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當愛就成恨,一切都變了味。

有時候我們都會說一句話,真心等你的人,他總會真心等下去,不願意等你的人,總是一轉身就牽了別人的手。這是對愛情的不執着還是對自己的不信認。還是對自己所愛的人無所謂,反正牽不了你的手,得不到你的心。

也許別人會在意我的一切,這些話在感情裡,在生活中,在現實裡,太多,太多了。多得讓我們無法看明白,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王一凡在團裡待了幾天,他想回家看看,在團裡的時候,他彷彿看不明白了,這些人都怎麼了,以前那些幹勁都跑那裡去了,爲什麼現在的人都想着轉業回家。他在懷疑,難道是自己錯了。自己這麼努力拼命,到頭來會怎麼樣,像這裡的大多數人一樣,脫下自己心愛的軍裝,轉業,那自己爲什麼要拼命,提幹是爲了什麼?

這些天來他一直沒見過胡剛,聽連長馬小川說胡剛去集訓了,最後沒時間,也沒有機會見面。其實他不知道,胡剛受傷了,前一段時間馬小川有事,副連長有事去參加升職培訓,也沒在。讓牟新生帶隊訓練,可牟新生到好,讓胡剛帶着訓練,有一個新兵,在投實彈訓練中,拉開了手雷彈的弦,卻把它遞到了胡剛的手裡,胡剛爲了掩護那個新兵,背部被手雷彈的殘片給擊傷了,現在還是第五醫院裡躺着呢?

不知道爲什麼?他們對於王一凡都保持了沉默,也許是怕王一凡去找領導鬧,也許是擔心這樣會對他不利,不管怎麼樣,他們全部選擇了沉默。因爲他們也感到不公平,可能怎麼樣?牟新生是領導,他應該負責任,可他當時卻因爲和女朋友鬧矛盾,沒有心情。

可這傢伙聰明一看出事了,說自己當時在寫材料,具體怎麼樣,寫什麼材料誰也不知道。加之背後有政委和主任給他撐腰,團長也沒辦法。這傢伙什麼事都沒有,胡剛在醫院裡什麼也不知道,當然他們沒有想到王一凡會回來,康明,耿坤,馬小川都爲胡剛爭取過,至少得給他立個功吧!

如果當時他反應慢的話,那胡剛當時可真就犧牲了,那這就是訓練事故,這事就會鬧大的,弄不好,團長和參謀長要挨批都是其次,記過都有可能。團裡爲了息事寧人,最後給胡剛了一個三等功,這個三等功還是康明他們爭取來的。

這就難怪那天王一凡回來時,耿坤對牟新生說的那些話了,牟新生他知道耿坤是話裡有話,可也不敢拿人家怎麼樣?可王一凡好待在團裡也待了幾年,他又怎麼能不知道呢?無意中他知道了,他去找康明,康明躲着不見,他去找耿坤,耿坤說事情已經處理過了,沒辦法。他去過馬小川,可馬小川也無能爲力。

王一凡真的氣惱了,他去找牟新生,牟新生此刻卻在政委那裡,王一凡想去找政委,卻被戰友給拉住了,他們就一句話,誰讓胡剛這麼倒黴,遇上這樣的指導員。看着這樣的團,一點沒有人情味,他在想,自己當兵幹什麼?他想去看看胡剛,去五院看胡剛,五院在那裡,王一凡知道。可康明雖然躲着,可他還是關心着王一凡,他躲着不是因爲王一凡,而是他不知道該給這個兄弟說些什麼?大話他們誰都會說,可怎麼說,能怎麼說。抱着頭痛哭,能解決問題嗎?

康明讓人把王一凡送到了五院,看到病牀上的胡剛時,王一凡紅着雙眼,到是胡剛好像無所謂,開玩笑地對王一凡說:“兄弟,你怎麼來了,你這軍校上得好好的,回來幹什麼?”胡剛爬在牀上,因爲他傷的是背部,只能爬着。

“你說你,受了傷,也不給我說,還讓他們瞞着我,要不是我聽別人說,我還不知道呢?你什麼意思?還是不是兄弟啊!”

“王一凡,我還問問你呢?你是不是兄弟,悄悄跑到我家去,給我老爸枕頭下放下五萬塊錢,你想幹嘛?你給我說了嗎?”

說到這事,王一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我本來是想去看看叔叔,可沒想到叔叔住院了,嫂子又生孩子,我就和崔健拿了點錢給嫂子,我知道嫂子肯定不會要的,但你是我的班長,也是我的好兄弟,我怎麼能看着不管呢?再說胡鳳也要去學個技能啊!這樣在家也不是個事,你說呢?你不想讓她一輩子就這樣待在大山裡頭吧!她還那麼小,我的

意思,你讓嫂子送她上個什麼學校,好待有個技術,咱在託託人,看能不能給她找份工作,這樣她也可以見點世面,你說是吧!”

“還是你小子行啊!想得多,我可沒你小子想得那麼多,我不想瞞你,我這幾年掙得錢都給我爸爸看病用了,還欠着錢。本來想着讓她去學個技術,可她死活不願意去,說是家人負擔重,她走了,家裡就沒人幫你嫂子了,所以就留下了,這孩子聰明,可我也沒辦法。你嫂子讓我把錢還給你們,可我想想還是自私了一回,讓你嫂子拿這錢先把賬給人還了,還剩了一點,就讓你嫂子送胡鳳去我們南屏市的一所技術學校學電腦去了,現在聽說這電腦很吃香,是嗎?胡鳳說,等她掙了錢,就把你和崔健的錢還了。我覺得這個主意行,兄弟你可別怪哥自私啊!哥這也是沒辦法啊!”

“你是我兄弟,給嫂子的錢我們就是想幫你緩解一下家裡的事情,這樣不是更好嗎?我們又怎麼會怪你,這下好了,胡鳳上了學,你們家以後就有盼頭了。對了,嫂子身體好點了沒有。上次見她時,感覺她的身體一直不好。”

“好了,好多了,生孩子時大出血,我也沒錢給她補,她是一句怨言也沒有,兄弟,我難受啊!你說咱們這些當兵的,怎麼能對得起人家。”

“你也別難受了,會好起來的,我也要回去了,來看看你,你沒事就好。省得讓我擔心了,下次可別再玩這心跳了,我老了,這心臟別你這樣一嚇,會隨時跳閘的。爲你兄弟我這心臟,你可得給我保護好了。”

“你呀,總是這個樣子,好了,你這回部隊幾天,是不是得回家看看了。你的事情怎麼樣了,有沒有可心的姑娘,要不讓老連長家屬給你找一個,湊合就行了,你還想找個什麼樣的。能過日子就行了,別什麼情啊!愛啊!不能當飯吃,聽哥的話,你嫂子就是那樣的。你說我當處要找一個漂亮的,她會爲咱死心塌地的照顧家,我們家那情況你也知道,要是漂亮的早跑了。”

“知道了,你怎麼人不老,就這麼囉嗦,我發現你和我爸爸真的很投緣,你們倆上輩子是不是父子啊!還是兄弟。”

“王一凡,我發現你這個學上得好,會開玩笑了。”

“那你的意思,我以前不會開玩笑,我就是一個傻子是吧!”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說。”兩個人哈哈哈大笑起來。

王一凡回部隊了,在他轉身離開病房的時候,胡剛擺着手說再見,可他沒有看見胡剛眼裡的淚水,這一見,下次他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見面。

雖然說胡剛簽了四級,可問題是這一次的傷,傷得太嚴重了,胡剛可能要面臨着提前退伍,王一凡還有一年的在校時間,也許等他下次回來,胡剛就已經退伍了。可胡剛不能說,其他人都明白,也不能說,他們都知道,胡剛對於王一凡意味着什麼?兄弟,朋友,老鄉,戰友這些關係都不能表達他們的感情,王一凡剛當新兵的時候,胡剛就是他的班長。最後王一凡分到模範連,是胡剛手把手教會他訓練技能。這些東西早已在胡剛和王一凡的心裡紮下了根,很深很深的根。胡剛對於王一凡就是一個目標,現在這個目標倒了,王一凡怎麼樣,這些都是後話,我們不知道,也無法去猜測。

劉清揚的事情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白世奇上次和邵婷談完話以後,邵婷想了好幾天,終於答應了要幫白世奇,但她有個條件,不管怎麼樣,邵莊是她爸爸,她不希望她爸爸有事情,白世奇答應她,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會向邵康叔叔以及老爺子求情,也會找人幫邵莊的。邵婷纔會答應白世奇。

可邵莊自從劉清揚的事情後,就很少回家,回來後也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可他不知道他的書房裡已經被白世奇悄悄地安裝了竊聽器,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讓白世奇知道。

這天晚上,他和平常一樣,很晚纔回到家,媳婦還沒有回來,家裡就只剩下女兒邵婷和他兩個人了,看着漆黑的家,他突然有了一種悲涼的感覺,這些年來自己都在幹什麼?夫妻關係緊張,父女關係也緊張,同事關係更不用說了。

可能怎麼樣?妻子是出差比在家的時間多,真不知道

她是大學教授呢還是空中飛人呢?女兒是長大了,也許是從小就不喜歡女兒吧!現在女兒對他來說就像一個熟悉的陌生人一樣,他不知道自己的心裡還有愛嗎?

也許曾經有過,可那個女人卻還要罵自己,如果當初她能離婚,和他在一起,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情了,可她沒有,依然守着她的那個丈夫,那個孩子。

不管自己多少次跪在她的面前,她都不會擡眼看看自己,當時怎麼怎麼說,自己也是市委書記的秘書,多牛的職位,父親還是省委書記呢?也是高幹子弟啊!可她就是不從了他,這是他的遺憾,終身的遺憾。所以她要她們家破人亡,他以爲這樣,她就可以來求自己,可她沒有,寧願帶着兒子去逃亡,也不來求自己,好啊!我就讓你們都去見上帝。可惜的是最後他的丈夫死在了監獄裡,她也死了,她的兒子卻回來了,是來報仇的嗎?他知道他是來報仇,可自己會給他這個機會嗎?

如果他一直不承認自己的身份,多好,可他承認了,這不是逼着他出手嗎?邵莊回到了家裡,打開了家裡所有的燈,不知道爲什麼,今晚他突然有了一種害怕的感覺,這種感覺最近一直糾纏着他。讓他有點窒息,也許是自己疑心病太重了吧!

走進書房,他打開了桌子最下面的一個抽屜,拿出了一張發黃的相片,相片上有一個美麗的女人,他輕輕地擦拭着相片,彷彿又回到了從前,那個時候,他上高三,有一天,家裡來了一個漂亮的女人,土布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真的好看,以前他總認爲那土布衣服總是那些傻大妞才穿的,可這次他不那麼看了,這個女人長着一對好看的會說話的眼睛,那一身色的土布衣服穿着她的身上,卻不顯臃腫,還能勾勒出她的曲線來,那一刻,他想她是愛上了。

可隨後的消息卻讓他猶如滅項之災,這個女人竟然是小峰哥哥未過門媳婦,那天來他們家是因爲小峰哥哥下農村去了,家裡沒人,才被李姐請到了他們家。也就是這一次,邵莊的心裡有了小小的變化。他發誓,以後他一定要把這個女人弄到手。

後來,他上了大學,可他還是沒有忘記那個叫秀琴的女人,這幾年裡他看着這個女人和劉小峰秀着恩愛,他就嫉妒,可有什麼辦法嗎?

大學畢業後,他就進了當時的市政府工作,這不能說是老爺子對他的厚愛吧!也許是自己的能力,他以爲這樣這個女人就可以離開那個窩囊的男人,他一真認爲劉小峰很窩囊,所以他認爲他配不上秀琴,只有自己這樣的男人才能配上秀琴。所以他向表白了,可沒想到她卻笑話他,說他毛還沒長全呢?就想媳婦了,說等以後嫂子幫你介紹一下。可不知道爲什麼?對於她的嘲笑他卻一點都沒有反感,他在等待着機會。

後來看着她生下了他們的孩子,再看着孩子一天一天的長大,而那個窩囊的男人也一步一步地爬到了區衛生局局長的位子,而此時他也已經是委書記的秘書了,這個職位雖然沒有多高,但辦起事來,那是絕對的順手。

恰巧此時他也結了婚,他結婚的這個女人,長着和秀琴一樣的大眼睛,而且是會說話的那種。家裡曾經給他介紹了好多,可他都不同意,可當現在的妻子李玉站在他面前時,他就毫不猶豫地和她結了婚,當時別人都問他爲什麼?他說一見鍾情,其實只有自己知道,從這個女人身上,他可以看到秀琴的身影。

後來李玉的哥哥求自己辦事時,他知道,這個機會來了,他最後一次找到秀琴,讓她和劉小峰離婚時,秀琴罵他是個瘋子,那一刻他是真瘋了,他要報復,報復這些年來她帶給他的這些恥辱,他要把這些統統地報復在她的家人身上,當然劉小峰是第一個。可這個女人好像知道什麼?在劉小峰被抓進去以後沒多久,就帶着兒子跑了,他找過很多次都沒有找到。

這十幾年來,他還是沒有放下她,每次心煩的時候,都會拿出這張照片看,他知道她在怨他,怨他太恨了,可有什麼辦法。自己已經做了,就沒有後悔的時候。輕輕地把相片放回到原地方。他知道今夜肯定又是一個無眠之夜,可他沒有發現,在門外卻有一隻眼睛在看着他現在所做的一切。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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