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要去銀行取錢借給李陸飛?這不算什麼事兒。關鍵是有人想對她不利,這纔是阮大壯最關心的。
要是依照阮大壯往日裡霹靂火爆的脾氣,早就大叫大嚷的要打要砍了,在關係到苗苗的事情上反而分外冷靜:“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電話那頭的程佩佩並沒有說明是真是假,而是直接說道:“是真是假你自己看着辦吧,愛信不信。我只告訴你那個人的體貌特徵,你最好聽的仔細一點。牛仔褲,運動鞋,二十多歲的樣子,是個男的,還戴着小圓眼鏡……”
連穿着和樣貌都準確的描繪出來,這事不象是假的,程佩佩是比較有友好的中立人士,她的話還是可以相信的。退一萬步來講,就算這事是假的,阮大壯也必須當真的去對待。
妹妹去銀行取錢,背後有人跟蹤,這種情況之下,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都不算意外。
阮大壯的態度只有一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哪怕真的是隻有萬分之一的概率,阮大壯也絕對不希望苗苗發生一丁點的意外。
掛掉了程佩佩的電話之後,立刻就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胖子,哥對你怎麼樣?”
“大壯哥呀,是不是有啥用到兄弟的地方了?咱兄弟之間就不必繞圈子了吧,有什麼事情你直說,水裡火裡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好哥兒們,事情是這樣的……”
阮大壯剛一說完苗苗被人跟蹤的情況,電話那頭那個叫胖子的死黨已經首先發飆了:“哪個不開眼的居然想對咱妹下手了?真是活膩歪了自己找死啊。我喊幾個兄弟過去,咱先揍他個生活不能自理再說……”
“你先別衝動,”早已經怒火上腦的阮大壯居然勸別人不要衝動,有條不紊的說道:“你帶兄弟們過來之後,先別忙着動手,一切聽我的安排。”
“好,聽大壯哥的安排。”
“老子已不過問江湖上的事,今天是有人欺負到門上來了,我要是再不發威,還真當我阮大壯是吃素的呢。”
掛掉電話,阮大壯一貓腰就鑽到了牀底下,摸出那把曾伴隨了自己好多年的大砍刀。
這把刀還是阮大壯自己親手打造的,當年曾伴隨着阮大壯叱詫風雲。要是時光再倒回去十年八年的,附近幾個街區的混混誰不認識這把刀?
因爲阮大壯已改邪歸正多年,這把刀已經好久沒有用過,早已鏽跡斑斑。再一次握在手中之時,年輕時候的熱血馬上涌了上來。
緊緊握着大刀,呼呼虛劈幾下,還是和以前一樣順手。
一腳踢掉腳上的拖鞋,換上輕便靈巧的球鞋,取出一件厚實的外套……
外面已經響起了開門的聲音,知道是苗苗和李陸飛回來了,阮大壯趕緊把看到裹進衣內,緊緊貼着皮肉……
看到阮大壯在家,苗苗有點很不滿意的樣子,嗔怪道:“哥,你怎麼又沒有上班啊?”
“陪着你嫂子
去辦了點事情,”阮大壯笑嘻嘻的說道:“我今天給經理請過假的,絕對不是無故曠工。”
知道大哥不是無故曠工之後,苗苗也就沒有再說什麼,返身到臥室取出自己的銀行卡:“哥,我和陸飛哥哥出去一下……”
“好,你們忙你們的,別管我。”
妹妹和李陸飛出門之後,阮大壯並沒有跟着出去,而是快步來到窗前,四下打量。
看着李陸飛和妹妹下了樓,眼光如同狩獵的惡狼一般四下環視,很快就在苗苗身後發現一個可疑的身影。
果然如同程佩佩所說的那樣,穿着普普通通的T恤衫和淺色的牛仔褲,帶着一副小小的圓框眼鏡,正不遠不近的跟在苗苗後邊。
罵了一句髒話,摸了摸揣在懷裡的武器,一摔門就追了上來。
臉上呼呼燒的厲害,太陽穴處的血管瘋狂跳動,阮大壯的一隻手已經伸到了懷裡,眼睛死死盯着前面不遠處的那個小圓眼鏡。
約好的幾個兄弟正朝這邊彙集,因爲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見到阮大壯之後也不打招呼,裝作互不相識的樣子在他身旁散開……
阮大壯指了指前邊的那個傢伙,朝着幾個兄弟點了點頭。
因爲都是“合作”過的老戰友,幾個人頓時心領神會,保持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苗苗也曾接到過程佩佩的警示電話,卻並沒有太在意: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哪有那麼多壞蛋?就算真的有壞蛋,壞蛋有怎麼會知道自己要去銀行?壞蛋要是有這麼大的本事,還做什麼壞蛋啊,乾脆直接去做間諜好了。估計程佩佩是在開玩笑吧!
從銀行取了錢之後,兩個人一起出來。
一邊朝前走,苗苗說起了程佩佩的那個玩笑:“呵呵,佩佩姐剛纔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了一個笑話。”
“什麼笑話?”
苗苗抿着嘴笑了笑:“她說有個壞蛋跟蹤咱們,從醫院就開始跟蹤咱們了,要咱們取錢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千萬別被壞人傷害到……”
李陸飛哈哈一笑:“佩佩就喜歡這樣的玩笑,前幾天她還說在我們的宿舍樓裡看到了幽靈呢,說的有鼻子有眼,比真的有真。可那是幽靈啊,我纔不信呢,哈哈……”
“是的,是的,”苗苗象個孩子一樣連說帶比劃:“佩佩姐開起玩笑的時候,就好像真的一樣。她對我說,那個壞帶穿着T恤衫牛仔褲,帶着一副小小的圓框眼鏡,從醫院裡就開始跟蹤我們了……”
本來對程佩佩的是半點也不相信的,可是聽了苗苗對那個壞蛋的描述之後,李陸飛心中猛然就打了個突。
T恤衫?牛仔褲?戴着小圓眼鏡的年輕男子?好熟悉的形象啊,一定在什麼地方見過?
仔細想來,好像在醫院的時候確實見過這麼個人,雖然沒有太在意,留在腦海中印象還是有的。
趕緊下意識的回頭觀望,看看有沒有一個這種裝扮的人跟在身後。
苗苗也被李陸飛緊張的神態給嚇住了:“陸飛哥哥,佩佩姐說的該不會是真的吧?難道真有這麼個壞蛋在跟着咱們?”
李陸飛回首觀望了老半天,終於哈哈大笑着說道:“壞蛋?壞蛋是有一個,不過不是穿着T恤衫牛仔褲,也沒有戴什麼小圓眼鏡。那個壞蛋呀,是鵝蛋臉、披肩發、帶着小耳釘,穿着鉛筆褲和小毛裙子……”
苗苗稍微愣了一下,旋即展顏一笑:“我明白了,陸飛哥哥說的那個壞蛋就是佩佩姐姐,哈哈!”
“她當然就是那個壞蛋了,故意編出這種鬼故事,那是在嚇唬你呢。你居然當真了。”
這種玩笑也就是嚇唬嚇唬膽小的苗苗,想不到自己還當真了。
也怨不得李陸飛這麼輕鬆,因爲在他好幾次回首觀望之後,已經得出了準確是結論:身後的人雖然很多,卻沒有一個是程佩佩描述的那種壞蛋。雖然也有一個穿牛仔褲的年輕男子走在後面,可人家還扶着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家。擺明了就是陪着父母出來散步的孝順兒孫,總不能說人家是準備搶劫的壞蛋的吧?誰見過帶着連走路都不利索的老人出來搶劫的?
這顯然是一個惡作劇式的玩笑。
李陸飛之所以沒有看到跟在身後的小圓眼鏡,並不是因爲他憑空消失了。一百多斤的大活人,怎麼可能好端端的就看不到了呢?
小圓眼鏡的身份就是邦德事務調查公司的調查員,也可以說成是私家偵探,接受了委託人的委託,前來調查李陸飛的“真實面目。”
到醫院去調查一個外科醫生,沒有什麼比裝扮成病號更加合適的了。所以小圓眼鏡就在自己的左臂上纏了些繃帶,蹲守在外科走廊裡監視李陸飛的動靜。
連續兩天的蹲守並沒有什麼實質的進展,除了偷偷摸摸拍了幾張根本就不能說明問題的照片之外,基本上一無所獲。
這個叫李陸飛的被調查人和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一起出來,他也就緊緊的跟了過來。
眼看着李陸飛和這個女孩子一起到了銀行,不用想也知道有金錢的來往。
那個委託人是要調查這個李陸飛是不是真的愛他女兒,是要調查這個李陸飛的人品。可李陸飛不僅和這個女孩子舉止親暱,還有金錢往來。不管是誰包養誰,這都是很重要的證據了。
他已經利用高倍照相機拍攝了苗苗取錢的照片,這等着苗苗把手中那個裝錢的包包交給李陸飛,就可以趁機再拍攝一張照片。
被調查人不僅和其他女子交往甚密,還從人家手中拿錢,不管怎麼說這都可以算過硬的證據了。
趙玉環老爸委託了邦德事務調查公司,公司又派出了小圓眼鏡跟蹤調查,正要拿到最要緊的證據之時,幾個不知道是哪裡冒出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將他一擠一推,就給弄到了一條小衚衕裡。
因爲負責跟蹤取證的調查員被“擄”到了小衚衕,李陸飛當然看不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