,算了,走吧走吧…”幾位剛剛還在討論着的旅客陸陸續續地往前走去,再也沒有人關注任丹拂的情況,都忙着趕火車去了…
“佛兒,選擇我吧,難道你的心還沒被傷夠嗎?”任丹拂胸前的那塊血玉散發着幽幽的紅光,向任丹拂的說道。
“犬魔,是你嗎?帶我走好不好?我不想呆在這裡了,我好痛苦,我不想在這個世界裡呆着了,你帶我走好不好?”任丹拂一邊抽泣着,一邊懇求道。
“好,我帶你走,我們去魔界,你現在走出候車室,找一個沒人的地方,我好施法。”血玉繼續發着幽幽的紅光說道。
“嗯,好…”任丹拂聽話地走出了候車室,來到了車站裡一個陰暗的小角落,這裡沒有人,攝像頭也照不到。
“好了,我找到地方了,開始吧…”任丹拂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摸了摸胸前的血玉,隨着血玉的紅光愈來愈亮,任丹拂的身影逐漸模糊起來,最後逐漸淡化,消失在陰暗的小角落裡…
“丹拂,希望我還來得及,希望你還沒有上車,哦,不!回去也沒關係,我去A市找你,一定要等我!”獷木槐下了公交車,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朝車站的候車室跑去,在候車室門口張望了許久,也沒有看到任丹拂的身影。“看來,她是上車了,我還是來遲了一步,真是,這手機關鍵時刻居然這麼不給力,真是氣死我了!”獷木槐氣得都想摔手機了,但是考慮到還得用它來聯繫任丹拂,於是也就只是想想,沒有付諸實踐。
“算了,我去買票,到A市找她去!”獷木槐一邊自言自語地說着,一邊朝售票處跑去,全然沒有發現在他一進去的時候,身旁那個先是發出紅光,後又紅光消失的小角落…
(魔界犬魔的臥房)
“佛兒,醒醒…”血玉發着紅光說道。
任丹拂躺在犬魔的大牀上,似乎失去了意識,無論血玉的聲音如何呼喚,她都沒有醒來的意思。
“婆婆,勞煩您去把那獷木槐找回來,我現在靠血玉無法喚醒佛兒,我需要本體。”犬魔的聲音發出了指令。
“是,君王,老奴這就去辦,請您稍候片刻…”站在牀邊的婆婆接到指令後,立刻消失不見了。
“佛兒,你快醒來吧,我真的有些等不及了…”血玉里犬魔的聲音幽幽地說道…
(任丹拂家門口)
“丹拂,你在家嗎?你開開門好不好?你聽我解釋好嗎?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是我這手機,我這手機它突然沒有信號了,我打不出去電話,也發不出去信息,我急得不行了,所以直接坐車過來找你了,你出來見見我好不好?我們把話說清楚,說清楚就好了,我們之間有誤會的,你開開門好不好?”獷木槐匆匆忙忙地從S市來到了A市,直接趕到了任丹拂的家門口,用力地拍着門,不停地解釋,卻始終得不到迴應…
“丹拂,你開開門好不好,求你了,給我個解釋的機會好不好?我不想離開你,好不好…”獷木槐終於忍不住,坐在門口哭了起來。他一手扶着額頭,一手抵着胸口,呼吸急促地懇求着。可是還是得不到任何迴應。
“小夥子,別敲了,裡面根本就沒有人,你再怎麼敲也是沒用的,不會有人迴應的…”旁邊一位身着黑色斗篷的老者幽幽地說道。
“您怎麼就知道里面沒有人呢?萬一裡面有人呢?她只是生我氣了,不想理我,所以才故意不開門的,我知道,她一定是生我氣了,一定是…”獷木槐沒有擡頭看來人是誰,只是自顧自地說道。
“不,她確實不在這裡。”老者肯定道。
“爲什麼您這麼肯定裡面沒人,您又不是全天把守在這裡。”獷木槐苦笑道。
“我肯定她不在這裡,是因爲我知道她去了哪裡,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帶你去找她,怎麼樣?跟我來嗎?”老者幽幽地說道。
“你知道她在哪裡?那…好…我…跟…你…去…”獷木槐在得知來人知道任丹拂的去向之後,猛地擡起了頭,正好對上了黑斗篷下那雙血色紅眸,只一瞬間,獷木槐便失去了意識,目光呆滯地盯着對方,說話也如同機器人一般毫無生機可言。
“好,很好,既然你答應了,那麼,就隨我來吧…”黑斗篷帶着獷木槐往樓梯間的暗處走去,逐漸的,兩個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