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媽媽端着菜餚,從廚房那扇門過來,瞧見四爺笑容可掬的低着頭,取了調羹嘗湯,就趁着這個機會,對深深壓眉。
深深恰好瞧見了,看了看四爺,他笑着慢條斯理的喝湯呢,於是深深就道:“四爺,我沒有跟您甩臉子,您可別亂說我壞話呀。”
湯鮮,四爺開了食慾,本不打算繼續說道她,可見她自個賠禮道歉來,四爺就笑着掀了眼皮,嗔着她。
“那還不坐到四爺身邊來?淨給四爺端着。”
深深脣畔捲起一抹笑,春風拂面的,就小家子氣的疊起自己的餐具,移到了四爺身邊。
下人幫她拉開椅子,她欠身提起長裙,坐下。
四爺瞥她一道,笑意綿綿的,拾起公筷,給深深夾了一塊清蒸魚肉。
深深當即就推擋起來,抱着自己的碗,直嚷道:“哎呀!你這人真煩!就說不能坐你身邊!”
四爺夾着魚肉,見她左躲右閃的,就沒法放進她碗裡,深邃目光晃着微笑,只能將魚肉擱自己碗裡。
放回公筷,悠長的嘆道:“嫌棄四爺的筷子,現在四爺用公筷給你夾菜,你也是不願意,可是瞧着四爺好欺負啊?”
好些下人,都笑了。
深深皺着臉,見四爺不往她碗裡添菜了,方纔擺回飯碗,不鹹不淡的解釋一番:“不是嫌棄四爺,是我不愛吃魚,您爲什麼非得逼我吃這些不好吃的呢。”
四爺一聽,挑了眉,瞪着深深,道:“瞎說八道!四爺吃過天下那麼多山珍海味,還就是我們自己家的飯菜做的最好吃,你不愛吃,那四爺倒是要問問你,嶽深深是吃什麼長大的?”
深深擺手,道:“說不過你呀,你是個老油條。”
佟媽媽吃驚,立刻喝聲,制止住她。
四爺哈哈大笑,笑聲特別爽朗。
“好哇,今兒個,我們家的嶽深深,是給四爺透個底了,原來四爺在她心裡,是個老油條。既然這樣,那以後求四爺的事,四爺可就不能給辦了,嶽深深是女中豪傑,也不能回頭求起四爺來,對不對?”
明知四爺故意取笑她,但深深就是憋不住漢奸的內心,一聽四爺實打實的威脅,嚇的上下眼睫毛都打架了。
“四爺您幹什麼呀!您是我最親的人,我不找您,我找誰呀!再說,您多大,我多大,您和我一般見識,不顯掉價麼!”
佟媽媽都憋不住了,對四爺笑道:“四爺,您說的對,這丫頭,放出去確實丟您的人,得關着,關一輩子!”
四爺特別愛聽這種話,當即都春光滿面了,本能的拿修長的食指,點着深深,笑道——
“說的正是,這麼丟人的孩子,不能結婚!當真不能結婚!得關!關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