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的出差任務,終於順利地結束。
蘇白於週六中午回到了家中,還不及休息,白未來已經開始爲她張羅第二天約會的種種注意事項了。
蘇白對週日的約會,對約會的對象根本就不抱有任何期待。因爲不知道哪位上帝曾經說過,如果太抱有期待,說不定就會迎來狗屎一堆。
而蘇白在見到了那一位優秀的相親者的時候,她卻想爲那句話再增加續句:如果不抱有期待的話,那會絕對迎來狗屎一堆。
體格很彪悍,蘇白看着他的時候,就情不自禁地會擔憂,他的身體平時的時候能不能順利地擠上公交車。
個性很——謹慎。當蘇白無意中把他的名字叫的稍微響亮了一點時,他只是蹙眉看了看周圍,然後才微微地行禮。
“蘇小姐好。”
恩,是個正人君子,至少不會擔心他像上一位那樣對她進行非禮了。蘇白這樣告訴自己。
“秦先生,您好。”
正式認識之後,就開始相互瞭解了。
那位體格強悍的秦先生帶着蘇白開始以萬體館和八萬人體育館爲中心,開始了漫長的長征。
08年上海的六月有些怪,氣溫高的有些不尋常。5月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初夏的味道,而到了6月就有了盛夏的感覺了。
蘇白穿着一件繡花的針織衫,在毒太陽底下,走了半個小時,終於開始不勝負荷,漸漸地滲出了薄汗。而腳底,因爲蹬着五分高的高跟鞋走路,所以時間一長,也有些疼痛起來。
蘇白瞧了瞧旁邊的人,似乎談興正濃,他正在輕聲細語地講述着他的幼年經歷,還有他在同濟大學中那些風光經歷。別看他體格彪悍,但是卻特別的抗燥,這走了半天的路,居然臉不紅來氣不喘。
蘇白想着,那種體格的都能夠忍受,她要是不能堅持,豈不是太不像話了嗎。所以,就這樣繞着巨大的體育館,沿着周邊的馬路,一直走一直走。而對方的話題也終於從初中時代跨越到了高中時代了,而談話的興致卻沒有絲毫的減退,一點也不會因爲蘇白幾乎沒有搭話而有所降低熱情。
天氣太熱,消耗太大,蘇白有些口乾舌燥,好幾次看到飲品店的時候,都有衝進去的衝動
。但是身邊的人,卻完全地忽略了,只是大踏步地走在太陽底下,完全無數蘇白一滴滴滴落的汗珠。
終於在走到了一個半小時之後,蘇白突然地停下了步子。蘇白等着那人發現她的止步和需求,但顯然等待無效,所以她只好自己行動了,她突破了那人的“防線”,在他詫異的眼神中,勇敢地衝進了一家咖啡屋。
汗流浹背的蘇白站在櫃檯之前,眼神兇狠地看着價位牌。那位仁兄也緊隨其後,然後站在蘇白的後面,完全無視蘇白額頭上的汗珠和她背上溼了的一大片,只問了一句話。“蘇小姐,你口渴了嗎?”
有眼睛的人都會看到的吧?有知覺的人都會感到的吧?懂的禮貌的人,也應該知道怎麼做的吧?蘇白皺起眉,再一次發現,這個世界上的極品人真的很多很多。以前,是自己的世界觀太小了,所以纔會沒有發現了。
蘇白沒有理會那個男人,只是自顧自地點了兩杯冰咖啡。櫃檯後面的小姐,微笑着開始報價。“小姐,總共五十二元。”蘇白轉過頭,正要對那個男人說,“我請你”。可是,她的話卻被門口衝進來的一個男人給嚇了一跳,那句話只是噎在口中,說不出來了。
男人,哦,不是男人,充其量也就是個男孩子了。隨意的穿着耐克的跑鞋,下身是深藍色的牛仔褲,上身穿着紅色的體恤衫。蘇白一向覺得紅色這個顏色非常挑人,一不當心就會穿成土冒的樣子了。但是穿着紅衣服的陸科卻顯得尤爲精神,就像是一團燃燒跳躍的火一樣,走在哪裡都會吸引眼神。他這一進來,門口坐着的好幾個女孩子的眼神就不約而同地轉了過去。
“陸科,你怎麼在這裡?”蘇白還是底氣不足,看到了陸科,她就心虛,因爲她自然地再一次想起了一個禮拜曾經在電話裡面問過的問題。真是丟人的事情,她多希望自己能夠暫時性失憶,但是顯然,這個可能性已經沒有了。
陸科沒有說話,眼睛裡面的火焰卻更加灼熱了,灼熱到那個相親的男士也看出了不同尋常來。
他清了清喉嚨。“蘇小姐,這位——”
只可惜,他的話還沒有出口,就又被嚇住了。因爲身邊的陸科突然地伸手,長長的手臂掠過了他,掠過了蘇白,然後輕鬆地甩下了錢
在櫃檯上。然後,對着蘇白有了半命令的口氣說,“拿好。”
蘇白一愣,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拿好了一杯冰咖啡,並且把一把找的零錢抓在了手心裡。陸科等她拿好了錢,就直接地抓住了蘇白空着的手,一把拖着她就往店門口走。
背後,同時地傳來了兩個呼聲。
“小姐,還有一杯呢?”
“蘇小姐,你怎麼走了?”
前者是服務員小姐的呼聲,後者是那位相親極品男的呼聲。
陸科酷酷地轉頭,只是對着極品男說:“請你喝的,走了半天路,一定渴了吧,都流了那麼多汗了。哎!身爲男人,該用錢的時候,就別太省着了,要不然就對不起一同走路的女士了。”
然後,他再酷酷地回頭,拉着蘇白走出了咖啡店。
走出店門大概二十步左右的時候,蘇白卻突然地爆發出一陣笑聲來,巨大爽朗的笑聲讓路人也不禁側目。可是她也不管,只是笑的前俯後仰,一邊笑着,一邊卻豎起了拇指對陸科說,“你算給我解氣了。”
陸科本來是滿臉的不悅,可是看着蘇白的笑容,卻再也生氣不起來了,只是也跟着笑了起來,一邊笑着,一邊卻說,“真不知道你這日子是怎麼過的,怎麼會搞的那麼狼狽樣。”
看蘇白蹲在地上,手中的紙杯只是搖搖晃晃地要翻到,陸科一把救下了咖啡,然後一隻手將蘇白從地上拖了起來。蘇白直起了腰,卻依舊彎着嘴巴。
陸科直問她:“真有那麼樂嗎”
蘇白說:“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你是魚嗎?”
“這一刻,我寧可成魚。”就在半個小時之前,她走在那個那人的背後,看着她如同山一樣的後背,她卻有一個衝動,就想要提起腳然後將這個傢伙踹到陰溝之下去。但是,終於考慮到這樣做的後果,她放下了衝動的心。
陸科替她把咖啡蓋子打開了,才遞給了她。
蘇白猛地喝了一口,卻因爲喝的太猛了,差點嗆死,只在那邊猛烈的咳嗽。陸科無奈地替她拍着背。
終於找回了呼吸的蘇白,這纔想起了之前的問題。“你怎麼來的?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一直跟着我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