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的事,顧媛真的是已經黔驢技窮了,沒別的辦法,想來想去最後只能找歐陽爍幫忙,這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的選擇。
一整天她給他辦公室打了好幾個電話,但秘書說他沒來上班。晚上回到家,她繼續打他的手機,十點多終於有人接了。
“喂……”那頭男人的聲音懶洋洋的,有些招人恨。
顧媛沉了沉氣。“是我。”
“誰?”
“顧媛。”
那邊音樂很吵,不時夾雜着女人的嬌笑聲。
“來嘛,繼續喝嘛……”
“你真討厭,別摸那裡了……”
“小妖精,你不就喜歡我摸嗎?”
有兩個女人的聲音,可以想象他在燈紅酒綠的環境中左擁右抱的場景,顧媛一陣反胃。
“你還在聽嗎?”
“嗯,真稀奇,你居然會主動給我打電話……”他一邊跟她聊天,一邊調戲女人,那些露.骨不堪的情話都傳入顧媛耳中。
“我有事找你幫忙,明天上班時間能找你嗎?”
“何必等到上班時間?我現在就有空,我在帝豪夜總會,你過來吧。”
說完就瀟灑地掛了電話。
顧媛一萬個不願意去,但離婚的事情迫在眉睫,沒辦法,她只好去了帝豪夜總會。
到了那跟領班一說,領班熟門熟路地把她領到VIP包廂,可見他是這裡的常客。
打開包廂門,一屋子女人,幾個在跳豔舞,幾個在唱歌,歐陽爍左擁右抱,還有一個分開雙腿坐在他大腿上,嘴對嘴地喂他吃草莓。
一男N女,滿屋子的香水味和人肉味,畫面淫.亂極了。
顧媛愣在那,當即就想扭頭走人。
歐陽爍懶洋洋地擡頭看了她一眼,在幽暗的燈光裡露出了邪魅動人的壞笑。“來了。”一口白牙在燈光裡像野獸的獠牙。
朝她招了招手。
顧媛不願過去,拿起麥克風道:“麻煩你跟我出來一下。”
一屋子的女人齊刷刷用那種很鄙夷的目光望向她,都在嘲弄她的不自量力。她們都費盡心機取悅的男人,憑什麼她讓過去就過去?
她算老幾啊!
歐陽爍似乎有些醉了,眼神迷濛,別有一番魔力,也拿過麥克風,懶懶地扯動嘴角,神情嫵媚動人,“你過來。”
“我不想過去。”
“我喝醉了。”帶着醉意的嗓音低沉性.感,好聽得足以讓人懷孕,有一種魔力,讓人情不自禁地聽他安排,願意爲他做任何事,包括抱着他的大腿跪*。
可惜這一招對顧媛沒用,只讓她更加厭惡他。
她本來想讓他叫這羣女人出去,可一想到兩人單獨留在這種房間裡,更加危險,而且她憑什麼認爲他會聽她的?
她沉了沉氣,“明天上午我去你辦公室找你。”
“我不去公司。”
“那後天……”
歐陽爍聳聳肩,一手撫摸着懷中女人光潔細膩的皮膚,笑容慵懶。
“真破壞性致,讓她出去嘛……”豹紋女抱怨道。
“就是啊,她算什麼東西啊,居然敢命令你,真可笑。”兔女郎也衝她翻白眼。
“把她趕走嘛……”
……
顧媛本來也不想待在這種鬼地方,見歐陽爍沒有要跟他出來的意思,扭頭就走。
她真是瘋了纔會找他幫忙。
氣沖沖地離開夜總會,正在攔車,突然被人從身後拉了一把,歐陽爍醉眼迷濛地朝她笑着。
那笑容在別人看來叫傾國傾城,但在顧媛看來那叫面目可憎,她窩了一肚子火,反手一推。“放開我。”
“別這樣嘛,一個玩笑都開不起?至於這麼小氣嗎?你的耐心可真差。”歐陽爍有些嬉皮笑臉,但一顰一笑都獨有他的魅力,魅惑人心。
“你認爲是開玩笑,但在我看來,你那叫……無恥!”她哼笑一聲,“一男N女,性致真不錯,你的私生活可比我想的要淫.亂,但那麼多女人你滿足的過來嗎?”
歐陽爍樂了,“噗嗤——”笑出聲。“語氣真酸,莫不是吃醋了?”
“吃醋?爲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只是看不慣你們這些男人這麼玩弄女人。”
顧媛本來是個性格溫和的人,但是一攤上歐陽爍就被激起了劣根性,脾氣變得很暴躁,說話都是夾槍帶棒的。
“這話就說錯了,那些女人本來就是給男人玩弄的……她們還得感謝我光顧,不然她們統統都得餓死,而且我是個闊綽的客人,她們都爭着伺候我。你知道我這一晚上花了多少錢嗎?一百萬,她們平均下來每個人能分十萬。”
“是是是,你有錢,你最大,可以了嗎?”
“至於你說我不能滿足她們,純粹是瞎擔心,多少個女人我都能滿足,包括你……你要試試嗎?”
“別再說這種話了!”
歐陽爍是有些喝醉了,暈眩,但她生氣的模樣在他看來可愛極了,忍不住就想要吻她,狠狠吻她。
他從不是一個禁.欲的男人,有欲.望就找女人發泄,可也從來沒有像最近這樣天天泡在夜總會,和不同的女人聲色犬馬。
那個家已經沒有她的身影,他不願意回去。
說來實在矛盾,她在家的時候,每晚她和陸離同房他就很煩躁。可當她搬走了,他連回家的衝動都沒有了,甚至懶得繼續實施他的報仇計劃。
陸青菀死了,蘇百合瘋了,陸家整個一團亂,可他居然沒有感到很強烈的報復的快.感。
他腦子裡更多的是她!
經常感覺要瘋了!
夜夜和不同的女人縱情聲色並沒有減少他的痛苦,反而愈發空虛,他憎惡這樣的自己。
然而他的矛盾和痛苦,她一無所知,她對他厭惡至極。
歐陽爍忍不住自嘲地笑了。
顧媛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估計都不是什麼好事兒,瞪了眼他的手,“放開我,我要走了。”
“就這麼走?你不是找我有事兒?說吧……讓我聽聽是多麼了不得的大事,居然要你親自來找我。”
顧媛抿脣,其實她一直很猶豫該不該把歐陽爍扯進來。她不想和他這種人扯上任何關係,也怕他把事情鬧得更復雜,可單靠她一個人的力量,陸離是絕對不可能和她離婚的。
第六感告訴她,歐陽爍是唯一能幫助她的人。
可她該與豺狼獵豹爲伍?
“你在猶豫?有什麼那麼難以啓齒?”
歐陽爍靠近了一步,與她貼得很近,他的個子非常高,半彎腰低着頭才能和她貼着臉,呼吸盡數噴灑在她臉上,火熱熱的。
顧媛的腦子就就更亂了。
“告訴我,只有我能幫你……”
“我……”她咬了咬脣,飽滿的嘴脣上留下了一排齒痕。
歐陽爍喉嚨哽動,蠢蠢欲動,他渴望咬她那雙*般的脣瓣,汲取她的*。
“說啊……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我都能滿足你……”
他的嗓音魅惑人心。
顧媛受到蠱惑,不知不覺開口。“我要離婚。”
歐陽爍即便在暈眩中仍感到一陣狂喜,她要離婚!她終於捨得擺脫那座墳墓了嗎?
這些天看着他們夫妻感情越來越好,他心裡很不是滋味兒,他以爲他們要複合了。
他突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感激。
當然,他不可能眼睜睜看着他們複合。
“你這是告訴我你即將恢復單身,我有機會?”心情一好,他玩笑道。笑容不像是剛纔那種表面的,彷彿只是披着一層皮囊,眼角眉梢都閃爍着笑意。
“你想都別想,我和你不可能!”
“那你是什麼意思?”
“陸離不肯離婚,我希望你能夠幫我。”終於把這句話說出來了,顧媛想,不管願不願意,她已經沒有回頭路。
“你覺得我能幫上什麼忙?”
“你這人詭計多端,壞主意多得很,怎麼幫不了?而且剛纔不是你自己說的,我要什麼你都能滿足。”
“我說的是身體的……”他下身頂了她一下,顧媛的臉立刻紅到了耳根。“哎,你……”
“你臉紅的模樣真漂亮。”他的嗓音緊繃着,飽含着欲.望。
“我真是找錯人了。”
她扭頭想走,但手還被歐陽爍抓着。
“你求人就這點兒誠意?”
“那你想我怎麼樣?你愛幫不幫,本來我也不是很想找你幫忙。”顧媛現在心亂亂的,有點兒想逃。是的,她害怕了,後悔了。 шшш_тt kǎn_C ○
“我可以幫你這個忙,但我能得到什麼好處?”他目光灼灼,充滿了野心,並且很貪婪。
“你想要什麼?”
“你說我想要什麼?”他貼在她耳邊喃喃,一呼一吸都是酒味以及他身上原本就迷人的味道,攝人心魄。
這太曖.昧了……顧媛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你很清楚……”他的聲音愈發低沉,“比如你答應我離婚後嫁給我,你說這筆交易怎麼樣?”
“你瘋了!”顧媛用力推了他一把,眼神慌亂,着急地強調道:“我怎麼可能和你這種人扯上關係。”
“我這種人?什麼人?”歐陽爍貼近她,逼得她不斷往後退,直到後背撞上欄杆,退無可退。
心跳的很快,但不是心動,而是害怕和牴觸。
她對他完全反感,反感他這個人,反感他的氣息,反感他的行爲。
“奸詐狡猾、厚顏無恥,淫.蕩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