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蘇莫來說一個星期的時間過得很快,因爲幾天沒有回公司,留下了很多沒有完成的任務,所以這個星期他不是一般的忙碌,以至於忘記了這個月末的Knight歡迎會。
可是放在沐一陽眼裡,這一個星期就是想當的難熬,在牀上躺了足足一個星期,身上的傷才痊癒,否則他家的沐老爺子就不放他出院,這是讓他很焦灼的一件事,他要找蘇莫問清楚到底中間發生了些什麼,結局會成爲那樣,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每次想到了一個點上腦袋就會頭疼欲裂,醫生說每次都說是因爲工作勞累過度用腦導致的間歇性疼痛,之前他還沒想過這些問題,可是想想已經不能解釋了,很有可能自己記憶的混亂是人爲的,可是爲什麼要這樣,蔣晴你到底是誰?
沐一陽下牀,換好自己的便服直接走出了醫院,然後悄悄去了一家偏僻的醫院買了一盒白色粒的維生素片,如果不出意外地話,他身上絕對還有那盒白色藥粒,果然,在上衣口袋就找到了,一小盒裝,沐一陽把身上口袋的那盒裡的藥丸拿出來倒在櫃檯上,櫃檯老闆是一個接近六旬的瘦弱老人,一看到沐一陽的舉動也沒有阻攔,只是安靜地看着那些白色藥粒,然後皺起了眉頭。
沐一陽裝好了維生素,一擡頭就對上了老人家的視野,好像這些東西不是什麼好東西一樣,深鎖眉頭,估計是行家,沐一陽試探性地詢問:“老人家,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那個老人看了一眼沐一陽,直接轉過身去檢查自己的藥櫃了,沒有再看沐一陽一眼。
沐一陽見這招沒效,立馬抓起幾顆就作勢要吞下去,然後一邊嚎道:“這可是好東西,補身體,老人家我吃給你看。”
老人見狀連忙打下沐一陽手中的藥丸,藥丸散落在地上然後不知所蹤,沐一陽故作生氣:“這藥好貴的,我朋友看我最近工作疲憊才從很遠的地方給我帶回來的,老人家你這樣做可不道德,現在藥少了幾顆,你自己看怎麼辦吧。”
“醫者父母心,我要是沒道德就不阻止你吃藥了,吃的你不認識爹孃纔好,哼。”老人家看到自己好心救他一命,卻沒得到好報,然而被冤枉頓時其就爬上了心頭,將沐一陽訓了一頓。
沐一陽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繼續耍潑的問道:“你是不想賠我錢才這樣說的吧,我朋友會害我嗎?這是補藥,老人家可不能亂說話,要付法律責任的。”
老人家氣的肩頭一顫一顫的,指着沐一陽說:“你你你,好,既然你不信,你就跟我過來,看看我有沒有冤枉你口中所謂的朋友。”
說完老人就直接走進了藥店的後院,沐一陽也跟着走了進去,一進去就聞到了滿滿的中藥味道,也發現後院其實是一個專門養育藥材的溫室大棚,以自己現在有限的知識,他僅僅只認出了:合歡,藍實,天竹子,百草霜,曲蓮,還有迎春這幾種。可是單單這幾種,沐一陽就知道,自己這次真走對了地方,遇見了一個隱世的行家了。
“年輕人,你過來。”老人在一個鐵籠停了下來,沐一陽停止了參觀,走近一看,鐵籠裡有不少小倉鼠。
疑惑地看着老人家,老人家將他之前放在櫃檯上的幾顆白色藥粒拿出來放在旁邊的小碗裡,然後搗碎摻進了倉鼠的食盆裡,沐一陽看到其中一隻白色的小倉鼠生龍活虎地跑過來,快速地將食物吃了個乾淨,“等三十秒,你再看看這隻倉鼠的反應。”老人家直接起身,然後走開了,打掃起自己的庭院。
沐一陽在這三十秒內看到了一隻健康倉鼠從青年到老年的樣子,就好像在看科幻片一樣,白色小倉鼠的樣子確實是在以自己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地萎縮,就像即將老死的瘦削老人。
“現在還覺得我在騙你嗎?不是我在嚇唬你,如果剛纔你將那幾粒一起吞下去,可能你不會死,但是你的腦細胞卻會以這隻倉鼠細胞枯萎的千分之一的速度進行同樣的萎縮,然後導致記憶的衰退,嚴重一點可能就成了一個智障。”老人放下手中的掃帚,嚴肅地清理着倉鼠死亡的現場。
見沐一陽不說話,就想要開始逐客了:“小夥子,以後交朋友要謹慎一點,你們這種有錢的少爺啊,不要想着怎麼樣花天酒地還要保持身體健康,就算是天王老子都沒這個本事,要想活久一點就保持好自己健康的作息時間,不要找光想着吃藥,是藥三分毒。”
沐一陽反應過來,然後拉住了老人的手臂:“老人家我有事找你幫忙,能不能進屋說話。”老人看到沐一陽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就知道肯定出了什麼事,將沐一陽帶進了裡屋,然後關上了門。
沐一陽看老人家是可信的,直接將自己的經歷簡簡單單地描述了一通,告訴了老人,問道;“你看,我的記憶還有幾成的希望恢復?恢復最快要多久?”
老人看了看沐一陽一眼,然後點燃了桌上放置的旱菸,吧嗒吧嗒幾口,深沉地說:“根據你描述的情況來說,最多隻有三層的成功機會,而且,恢復時間要看運氣,快的一天兩天,慢的一年半載,甚至有的永久都不能恢復,都是有可能的。”“老人家,我想試試,你看能不能現在就試一下。”沐一陽急了,就算是隻有三成的機會,他也願意嘗試一下。
老人放下旱菸,點了點頭,:“方法是有的,可是就怕你不能接受,因爲風險很大。而且就算成功了,你也不一定能全部記起來這些遺忘了的記憶,你要想清楚了,萬一失敗了,你這輩子都會記不起了那些事。”
“恩,我想清楚了,整天這樣被那些回憶給折磨着,我寧願做一個極端的選擇,也可以安心一點。”沐一陽斬釘截鐵地回答。
老人看到沐一陽的決心如此堅定,只好答應了他:“現在你躺在那邊的木牀上,放鬆,我會用鍼灸刺激你的腦神經,使你腦部的細胞重新發育,帶動那些將死的腦細胞再次生長。”
“恩。”沐一陽配合地躺在木牀上,然後閉上眼睛不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回憶,將自己的身心完全地放空,老人也從自己的衣櫥裡拿出了珍藏的秘銀細針,一一展開,大大小小的有上千根。
一個小時以後,十來根銀針紮在了沐一陽的腦部,每一根銀針分別都對應上了一個穴位,百會,太沖,內關,風池等等,清熱安神,通利諸竅。
“感覺怎麼樣?”老人試探地問,他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實驗,藥丸他確實見過,在十年前的日本醫學院,他在那作爲醫學教授,接觸到了這種藥品,雖然殺傷力不大,但是效果卻是驚人的好,至今沒有研究出解藥,那些化學反應產生出的藥品讓他很是惱火,反感。
於是,他放棄了西醫,然後專門回到國內潛心修學中醫,中醫的副作用比西醫少了很多,但是卻比西醫要難的多,前人後輩都留有不少西醫的文獻,需要學習的知識量不是一般的大,所有的藥材,珍惜的普遍的,藥效也要記得清清楚楚,以及每味藥的劑量也要抓的精準無誤才行,倘若摻進去了一點點都是不被允許的,因爲中藥的配方大部分都是不夠完全的,都是要自己親身去嘗試才能知道藥效到底怎麼樣,這樣就更加爲中醫增添了難度。
沐一陽並沒有給老人迴應,老人的皺起的額頭開始沁出了一層一層又一層的汗水,他擦了擦自己的汗水,他很緊張,因爲鍼灸穴位療法雖然對腦部刺激的效果很理想,可是萬一病人受不了這樣的壓力,或者受不了這樣刺激,很有可能會在不知不覺中失去所有五官的知覺,從而導致醫者不能實事掌握情況。
老人加重了印堂穴的銀針深度,試圖喚醒沐一陽,然後和沐一陽取得聯繫,可是卻沒有什麼用,沐一陽依舊安靜地沉睡着。
半小時過去了,沐一陽突然全身顫抖起來,口吐白沫,老人連忙將所有的銀針輕輕拔了出來,掐住沐一陽的人中。
十分鐘後,沐一陽終於停止了顫動,睜開了雙眼。老人喘了一口氣,也不顧的休息,連忙問道:“小夥子,能聽見我說話嗎?小夥子?”沐一陽漸漸恢復清明,自己就像做了一個短暫的夢,就聽到老人在呼喚自己,下意思的點了點頭,然後擡了擡自己的手臂,示意老人扶自己起來,老人將沐一陽扶了起來,坐靠在牆上,然後也在他身邊坐下來問道:“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對勁?”
沐一陽愣愣地搖搖頭:“我只是有一點迷糊,就像睡了一覺很沉的夢,過程什麼都不記得。”
老人鬆了一口氣說道:“你知不知道,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了。”
沐一陽驚訝地看着老人:“我感覺就睡了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