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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瑞溪明卻說:“我們一定會成爲情人的,這是無可厚非的事。”

“那還不如先殺了我比較塊。”奧雪瞪着雙眸吼道。

瑞溪明衝着奧雪甜甜一笑,“那也是對爲愛殉情的小情人!”

奧雪快哭了。她一直都不相信自己會死在這小子身上。她的懊惱一觸即發,隨手拉住一個正放學的少男。

“瑞溪明,今兒我就告訴你,我寧可跟宅男,也不要膏藥。”說着她的嘴就衝着少男親去。

就差一釐米的時候,瑞溪明一把推開了少男,將奧雪露在懷裡,毫不客氣地蓋了章。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這對當街擁吻男女。

奧雪愣愣地看着眼前緊閉雙人的人,第一時間用力地推開他。

她眼睛裡反着紅光,閃爍不定。她的憤怒與羞愧此刻根本無法言表。她狠狠地瞪着他,彷彿用眼神已經殺死他千萬遍。

半晌,沉默地離開。

奧雪和所有女孩兒一樣,對愛情有很多幻想。那種既想愛又怕受傷害的心情一直壓抑着她。她覺得她的感情一直在沉睡,內心空洞的部位一直在等待填補。然而她是那樣的脆弱,像一個破碎的玻璃杯,哪怕稍微碰觸下也會粉碎。

所以,她不敢,她寧願停留在原地,靜靜地看着別人一個個離她而去。

她的煩惱在瑞溪明出現的那一刻,顯得格外的沉重。她的笑容被沉默而取代。

雨一連下了好幾天,整日整夜地下,有時是傾盆大雨,有時是淅瀝細雨。樹葉被沖刷得再沒有絲毫灰塵,整個世界彷彿帶着白濛濛的霧氣,像是述說着她的心情。

奧雪望着窗外場發呆。她的腦子渾濁到再也沒辦法想任何的事。她疲憊得眼皮一再下垂。

“怎麼了?滿腹心事的樣子。”柳陰陰拍着奧雪的肩膀走過來。

奧雪無奈地,睫毛像簾子一樣擋住了她的眼睛。

“瑞溪明是個很不錯的人。”柳陰陰淡笑着說。

“可是,我不喜歡。”

“愛情總是會在不自不覺的時候到來,也許某一天你會發覺你喜歡呢?”

“不,我清楚地知道我要的是怎樣的愛情。那應該是溫暖的,滿足的。”

“那現在呢?現在你想怎麼做?”柳陰陰好奇地問。

奧雪再次搖了,“不知道,沒遇過這樣的人。也許,我該用點別的方法。”

柳陰陰惋惜地聳了聳肩。

“你說時間會不會淡忘一個人?”奧雪突然擡頭問。

“也許吧!我總覺得時間會淡忘很多事。”

奧雪滿意地點點頭。

愛情究竟是什麼樣,其實她並不清楚。在她看來可以生死與共的纔是真愛,而某一時刻的只是一場鬧劇,是上帝的玩笑——

奧雪消失了,沒人知道她在哪裡。瑞溪明急迫地尋找,幾乎把學校和她家找了個遍。他的慌亂幾乎寫在了臉上,像是丟掉玩具的孩子,四處尋覓,怒氣沖天。

“沒有人會平白無故地消失。你一定知道她在哪裡。”瑞溪明怒吼着說。

葉子膽怯地低着頭,用眼角瞄着太子。

“瑞溪明,你跟我們兇什麼?都說不知道了。”太子將葉子拉到身後,怒瞪回道。

“我一定要找到她,不管用什麼辦法。”瑞溪明堅定地說

“那你就找啊!到我家耍什麼瘋。”太子不高興地反駁。

瑞溪明挑着眉毛,坐到了沙發上,“她那個人這麼重視友情,我不相信她的朋友會不知道她在哪。我認爲我們是朋友,所以才找你的。如果你們不願意幫忙,很好,我會用我的辦法解決。”

葉子和太子相對無語,半晌葉子小心翼翼地笑問:“你用什麼辦法啊?”

“你不知道,總有人知道的吧!那麼我只好請你們班裡所有人到我家做客。反正我家夠大,多少人都住得下。”

“流氓,混蛋。”葉子氣憤地喊道。

瑞溪明冷哼道:“我家是什麼出身你們都很清楚,三天之內如果她還沒出現。我也只有這麼辦了。而這三天我就暫住你們家了。我想伯父伯母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隨便——”太子咬牙切齒地說,轉身拉着葉子離去。

第10章

幼年的瑞明溪像一個小大人一樣,總是一本正經,很喜歡發脾氣。他的母親常常要做好甜點來哄他。而他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躺在花園的草地上聽母親講故事,然後很自然地在太陽光下睡去。

他對父親的樣貌總覺得很陌生,即使剛剛見過轉身就會忘記。因爲他總是很忙,身後跟着一排排的人。

他曾經幼稚地說他父親是軍隊隊長,因爲那真的太相似了。

他對他的父親沒有愛,也沒有恨,感情淡薄得很,誰也不知道如何去跨越彼此之間的距離,直到某一天,母親憑空消失了。

他拽着前天母親剛送給他的變形金剛,一間一間房子地尋。他倔強的小臉緋紅,眉頭。

他找了一遍又一遍,從中午找到晚上。傭人叫他吃飯,他也不肯。

父親回來的時候,他衝上前,幾乎用一種質問的聲音問:“媽媽呢?沒了?”

父親沉默地蹲下,扶着他的小臉一遍又一遍,臉上疲憊的神情掩蓋了傷感。

“明明以後要學會獨立好不好?不要依賴任何人,做個男子漢。”父親說。

他疑惑的臉孔,顯得很天真,固執地問:“媽媽呢?今天沒講故事。”

父親嘆息着站起,拍着他腦袋要走。他拉着他的衣角,眼睛仍在固執地詢問。

父親再次蹲下,“媽媽去到了一個很美很美的地方,可能會很久都回不來,有爸爸陪你不好嗎?”

他的腦袋像撥浪鼓一樣搖晃,帶着哭腔喊着母親。

父親叫傭人把他帶走。

他一直哭着,直到筋疲力盡地睡去。

他以爲他的哭聲可以喊回母親,他以爲他會等到她回來。直他漸漸長大,他才瞭解,母親再也回不來,她永遠地消失在他的世界中。

那都是父親的錯——

瑞溪明一遍遍撫摸着母親的遺像。照片中的女人與奧雪有幾分相似,他第一眼就發覺了,所以,他容忍了她的侵犯,容忍了她的拒絕。

白色的窗簾隨風輕輕揚起,在寧靜的客廳裡悄然曼舞。瑞溪明仰望在沙發上,望着天花板苦笑。

查了三天,他終於知道那小丫頭去泰國了。她是跟攝影師去的,說是拍旅遊勝地。

她是明顯躲着他的,學校裡請了病假,根本沒跟任何人提過。要不是他意外地打電話去雜誌社,他也不會知道。

手機鈴聲響起。他起身拿起,看了眼號碼。

“喂……”

“回來了,下午三點的飛機。”

“看着她回家的嗎?”

“是。我現在就在她家樓下。”

瑞溪明點點頭,“很好,繼續看着她。”

掛了電話,瑞溪明壞壞地一笑,迅速找出奧雪的手機號碼按了通話。

“您撥的電話已關機……”

瑞溪明轉念又按了她家的號碼。

“嘟——嘟——哈嘍!我是奧雪,我現在不在家,有事就留言吧,我會盡快給你回覆……”

看來她是不想讓他知道她回來了。瑞溪明笑想。

“我知道你已經從泰國回來了。晚上七點KISS見,我相信你一定會出現。”

瑞溪明說完掛了電話。腦袋裡閃過奧雪倔強的模樣。他想她一定不會老實出現的,不用點招數肯定是會白等。

想到此他拿起外套,起身大步走出住宅。

奧雪躺在,一邊啃着蘋果,一邊翻閱着雜誌。電話鈴聲一直沒停過。

“我知道你已經從泰國回來了。晚上七點KISS見,我相信你一定會出現。”

瑞溪明?

奧雪愣愣地眨巴着眼睛。她發現這個男人簡直有點恐怖,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

他說她回來了,她就回來了嗎?

奧雪冷哼着,繼續悠哉地看着雜誌。

“奧雪,我的天老爺啊!你回來了就趕緊出來見人吧!不然我和太子真的會死。我們在KISS等你。”

葉子?

奧雪撇了撇嘴。丫的,這丫頭到底是哪國的啊?

她剛想起身給葉子回個電話,電話鈴聲又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