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我非常好奇自己哪裡囂張了,但我知道,高高在上的楚浩辰是不會回答我的。
這個問題的答案,只能我自己去慢慢地發掘。
楚浩辰不顧我的反對,讓李叔送我回去了。
李叔見我住的地方竟然是個幾乎沒有物業管理的老小區,有些震驚,倒也沒說什麼,只是堅持將我送到了樓下,要看到頂樓的燈亮了,這才離開。
我站在廚房窗口,往前張望,目送白色寶馬駛遠,這才關上窗戶。
梳洗完畢,我躺到牀上,明明身體很疲憊,卻睡不着。
正好從明天開始,不用去公司參加訓練,安心登臺七月初的T臺秀就行了,所以,我暫時放任自己去想些有的沒的。
比如,楚浩辰不相信一個小鎮出身的貧寒姑娘居然會跆拳道?
可,這是真的。
因爲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常看的正大綜藝的口號就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我覺得吧,最神奇的是人的際遇的奇妙。
因爲我能學習跆拳道,這個事兒,說來有些話長。
大一暑假,我和媽媽坐車去城中心趕廟會時,遠遠看到我的跆拳道教練牽着自己的兒子,迎面走來,當時的我,差點被嚇傻。
因爲那個六七歲的小男孩特別特別像我家樓上的住戶王伯伯!
回去後,我忍不住和我媽媽嘀咕了嘀咕,她把我拉進自個兒的屋裡,先讓我出去別亂說,這才告訴我七年前發生的一件事。
原來,我之所以能從初一到高三,每次寒暑假和放假的週末,都能去教練開的跆拳道館學習,是因爲七年前,我媽媽幫了教練夫婦一個大忙。
原來教練夫婦結婚快十五年了,還沒有孩子,便打算神不知鬼不覺地抱養一個。
正好呢,樓上的王伯伯家裡窮得都快揭不開鍋了,孩子還是一個接一個的生。
因緣巧合之下,我媽媽便做了中間的牽線人。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我媽媽陪着王大娘去醫院生產,孩子一出生,她便抱走了,交給了在醫院外頭等着的教練。
就是憑藉這段緣分,我才能免費跟着那位在城中心開了一家跆拳道館的中年男人學習了六年的跆拳道。
至於我媽媽爲什麼不要教練的紅包,非要讓我跟着學藝呢?
這又有一段淵源了。
你們聽說過“花邪”這種病嗎?也可能叫“花癡”,準確的通用說法,我沒有去查過。
我們那裡的“花邪”或者“花癡”,是指一個男的動不動就會犯猥瑣女孩子的病,見着女孩子就走不動路。之所以叫做病,是因爲只要讓這個男的娶到老婆,就能不藥而癒。
偏偏呢,我們那附近有個男的已經二十好幾了,患有這種病,就是娶不到老婆。
聽我媽媽說,是因爲以前讀書,把腦子讀壞了,沒姑娘願意嫁給他,還提醒我,若是見到這個男的,一定要遠遠地躲開,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然而,墨菲定律告訴我們,你害怕一件事,那麼,這件事就一定會發生。
我上初一時,有一天,放學騎單車回家,經過一家小賣部,進去買作業本,遇到了這個男的。
之後的幾天,他總是在我必經的這家小賣部蹲點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