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小棠在時慕琛突然變得有些不安的時候,就有些警覺了。
感覺到他似乎要醒來,她馬上就將自己的手鬆開,然後,悄聲無息地抽回了整個身子。
接着,她就看到時慕琛擡手向她摸了過去。
她心頭一緊,幸虧她剛剛遠離了,所以,他沒有摸到,她成功躲過一劫。
可是,他還在不停地亂動着,似乎,下一秒就要醒來!
藍小棠心頭警鈴大作,就在時慕琛睜開眼睛那一瞬間,她幾乎是本能地反應,一下子就躲進了牀下面的空隙裡。
時慕琛睜開眼睛,目光快速地掃向了四周。
可是,房間裡一片安靜,而且,連半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難道他弄錯了?
他有些困惑,可是,更多的卻是不解。
明明他剛纔要醒的時候,都覺得有人在身邊,還握住了他的手的。怎麼可能就這麼快的工夫,一下子就消失了?
他努力嗅了嗅周圍的味道。
藍小棠平時不愛噴香水,只有正式場合,可能纔會噴那麼一點兒淡香。
但是每個人,都會有他獨自的味道,雖然不濃郁,但是,如果是很熟悉的枕邊人,自然就是清楚的。
時慕琛仔細辨別許久,終於從消毒水的味道里,聞到了藍小棠的味道。
如果說,之前他只是因爲感覺有些懷疑的話,現在,他幾乎就篤定。
他眸色一動,脣角微微勾起。
因爲液已經輸完了,所以,他從牀上起來,向着洗手間走去。
而藍小棠,在聽到牀上傳來動靜,接着,有兩條腿從牀上搭了下來的時候,連呼吸都停止了。
不過還好的是,時慕琛着地後,並沒有趴到牀底去抓人,而是踩着拖鞋離開了。
哦,他剛纔應該是想上洗手間才醒的?
藍小棠稍微鬆了口氣,只覺得自己在牀下面始終不是個辦法。還不如,趁着這個機會趕緊跑出去。
等到時慕琛再次入睡,她再進來也行!
想到這裡,藍小棠從牀底挪了出來,然後,拍了拍身上,轉身就要走。
可是,當她剛擡起眼,看向前面的時候,頓時傻眼了。
本來應該正在洗手間解決新陳代謝問題的時慕琛,此刻就站在洗手間門口,正凝視着她。
藍小棠有種做了壞事被當場抓包的尷尬。
幾乎是本能反應,她都來不及思考,就腳底抹油,轉身就向着門口跑。
可是,她才跑了兩步,距離門口更近的時慕琛就已然大步過去,從身後抱住了她。
“老婆,別走。”時慕琛開口道。
藍小棠身子一僵。
時慕琛收緊手臂,將藍小棠抱得更緊:“老婆,我想你了。”
藍小棠只覺得一陣緊張,就連呼吸都忘了。
時慕琛將她的身子扳了過來,垂眸看着她,脣角勾起笑意:“我就知道你來過,昨天你就來過對不對?”
藍小棠只覺得臉頰火燒火燎的,有種貓兒被踩到尾巴的懊惱。
“你是在嘲笑我?”她撅起嘴巴道。
“沒有,我只是覺得開心。”時慕琛說着,突然低頭,吻像藍小棠的脣瓣。
在他的脣瓣幾乎都貼上來的時候,藍小棠才從緊張中緩過神來。她連忙猛地偏了一下腦袋,所以,原本要落在脣上的吻印在了她的臉頰上。
時慕琛稍微抽離了幾分,低聲在藍小棠的耳畔道:“老婆,別生氣了,聽我解釋。”
藍小棠撅着嘴巴不動。
時慕琛無奈地嘆息一聲,彎下身,就要將她抱起。
想到時慕琛胃出血過,他這麼一用力,萬一再次傷到怎麼辦?
藍小棠連忙按住了他的手臂:“你身體沒好,不適合搬重物。”
時慕琛失笑:“小棠,你說自己是重物?”
藍小棠瞪了他一眼。
“一點都不重,我抱着你就好像沒有重量一樣。”時慕琛厚臉皮地又貼過去道。
藍小棠努了努嘴:“什麼時候學會了油腔滑調?”
時慕琛連忙認真道:“在老婆大人面前,說的都是真話!”
藍小棠有種脾氣沒地方撒的感覺,她擡眼看着時慕琛,突然之間,又覺得心裡委屈極了。
就那麼兩秒鐘的工夫,眸底竟然泛起了一層水霧。
時慕琛見狀,立即伸臂將她環住,低頭問她:“小棠,怎麼了?”
她不說話,而是倔強地看着他。
時慕琛低頭在藍小棠脣角啄了一口,放開她,拉着她的手來到牀邊。
他先躺下,然後指了指自己身側的位置:“小棠,來,躺下我告訴你所有的事。”
藍小棠沒動,時慕琛又拉了她一把,她見他似乎又要抱她的模樣,只好乖乖地脫了鞋子躺在了他的身邊。
她纔剛躺下,他就將她抱在了懷裡,開口的第一句話是:“小棠,我真的沒有碰過藍若昕。”
她半信半疑,擡眼瞧着他:“但是你們那天在牀上爲什麼”
“我是被下藥了。”時慕琛道:“我在她走進房間之前,並不知道家裡有人,我是打算去洗澡的,所以才脫得只穿了一條內褲。你看到我的時候,我也是穿了內褲的,你可能沒有看清。”
“我看到她的腿纏在你腰上”藍小棠想到那個情景,整個人都還有些發抖:“而且,她什麼都沒穿被你壓着”
“小棠,我知道那個畫面很容易讓人誤會,我當時的確是壓着她,但是,卻是在問她誰下的藥。”時慕琛捧着藍小棠有些顫抖的臉頰,認真道:“和你在一起後,我的確面對過很多女人的誘惑,但是,我都從來沒有碰過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一個女人!”
藍小棠看着時慕琛眼底的鄭重的肅然,本能地就選擇了相信。
可是,片刻之後,她想到那條彩信,於是,又摸出了手機,遞給時慕琛看:“那她懷孕又是爲什麼?而且,算起來正好是那天”
時慕琛看向驗孕單,脣角勾起一抹冷意:“我當時將她扔了出去,看來這個女人是隨便找了一個男人解決生理問題了!”
說着,他怕藍小棠不信,於是,撩起褲腳,握住藍小棠的手,落在他小腿結痂還沒完全脫落的地方:“小棠,你知道我是怎麼排解掉藥性的嗎?”
藍小棠摸到傷疤,心頭一沉,瞪大眼睛道:“怎麼?爲什麼受傷?”
時慕琛平靜地說着,彷彿在闡述一個與自己無關的話題:“疼痛能夠緩解藥性對大腦的支配作用,血液流失能夠帶走一部分藥性。”
藍小棠一下子意識到了什麼,只覺得心頭震撼,她脣瓣有些哆嗦:“慕琛,你自己弄傷自己的?”
時慕琛脣角勾起一抹自嘲:“衝冷水都不管用,我又實在堅持不到被送醫院,所以,只能拿刮鬍刀片自殘了!”
藍小棠聽到自殘二字,整顆心狠狠地收緊,呼吸都變得有些艱澀:“那是不是流了很多血?是不是很疼?後來怎麼去的醫院?”
“老婆,是不是心疼了?”時慕琛脣角微微揚起,似笑非笑地看着藍小棠,低沉的嗓音在藍小棠耳畔炸開:“心疼你老公嗎?”
藍小棠只覺得呼吸都亂了,她不敢去看時慕琛的眼睛,而是快速地轉向了別處:“我沒有想到對不起,那天我不該跑那麼快的”
“聽說,你去塞輪胎了。”時慕琛看着藍小棠的眼睛,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怎麼那麼傻?遇見事情,不第一時間去求證,甚至不找傷害你的人報仇,竟然想不開,去撞車?!”
說着,他用力地捏了捏藍小棠的臉頰,直到她痛呼出聲,時慕琛才放開,道:“現在知道痛了?當時腦袋都被驢踢了嗎?!”
藍小棠原本正感動着,一聽時慕琛說她腦袋被驢踢,頓時有些炸毛:“我就是難過嘛,怎麼罵我被驢踢?!”
他低頭看着她生氣的小模樣,只覺得壓在心裡好多天的沉鬱突然之間消散大半。
時慕琛湊過去,鼻尖碰了碰藍小棠的,脣瓣吻住了她的脣。
藍小棠有片刻些許的僵硬,可是,下一秒,時慕琛就已經扣住了她的腰。
她避無可避,被他緊緊桎梏在了懷裡,雙手被困在了她和他的胸膛之間。
時慕琛一手扣着藍小棠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撬開了她的牙關,進入了她的世界。
直到他糾纏住她的舌,藍小棠才突然想起來,他才解釋了一件事情,至於誰下的藥,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他還什麼都沒講呢!
可是,所有的疑問此刻都被封在了腹中,藍小棠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只能任由着時慕琛佔據了她所有的呼吸。
明明才七八天不見,她卻覺得這樣的吻似乎隔了很久,讓她有種類似想念的味道。
漸漸地,藍小棠也沉淪在了時慕琛深刻的吻裡,大腦越發混沌。
直到,感覺到自己被什麼硬硬的東西抵住,藍小棠才恍然驚覺過來。
她睜開眼睛,瞪着時慕琛,因爲不能說話,只好用眼神暗示他,告訴他,現在在醫院,他還是個病人!
這時,時慕琛似乎收到了她的信號,微微離開了些許,嗓音帶着幾分沙啞情動:“小棠,你剛纔說想要?好,老公滿足你!”
作者的話:
馬上就把所有誤會都解釋清楚哈,後方兩對p都有甜蜜,狗糧高能預警
謝謝戳妞小香香,小籠包辣嫲嫲,小丹丹的打賞,謝謝大家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