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燈瞎火的夜,四爺的耳膜,都被深深震的嗡嗡的,也連帶着,頓住了手上的力度。
“我什麼時候罵你馬蚤了?”
“‘小浪蹄子’,你不知道什麼意思嗎?”
深深的大眼,就像和四爺有天大仇恨似的,不在四爺臉上挖出一個窟窿,她是不要低頭的。
四爺的性感薄脣,張了又闔,闔了又張,最後氣到內傷,開始笑,臉色卻是一片紅一片白的,深邃的眼睛,壓了下來,變成狹長的形狀,嘶嘶的冒着火。
“敢對四爺這般說話,你是不要命了,等着,我今晚非得收拾你,不然你還真不把嶽名傅放在眼裡了!”
四爺的大手,勾着她的腰,用力的掐下去,深深只覺得天旋地轉,連子宮都抽搐了起來。
她從不知道,男人氣力,大至如此,若是接觸過男人,也不至於把一個男人激怒到動手的地步。
“四爺,我認錯,您別折磨我了呀!”
她往下縮,卻給四爺拎着領子。
四爺哼哼道:“一早就知道你這漢奸的德行,那你說,還敢不敢得罪四爺了?”
“不敢了,十萬個不敢了。”
四爺又道:“還敢不敢不給四爺瞧瞧了?”
“不敢了。”
四爺提起深深的領子,笑道:“四爺好不好?”
“好的。”
四爺好高興,大手蓋住深深的頭,罵道:“像這樣聽話,四爺能動手麼?非得找四爺的不痛快!快回牀上去!”
深深不走心的點着頭,卻略有煩躁,對四爺講:“四爺,您也回房休息吧,我這邊不需要你啦!”
四爺哼,高大的身影,因爲窗外的月色,映在身後牆壁上。
這人這樣高,所以一擡手,牆上的影子,就像個大壞蛋似的,要深深以爲四爺要打她,她嚇到,立刻喊佟媽媽救命。
……
二樓小姐的房,在夜深人靜傳來吵鬧聲,嶽公館的全家上上下下,皆都聞風而動,一時間,家裡鬧騰了起來,腳步聲窸窸窣窣。
佟媽媽睡在樓上,自是第一個到了深深的房,而後就是第二個,第三個……第n個女人,擠在門口,湊了顆腦袋進來,試圖揀些有趣的瞧瞧。
四爺被女人包圍了,他長身佇立,負手到背後,面上冷肅威嚴,擰着眉,回頭瞧了瞧。
幽深的目光,從這些女人們嬉皮笑臉的臉上路過,四爺就閉上了眼睛,道:“都做什麼?”
“喵喵”的聲音,打斷了衆年輕姑娘偷笑的聲音,嶽西西是家裡的第二位小姐,家人們都有自覺,她在門口,大家就都給她讓路。
嶽西西邁着貓步,婀婀娜娜的進了屋,繞到四爺腳脖子下,盤起尾巴貼着,嘴巴還時不時的“喵”上一句。
深深低頭一看,瞧見四爺的黑色棉襪,已經叫嶽西西從腳脖子,褪到了腳後跟處。
深深指着翹尾巴蹭着四爺的嶽西西,道:“四爺,您睜大眼睛瞧瞧吧,這纔是‘小浪蹄子’。”
四爺的家規,那是很嚴厲的,聽深深道出,這個男人對女人調情時,纔會用的詞,大家都有些愕然。
名門閨秀,口出狂言。
四爺抱貓站起來了,吊着狹長眼尾,表情很嚴肅,站的頎長筆挺,衝深深喝道:“黃毛丫頭,竟敢對四爺講這種話,不罰你是不行了,佟媽!”
深深瞧着四爺一本正經的模樣,懵了,她道:“嶽名傅,這話是你對我講的。”
四爺面不改色的轉了身,面對圍住自己的女人們,他甚是成熟穩重,穿着一身剪裁得體的襯衫與西褲,是個不可多得的優質男人,連講話,都慣能迷倒人——
“佟媽,嶽深深無禮,就罰她明個一天,都不準出門。”
四爺的低音炮,悠揚的開啓,就像他的低調穩重,全都是經過歲月雕琢,方纔釀出了他這樣的男子。
佟媽媽看着深深,對四爺道:“四爺,我知道了,再敢胡說,關她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