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媛今天的工作是視察工地,工程剛進行到一半,工地上亂糟糟的,到處都是水泥、地磚和廢棄物,空氣中灰塵滾滾。
她和幾個承包商正在討論工程進展。
“副總。”
“副總。”
她回頭,又是歐陽爍。本來唯一高興的是他擔任副總後可以不用每天在部門見到他,沒想到還是陰魂不散。
顧媛走到一邊,獨自檢查。
“剛剛說的不錯,很有女強人的風範。”歐陽爍的笑聲在身後響起。
她挪到一邊,他又跟了過來。“女人何必這麼要強?在公司找一份清閒的活不好?整天加班,還要和一羣男人來工地受苦。”
她又走開。
“我說話,你聽不見嗎?”
她“哦”了一聲,“我在工作。”
“而我在誇獎你的工作能力。”
“我要說謝謝?”他分明是沒話找話。
“昨晚的事,還在生氣?那只是個意外,誰都沒想到,我只是好心幫你。”
“我不相信意外,我只相信人爲安排。”顧媛皮笑肉不笑,“而你,好心?我看是不安好心纔對。”
“我承認昨晚夜黑風高,你我同處一室,你身上的味道那麼香,我是有那麼一些些意亂情迷,生理反應,我無法控制,而且我也不恥於承認。”
“一個男人連自己的下半身都控制不了,和禽.獸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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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真是禽.獸,第一天我就‘吃’了你。”他站在了她身後,用力往前一頂,摩擦着顧媛的臀部。
“你走開。”她又氣又急,“這麼多人看着。”
她總算不是那副冷冷淡淡的表情了,歐陽爍眼裡多了幾分玩味。“人多的地方你不許我碰你,昨晚兩個人你又不許我碰,你想怎麼樣?”
“你別這麼無恥行嗎?我憑什麼要讓你碰?”
“就憑我喜歡。”男人嬉笑間還是透出我行我素的意味,他想做什麼,還真沒人能夠阻攔。
顧媛推開他走開了,但他走到哪就跟到哪,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難道你沒有其他事情嗎?老跟着我做什麼?你影響到我工作了。”
“我也是在工作。”
“這只是一個小項目,用不着你副總裁親自視察。”
“事情無分大小,只要……”他笑而不語。只要有她在!他對她的興趣是越來越濃厚了,哦,除了“興趣”,還有“性趣”。
“我沒工夫和你打啞謎,歐陽爍,算我拜託你。你想怎麼報復陸家我管不着,但別扯上我行不行?我不想成爲炮灰。你這樣,真讓我討厭。”
“我只是想和你親近,與陸家無關。至於你說的什麼陰謀,我更是聽不懂。看你這麼生氣,是我得罪你了,我請你吃飯?”
“對着你,我吃不下!”顧媛冷漠地拒絕了,又推了他一把。“我警告你,別再跟着我。”
“工地是你的嗎?怎麼就說我跟着你了?瞧你氣的,安全帽都歪了。”他伸出長臂幫她扶正,順勢在她臉上摸了一把,*的肌膚……嘖嘖,觸感好極了。
顧媛心慌意亂,那些人肯定都看到了。
一刻不敢再待下去,她扭頭就走。突然聽到一句“小心”,緊接着整個就被歐陽爍抱着滾到一邊。
“咣——”一塊鋼條砸落在她身邊,她嚇出了一身冷汗,久久緩不過神。
……
醫院。
“什麼?沒事?歐陽爍救了她?該死!你這個廢物,要你有什麼用,滾!”顧嫣然氣憤地掛了電話。
“生病不好好休養,又跟誰鬥氣呢?”歐陽爍抱着一束鬱金香,玩世不恭地斜靠在門上,似笑非笑。
顧嫣然心臟一緊,面上露出幾分緊張,捏緊了手指。
他單手插在褲袋裡,慢步而來。
花瓶裡的百合都枯萎了。
“嘖嘖,花都枯成這樣了,難道沒人來看你?陸離沒來過?”
“你……”顧嫣然握拳,很討厭他這副嘴臉。“你是來落井下石的嗎?”
“怎麼能這麼說呢?我親愛的寶貝……我當然是特意來探望你的。”歐陽爍語氣溫柔,溫柔得近乎變.態。
“我住院一個月了你纔出現,打電話你也不接,真是有心,我看是被哪隻狐狸精迷住了吧。”
“哪能啊,哪隻狐狸精有你迷人?”
“你纔是狐狸精。”
“我這是誇你。”
歐陽爍拿出枯萎的百合,扔進垃圾桶,把鬱金香插進去,眉宇間泛着溫柔。
“我看你是來給我添堵的。”顧嫣然看着嘴巴厲害,但只是爲了掩飾心慌而已。工地纔剛出事歐陽爍就來了,肯定來者不善,她還是很害怕他的。
歐陽爍落座,翹起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我看你是住院住久了,腦子都住出毛病了。”
“你纔有毛病,我好得很。”
“哦,是嗎?腦子沒毛病,怎麼幹得出*這種事?”
果然……他就是爲那件事而來!顧嫣然小臉煞白,急忙把臉扭過一邊。“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今天工地上發生意外,顧媛差點死了。”
“哦?是嗎?那是老天有眼吧!她那賤.人,早就該死了,沒死成可真是可惜。”
“是老天有眼還是人爲安排,你心知肚明,我看到樓上一道人影一閃而逝,是你安排的吧?你我之間沒必要說謊,畢竟咱們是一條船上的。”
“誰跟你一條船上?認識那隻狐狸精之後,你還記得我嗎?”顧嫣然壓抑不住怒火,全爆發出來了。“今天如果不是你,她早就死了。你可真夠偉大的,英雄救美啊你!都是你壞了我的好事!”她抓起花瓶砸了過去,“我恨死你了。”
“咣噹——”
花瓶四分五裂,鬱金香和水灑落一地。
“怎麼了?”護士忙進來問道。
“沒什麼。”歐陽爍微微一笑,“你先出去。”
護士又關上門離開了。
“你知不知道殺人犯法?”
“那又怎麼樣?他又沒有證據。”
“證據?呵,顧媛現在可是陸離的心肝寶貝,她出意外,你認爲他不會調查?”
“那也未必能查到我身上,就算查到了又怎麼樣?他會告發我?他頂多是恨我一段時間而已。反正顧媛已經死了,我照樣能讓他愛上我,就像顧媛搶走他一樣。”
“嘖嘖,因愛生恨的女人,真是恐怖。你這麼極端,遊戲就不好玩了。”
“玩?我看你現在已經陷進去了!你還記得自己的目的嗎?陸家二少……”顧嫣然譏諷道:“騙了我這麼多年,你隱瞞得可真好。我早該想到,像你這樣的陰險的人,怎麼可能被我利用,原來一直以來都是你在利用我。”
顧嫣然從小就是校花,身邊數不盡的追求者,她很享受被男人追捧的感覺,所以即便和陸離交往,她也很不安分,經常揹着他去酒吧找男人。而那天晚上,她被歐陽爍身上那種亦正亦邪的氣質吸引了,主動誘.惑他,卻沒想到懷孕了,被顧媛抓住把柄,逼她離開三年。
她離開後一直和歐陽爍在一起,還命令他強.暴顧媛,她一直都知道他帶着目的,卻沒想到他和陸離是兩兄弟。
“反正是互相利用,有什麼所謂?”歐陽爍不以爲意,“而且說到陰險嘛,咱們不相上下。不過論狠毒你可比我強,都直接殺人了。”
“你是來找我算賬的?怎麼?你也愛上那個女人了?”
“就算是,有什麼不可以?這並不會改變我的計劃,只不過,我得到的,比之前多。”
即便已經猜到這個事實,顧嫣然依然無法接受,感覺比五雷轟頂還慘。陸離至少是在和顧媛結婚四年後才被她勾.引,可歐陽爍才認識她多久?幾個月時間就愛上那個女人,調轉槍頭對準她?她無法接受!
“少特麼找藉口,我看你是被那賤.人迷得暈頭轉向,連自己的目的都忘了!”
“那你倒是給我一個不能愛上她的理由。”
“她害死了我們的孩子。”
歐陽爍“噗”地笑出來,那笑容在顧嫣然看來殘忍到了極點。那……也是他的孩子!
“孩子?呵呵……當時候你和陸離在一起,難道你會生下來?本來就要解決的,你讓顧媛背了個黑鍋,假借和她推搡,當着陸離的面滾下樓梯流產,讓他恨了她幾年,這還不夠?”
“如果不是她知道我懷了其他男人的孩子,我會離開阿離嗎?”顧嫣然現在想來仍痛徹心扉,“是她威脅我,利用這幾年搶走了阿離,她纔是最該死的那個!而且你以爲流產我不痛心嗎?這幾年我經常夢到寶寶找我索命……我也很痛苦。”她眼裡已閃爍着淚花。
也許她的痛苦或多或少有一部分是真的,可喚不醒歐陽爍的同情。自作孽,不可活。現在的每一步,都是她顧嫣然自己選的。
“這一切都是你的錯,我只是被你利用了。”
“我有逼你主動誘.惑我嗎?是你自己!從你脫光衣服像母狗一樣爬到我腳邊,就已經註定了現在這一步。”歐陽爍起身,神色絕情,“你還是想着怎麼把陸離搶回去吧,至於顧媛,我會解決,別再自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