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今天怎麼喝了這麼多,小翠,還不快準備醒酒湯,”慕容閔喝得醉醺醺地回到了自己的寢宮,便看到沈落瑤蓋着紅蓋頭嬌羞地坐在那裡等待着他的迴歸。看到慕容閔這幅樣子,立刻自己先開了自己的紅蓋頭,擔憂地扶着慕容閔的身子,對着貼身丫鬟小翠吩咐道。
“沒事,今天娶了你,本宮很高興,所以就多喝了幾杯。”慕容閔大手一揮,笑得爽朗,那副本就帥氣的容顏瞬間變得可圈可點了起來。
“瑤兒何德何能,能夠嫁給太子,高興地該是瑤兒纔對。”沈落瑤聞得此言,心中驀然有種震撼的感覺,卻是隻有一瞬,隨即便恢復了平靜,但是表面上卻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
“呵呵,瑤兒品貌兼具,是不可多得的棋子人選,更是將來母儀天下的典範人物,本宮既然娶了瑤兒,自然會一輩子對瑤兒好的。”慕容閔對沈落瑤做出了最大的保證,在他看來,女子所要的不就是這種保證嗎,沈落瑤亦不會例外。
“那瑤兒,便多謝太子恩典了!”沈落瑤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態,似乎真得很感激慕容閔的安排,但實際上心中卻是充滿了對他的不屑。
呵呵,母儀天下,她沈落瑤雖然也向往,但是卻不及與雲墨逍遙江湖的誘惑,再說即便她要母儀天下,也絕對不會選擇一個這麼笨的人輔佐,只怕這江山遲早要敗在他的手上。
“瑤兒,你真美。”慕容閔看着沈落瑤這般羸弱的樣子,心中的野獸被喚醒了,對着沈落瑤那紅潤的薄脣便吻了下去,這一夜盡在不言中。
第二天一早,沈落瑤實在稀稀疏疏的穿衣聲中被吵醒的,一睜眼便看到慕容閔那張尚算俊秀的容顏,想到昨天溫柔旖旎的場景,心中一陣激盪,臉色也變得紅潤了起來。
“瑤兒,要不是今天還要上朝,本宮真想再好好地寵幸你一回。”慕容閔看着沈落瑤臉紅羞澀的樣子,不由得也是一陣獸慾打發,可惜此時已到了上朝時間,他這個太子是沒辦法逍遙的。
“太子,快去上朝吧,別因爲臣妾而誤了正事。”沈落瑤聽了慕容閔這般露骨的話語,原本就紅透了的臉更加紅得如同那熟透了的蘋果一般。聲音中亦是帶着纏綿的嬌羞。
“好,哦,對了,差點忘了一件事情,”慕容閔正欲往外走,卻是忽然又轉了回來,來到牀榻間,驀然抽出腰間佩劍,擼起袖子,劍氣一轉,在胳膊上便出現了不小的傷口,慕容閔卻渾然未覺,將胳膊上的血跡滴在牀上那雪白的絹帕上,然後從自己身下那褒衣上撕下一塊綢布,將那傷口草草包紮了一下,便離開了寢宮。
從始至終,沈落瑤就坐在牀上不發一言,直到慕容閔離開,沈落瑤輕撫着那帶血的娟帕,神色複雜,迷茫中帶着一絲不解。
“小翠,過來,服侍本宮穿衣。”沈落瑤發了一會兒呆,驀然想起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她,怎麼可以被這一件小小的事情給打亂了節奏呢。
“好的,小姐。”小翠進來,給沈落瑤更衣過後,沈落瑤便帶着小翠去了坤寧宮給皇后請安,大燕王朝以孝治國,正所謂百善孝爲先,每個人都要遵守笑道。
而這所謂孝道,便包括了每日的晨昏定省,如今沈落瑤已經嫁給了慕容閔,便要每日代替慕容閔去給沈皇后請安,這便是所謂的禮儀。
瑤兒見過母后。沈落瑤來到坤寧宮,對着沈皇后盈盈一拜,那氣質簡直堪比世外謫仙。看得沈皇后一陣滿意,倒是覺得自己兒子討了個大便宜。這沈落瑤無論外表還是心性,都是難得的最佳人選,比之那太子側妃葉氏,不知要好了多少倍。
雖說慕容閔是她的兒子,但是平心而論,沈落瑤配給慕容閔卻是有些吃虧,以沈落瑤這般的品貌家世,似乎就應該配雲墨那般瀟灑絕世的男子,自己的兒子雖然也不差,但是比之雲墨,比之慕容瑾都查了點氣質在裡面,
雖然她是慕容閔的母親,慕容瑾的母親是她最爲記恨的李皇后,但是也不得不承認慕容瑾確實要比慕容閔優秀,但是即便慕容瑾再優秀又如何,還不是如今落得個階下囚的下場,只因他不是他們的對手。
“平身吧,”第一次請安,沈皇后自然是要給沈落瑤一個下馬威的,這是宮中不成文的規定,沈皇后也不敢做得太過分,只讓沈落瑤多跪了幾分鐘而已。
“謝母后,”沈落瑤出身高門大族,自然對於這些規矩也是懂得的,此時也是不敢造次,只能隱忍着,好在沈皇后畢竟忌憚自己身後的沈家,沒有做的太過分。要不然即便是她做得太過分,她也是不能反抗的,只能自認倒黴,那個自私無情的父親纔不會爲了她這個棋子和沈皇后決裂,到時候倒黴的人便只有她了。
“嗯,瑤兒,母后知道你對這門親事頗有不滿,但是你既然嫁給了太子,那今後太子的一切便與你息息相關了,若是他出了什麼事情,你也很難擺脫災難,你這麼聰明的一個女人,應該的懂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道理吧,本宮就不給你多說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在家族和夫君之間你要如何選擇,本宮等着你的答案。”
沈皇后其實也不是個很聰明的女人,沈落瑤這樣的女人便不應該逼得她太近,而是應該讓她自己慢慢地想通自己的利益得失,而這沈皇后竟是反其道而行之,只怕會適得其反。
“皇后姑姑放心,瑤兒自然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不用皇后姑姑提醒!”沈落瑤輕輕淡淡地一聲笑,沈皇后這句話倒是提醒了她,她似乎不應該將全部希望放在沈翼身上。
沈翼其人,薄情寡義的事情做得太多了,根本不值得相信,萬一自己若是真得幫他得到皇位,她真能信守承諾,放自己與雲墨雙宿雙飛。這顯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只是讓她將心思放在慕容閔身上,這顯然更加不可能,雖然慕容閔對她是很好,不知道怎麼的,此時她竟是想起早上慕容閔揮劍刺傷自己的那一刻,心中竟有一絲微微的激動,但是還是比不上她心中的雲墨。
換言之,她對於雲墨的執着已是超過了一切的思想。或許她對於雲墨,根本就不是愛卿,只是一種得之不到的執着而已,只是她自己沒有察覺到而已。
“嗯,看來瑤兒很聰明,既然你知道了這一點,想必也是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沈皇后笑裡藏着刀刃,那溫柔的笑意在沈落瑤看來卻是帶着強烈的殺意,如果她的回答有一個讓她不滿意,只怕她就很難看到明天的太陽了吧。
沈落瑤的感覺確實沒錯,沈皇后雖然不聰明,但這麼多年來在宮廷爭鬥間安穩地火下來,還平安誕下了太子慕容閔,沈皇后所依靠的不只是沈家的支持,更重要的是她自身的狠辣無情。
對於宮中的女人,只要她察覺出對方有威脅到自己的意思,便必定會先下手爲強,絕對不會拖泥帶水,手段極端殘忍,所以不論是容貴妃還是郭淑妃都不願意招惹她,生怕一個不小心,便被她給弄得生不如死。
如果剛剛沈落瑤讓她察覺出一絲不對勁,那麼等待着她的便是死亡的命運,沈皇后已在暗中佈置了幾名殺手,一旦她發出某種暗號,那幾個殺手,便會瞬間取了沈落瑤的性命,再迅速毀屍滅跡,神不知鬼不覺,
對於沈家的責難,她倒是一點不怕,沈翼不是一直在找藉口,那麼她也不介意給他一個藉口,反正如今就是再多的藉口,他也不敢輕舉妄動。最終的結果只能是沈落瑤枉死。
沈皇后將這些事情弄得倒是很清楚,雖然沈家曾經給了她一聲的榮耀,亦是她曾經發誓要一生效忠的家族,但是如今的沈家就是她心中的一根刺,若是不徹底拔出,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在她下定決心要維護慕容閔的時候,她與審沈家便註定了要一生爲敵。
對於沈落瑤,她其實也是真心喜歡的,但是當這個侄女與自己的兒子發生衝突的時候,她自然是要選擇兒子的。
她要慕容閔娶沈落瑤的目的很簡單,便是要沈落瑤不能幫助沈家,從始至終她都不相信沈落瑤會幫助他們,只要她不幫助沈家便好了。慕容閔便有希望在這場與沈家的爭鬥中去的勝利。
“母后放心,瑤兒既然嫁了太子,這一生便不會做出對不起太子的事情。”沈落瑤跪在地上低着頭,信誓旦旦地保證道,只是那低下的頭顱卻帶着一絲淡淡的嘲諷,是啊,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做出對不起太子的事情,但是若慕容閔不是太子了呢,那她也不算說話不算數了吧。
“嗯,瑤兒若是無事,便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