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是。”季子默沉默了下來，但是，他記得這個牌子主攻年輕人的服飾，什麼時候也開始做起中老年人的服飾來了。
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片刻之後，季子默又想起了什麼，說，“那一會兒，你也陪我去買點小禮物，我也想送給父母和家裡的兄弟姐妹。”
雖然脫離了父子關係，但血緣親情還在，他第一次打工的錢，他想力所能及地送些禮物給他們。
“好。”宮千雪心不在焉地吃着東西，心想着，只要那衣服不要讓他發現就好了。
“對了，我也有禮物給你。”季子默拿出一個信封，把它放在宮千雪的手裡。
“什麼啊？”宮千雪打開來看，居然是一筆數目不少錢，“子默，這是什麼意思啊？”
季子默溫柔地笑了笑：“我決定，以後我會把掙來的錢，分爲兩份，一份留着自己的生活費，另一份由你爲我保管。”
宮千雪瞪大了眼睛，急忙把錢推了回去：“這怎麼可以？這可是你辛辛苦苦掙的血汗錢啊！”
“有什麼不行？你可是我的女朋友也。”季子默又把錢推了過去，“你不收，我會生氣哦。”
宮千雪只能勉爲其難收着了：“那我先幫你存着，等你需要的時候，再問我要。”
這一晚，兩人吃過飯，買了禮物，再把禮物送到季子默的家門口，再繞到宮千雪的家裡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超過了十二點。
宮千雪站定在小區門口：“好了，我到家了，不用送我上去了，你也回家吧。”
“好。”季子默轉身想走，但宮千雪卻叫住了他。
“子默，明天是大年三十，你回家嗎？”在這方面，宮千雪還是覺得要關心他的。
“……”季子默頓住了腳步，慢慢地回過頭來，反問道：“我都已經和爸爸脫離了父子關係了，那個家，我還能回嗎？”
“子默……”宮千雪有些心疼地望着他，難道明天閤家團圓的大年三十，他要單獨一個人過啊
？那多孤單、多寂寞啊！
她拉着他的手，他的手微微有些冰涼，一如他寂寞心：“要不，你來我們家吃團年飯吧！”
季子默深深地凝望着宮千雪：“好，千雪，謝謝你。”
“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下午，我等你來。”宮千雪歪頭一笑，“我上去了。”
“千雪……”季子默忽然不想讓宮千雪離開，猛地把她拉進懷裡，在她驚呼出聲之際，薄涼的脣倏地印在了她的脣上，嚇得宮千雪瞪大了眼睛。
當溫潤的觸感鑽進宮千雪嘴裡的時候，她的腦海裡浮現了皇甫瑾的臉。她用盡力氣，猛地推開了他：“不要——”
季子默連着後退了兩步，不可思議地望着宮千雪，臉上掛着很受傷的表情。
他們是戀人啊，爲什麼他不可以吻她啊？
看着季子默受傷的表情，宮千雪才發覺自己做了什麼，她的行爲有多傷人。
“我……子默，我……對不起，我不想這樣的，但是，就不知道怎麼的會變成了這樣，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她想解釋些什麼，但似乎越解釋越說不清楚。
季子默沉下了臉：“千雪，爲什麼不要？難道我們不是戀人嗎？難道我給你的時間還不夠多嗎？還是說，你的心裡根本忘不了瑾，所以，你不接受我。”
一提到皇甫瑾，宮千雪的心就好像刀割一樣的痛，她不停地搖着頭：“子默，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你不要誤會。”
“誤會？會是誤會嗎？”季子默猛地搶過宮千雪手上的袋子。
“不要。”宮千雪想搶回來，但卻因爲身高的原因，搶不回來。
季子默把裡面的衣服抖了出來，展示在宮千雪的面前：“你說，這是買給伯父的衣服，伯父有那麼高、有那麼瘦嗎？伯父是穿這個碼數的嗎？還有，這是年輕人的款式，適合伯父嗎？”
“接下來，你還想說什麼謊話？是買給表弟的、堂弟的，還是其他朋友的。其實，你什麼也不用說了，這是買給瑾的，對吧？”
“……”宮千雪蹙着眉，望着他，眼中滿含着淚水，不停地搖着頭，“子默，我不是故意說謊的，我是不想你不開心，所以纔沒有告訴你。”
“夠了，不要再對我說謊，我不是傻子。”
季子默深深地吸了口氣，“千雪，你別忘了，瑾，他不要你了，你和他是再也不可能的了。”
他緊緊地握住了宮千雪的肩膀，緊得讓她痛得皺起了眉頭，“你必須記着，我纔是你的男朋友啊，在你身邊的是我，不是他，不是他啊。”
“子默……”
“千雪，我喜歡你，我對你的愛不比瑾少，難道還不能讓你忘了他嗎？”
“……”
“千雪……”
季子默的臉慢慢地靠近宮千雪，在他的脣碰觸到她的那一刻，宮千雪猛地推開他。
“對不起，對不起。”她的雙手遠遠地抵着他的胸口，頭垂得不能再低了，“子默，對不起，請你再給我一些時間，好嗎？”
“皇甫瑾，我無時無刻不想忘了他，但是，我的腦海裡是這麼想，心裡卻不時地想起了他的好來。子默，我知道，這對你很抱歉，但請你再給些時間我。”
說完，宮千雪轉身朝家裡跑去。
“千雪……”季子默想追上去，但卻發現即便追上了她，也於事無補。
他望着手上的衣服，嘆了口氣，看來，付出感情多的那一方，永遠是受到傷害的那一個。
這一個晚上，宮千雪蜷縮在被子裡，抱着枕頭，哭了一個晚上。
她知道自己很壞，明明答應了做季子默的女朋友，心裡卻還惦記着皇甫瑾。
她是一個壞女孩，不錯，她就是一個壞女孩。
她不值得季子默的真心對待。
同是這個夜晚，季子默也徹夜難眠，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宮千雪滿臉是淚的模樣總是縈繞在他的腦海裡。
他不禁撫心自問，是不是把她逼得太急了？
她今天晚上該有多傷心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