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許東籬對於美豔的女子一概有了心理陰影,這也是爲什麼到現在爲止,許東籬都只是談戀愛不考慮結婚的原因。
只因爲受到的傷害太多。
許東籬的臉色鐵青,只是轉眼之間臉上就堆滿了笑容,湊到了林清淺的面前,“清淺,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兩個特別有緣?我在看見你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你應該是我的親人,總有一種割捨不斷的感情,是麼?”
這正是林清淺的感覺,被許東籬說出來,越發肯定了心中所想。
“嗯嗯,東籬哥哥,你真的記不住之前的事情了麼?”
許東籬低垂了眉眼,收斂起眼中的情緒,一時間嚴肅無比,“之前的事情畢竟過去多年,而且我那個時候又受了傷,很多事情都是模糊的,不管如何,我一直都將你看成我的妹妹的。”
許東籬的話帶着幾分回憶纔有的恍惚,這話聽在林清淺的耳中就多了幾分說不清楚的味道,讓林清淺的心也跟着痛了一下。
“嗯嗯,我也一直都將你當成是我的哥哥。”
林清淺抓住許東籬的手,直直地看着他,好像要從他的雙眸中看見專屬於林家的東西。
只是手剛剛接觸到許東籬的指尖,就被墨以琛一把抓了過去,墨黑的眸子直瞪着許東籬。
許東籬無奈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卻露出一個如同狐狸一般的笑容,似乎在和墨以琛說着,“墨以琛,從此以後你就要拜倒在我的腳下稱臣了。”
墨以琛只是嘴角輕揚,利落而又快速地回擊了一句,“許東籬,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果然,此後許氏和墨氏的合作項目,墨以琛都指定了要許東籬來負責,只是每一次自然都是百般刁難,這是後話了。
林清淺的心思都已經放在了許東籬到底是不是自己哥哥的身上,自然也沒有注意到兩個人的眼神惡戰,不過就算是看見了,她也不會放在心上的。
這頓飯對於許東籬來說,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打擊墨以琛上,而墨以琛自然是全然不將許東籬的那些攻擊放在眼裡,只是默默地講述了幾件許東籬的傻事兒。
林清淺倒是笑得極爲開心,對於許東籬,她願意多去了解,這樣才能夠確定他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
此後的一段時間,林清淺一得閒就會去找許東籬,這讓墨以琛的心情很不爽。
雖然知道林清淺找許東籬是爲了確認他到底是不是失散多年的哥哥,但是看見兩個人言笑晏晏,尤其是許東籬卻偏偏又是一副賤賤笑容的樣子,心裡依舊是非常不爽。
而這樣子的不爽發泄到了許東籬的身上就變成了許東籬的事情越來越多,很多時候林清淺找許東籬,許東籬總是在忙。
林清淺以爲許東籬是真的很忙,倒也是沒有在意,只是關心也逐步加深,從貼心短信到愛心便當,倒是讓許東籬好好體會了一把有妹妹關心到底是什麼感覺。
許雲衣和許東籬兩個人雖然是一起長大,但是畢竟不是親兄妹,雖然許東籬已經對許雲衣足夠好,可是兩個人之間難免會有親疏之分。加上許東籬就是一個紈絝的性子,而許雲衣淡然慣了,兩個人的感情雖好,卻交流極少。
許東籬將自己的愛心便當拍了照片,不忘給墨以琛發了過去。
看着照片上笑容滿滿,志得意滿小人模樣的倒是恨不得直接在許東籬的臉上給來上幾拳,再看自己面前的餐飯,突然就失去了胃口。
林清淺剛剛煎好一個蛋,小心翼翼地放進了便當盒裡,還沒有來得及蓋上蓋子,就被身後出現的一個人直接夾了起來放進嘴裡咬了一口。
“嗯嗯,味道不錯,以後我中午就吃這個了。”
“不行,這個是給東籬哥哥的。”
林清淺直接下意識地就反駁出口,雙手還不忘護着自己面前的便當盒,以免對面的男人一個不樂意就直接將便當盒給搶走。
“是麼?”
墨以琛的身子越靠越近,他本就俊朗,此時的墨以琛只穿了一件家居服,更是顯得丰神俊朗,偏偏眼眸極深,看不清楚眸子裡的情緒,只覺得裡面醞釀了一場風暴即將來襲。
林清淺毫無節操地嚥了咽口水,身子已經靠在了身後的臺子上,剛剛用過的還有灼熱的溫度,只是眼神卻有些閃躲。
這樣子的墨以琛太可怕了。
“嘿嘿……要是你喜歡的話,我也可以天天給你做的啊。”
“也可以?”
墨以琛加重了這幾個字的音調,聽上去倒像是在撒嬌。林清淺在心中默默鄙視了一下墨以琛和自己,這才鄭重其事地點頭說道,“自然不是也可以,是隻給你一個人做。”
墨以琛這才嘴角輕揚,順手將林清淺一扯就拉進了自己的懷裡,順勢將林清淺手中的盒飯放在了臺子上,眸色中陰暗一片。
再看向林清淺的時候,雙手一撈就將林清淺抱在了懷裡。
“看來不好好懲罰一下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這幾天看着許東籬那囂張的樣子已經夠了,是時候給這個驕傲的女人立立家法,講講規矩了。
他墨以琛的女人,必須遠離一切男人。即便是自己的親哥哥都不能太靠近,更何況是還沒有確定的哥哥,只有絕緣了,這樣纔可以確保這個女人一直在自己的身邊。
墨以琛的嘴角微微上揚,抱着林清淺的腳步輕快了幾分,直接忽略掉懷裡女子的掙扎。
這種掙扎中的小情趣一般人都不能理會。
林清淺推了推自己身邊的男人,他正一臉促狹地看着她。
林清淺的雙頰染上了緋紅,這纔想起自己還窩在他的懷裡,“轉過去,我要起*了。”
不小心就又折騰了一上午,林清淺推了推墨以琛,只是身邊的男人卻不爲所動,直接伸手摩挲上了林清淺的小蠻腰,“別動,再讓我抱一抱就好。”
林清淺直接打掉墨以琛的手,這個時候兩個人這麼*的姿勢,他說的話,林清淺連個標點符號都不會相信。
“起來啊,你忘記了麼?我們今晚還要去參加一個百日宴,再不起來準備就晚了。”
墨以琛看着林清淺一臉毫不在意的樣子,心中卻是微微抽搐了一下,想起了他們莫名其妙離開的那個孩子,若是他還在的話,他們兩個人是不是……
只是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如果,每一件事情既然發生了就不能再更改。
墨以琛將林清淺的身子摟了摟,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聲音略帶了幾絲低沉,“清淺,讓我再抱一抱就好。”
或許是墨以琛聲音裡的那一抹傷痛刺激到了林清淺,她也十分乖巧地靠在墨以琛的胸口一言不發。
墨以琛倒是十分守信,真的只是抱了抱林清淺就放開了她。
只是這以後兩個人都顯得有些沉默。
林清淺越是沉默,墨以琛的心中就越是難受,當初要是自己用心一點兒,或者說他一直都陪在她的身邊,是不是就不用遭受這一切。
可是,事情終究發生了。
而且這以後,她懷上孩子的機會只有千分之一。
這件事情,墨以琛到現在都沒有敢告訴林清淺,畢竟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若是剝奪她成爲母親的權利就相當於斬斷了她的一條後路。
他不願意這般對待林清淺。
只要有一絲的可能,他就會付出萬般的努力。
兩個人各懷心事,各自沉默。
直到李煦開車來接林清淺和墨以琛的時候,都被兩個人之間的冷漠氣息差點兒凍傷了,畢竟這麼久以來,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兩個人。
即便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但是他李煦依舊只是一個旁觀者,沒有資格多言。
............
酒店的門口早就已經停滿豪車,雖然只是一個百日宴,但是大家都知道雖然現在林氏是林清淺的當家人,但是她也只是一個甩手掌櫃,基本上所有的事情都需要閆洛東來做決定。這也就表明了,林氏的實際掌控人其實還是閆洛東。
今天的林美若一襲紅色長裙,搖曳出萬千的風姿。孩子出生以後,爲了孩子的口糧,她並沒有刻意減肥,只是這豐腴的樣子加上那一臉母性的,倒是給她增添了不少的光芒。
林美若站在閆洛東的身邊,臉上掛着得體而又愉悅的笑容招呼着賓客。
林清淺看着門口海報上笑得燦爛的寶寶,結合了林美若和閆洛東兩個人的優點,即便才滿百日,也看得出來將來長大了必定又是一個禍國殃民的。
墨以琛看着與閆洛東有幾分相似的孩子,眼中雖然有些熱烈,但是嘴上卻依舊是冷哼了一聲,“鼠輩的孩子有什麼好看的。”
隨即牽着林清淺的手,帶着林清淺走進了大廳。
林美若的臉色在看見林清淺的時候僵硬了一下,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再看向閆洛東的時候,他依舊是一派清明,眼神似乎從來都沒有停留在林清淺的身上。
可是,他越是表現地不在乎。林美若的心就越難受。
明明你的心裡已經深愛到了極致,可是臉上卻還要表現出不在乎,這樣的感情讓林美若的心十分難受,如同卡了一根刺,上下不得。
當初葉秋琳告訴林美若要忍,只要孩子出來了就好了。‘
是的,現在閆洛東的整個心思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和林清淺也沒有了聯繫。
只是越是這樣,她越是看不懂閆洛東了,當初兩個人之間還有林清淺這個橫亙在中間的人,兩個人還可以肆無忌憚地爭吵,現在林清淺不再是他們之間的問題,他們卻有了更大的問題。
閆洛東似乎從來沒有想過她林美若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這段時間對她是百依百順,只要是她想要的,他沒有不滿足,按時下班回家陪着自己和孩子,她本來以爲自己這樣就可以滿足了,但是沒有,看在他愈加沉默的臉龐,林美若知道,她還是輸了,並且是輸給了回憶。
葉秋琳說她是產後憂鬱症,但是她知道她不是。
葉秋琳總說只要這個男人在你身邊,你就有機會。
但是一個心都不在你身邊的男人,你如何做?葉秋琳卻沒有教過她。
林清淺正窩在墨以琛的懷裡,心思莫名,之前她也沒有來看過林美若,月子期間只去過一次,並且也只是遠遠看了一下。
兩個人本就沒有感情,她也不想這樣勉強兩個人在一起還能像是姐妹一般。
只要不再爭吵,不再冷嘲熱諷就好。
墨以琛摟着林清淺的手力道重了幾分,原來不遠處許東籬正和一羣人在開着玩笑。
最近這段時間,墨以琛是看許東籬越來越不順眼。
許東籬也發現了林清淺她們,對着身邊的人低語了幾句,就直奔着林清淺她們而去。
“清淺,你們也來了,餓了沒?”他故意忽略掉墨以琛眼神中那股怒火,直接看向林清淺,似乎眼中只有林清淺。
林清淺還沒有回答,只感覺自己周圍的氣壓低了好幾度,這纔回頭注意到墨以琛一臉的陰沉,連臉色都是極其難看。
林清淺不知道墨以琛是怎麼了,還以爲墨以琛是看見閆洛東心情不高興。
一雙小手緊捏了一下墨以琛,似乎在告訴墨以琛自己和那個男人已經沒有關係了,這次來主要是因爲自己畢竟是寶寶的小姨。
只有許東籬知道,墨以琛的怒火是衝着自己而來。
不過這般炸毛的墨以琛,他很少看見,既然有機會就要多看幾眼。
“清淺,走,我帶你去見幾個人,都是之前和你父親來往甚多的人。說不定到時候可以知道一些林叔叔的事情,你不是說當初林叔叔拜託很多人在查找那個孩子的下落麼?”
許東籬向林清淺伸出了手。
許東籬的手指修長而又關節分明,和墨以琛的手掌不一樣,許東籬的手更細膩,更溫暖,只是指尖相觸的那一刻,林清淺只覺得鼻尖悶悶的。
說不出的難受。
墨以琛卻以爲林清淺一握上許東籬的手就開始犯傻了,他怒瞪了一眼許東籬,直接牽着林清淺的手走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許東籬看着兩個人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心情愉悅。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墨以琛遇見林清淺倒像是遇見了人生的剋星。
“喲,這不是以琛麼?這是你朋友?不準備介紹一下麼?”
墨以琛正在發愣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聲輕呼。
墨以琛一回頭就看見了身後的男人,五十歲的人了,看上去卻像是三十歲的年輕人,保養極好的臉龐上此時正是一臉溫和的笑意,看向林清淺的時候,就連眸光都變得溫柔起來。
墨以琛不動神色地擋在了林清淺的身前,“衛叔,很久不見。”
“是很久不見了,沒有想到能夠在這裡見到你小子。怎麼?和林家還有合作?我可記得你們兩家沒有貿易上的往來啊。”
說完,衛風有些*地看了看墨以琛身後的林清淺。
從林清淺走進屋子裡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這個女子了,神情清冷,身材姣好,笑起來的時候猶如朗月,尤其是那一對淺淺的梨渦更像是能夠將人吸進去一般。
只是在看見她身邊的人是墨以琛的時候,他的腳步略微停滯了一下。
但是想到墨以琛和許雲衣早就是公認的一對,並且看墨以琛一進來就和許東籬打了招呼,也就是說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男子想通了這一點,更是恨不得立馬將林清淺從墨以琛的身邊奪過來。
只是就算是不是墨以琛的女人,也和墨以琛有些關係,墨以琛不是一個善與之人。
“是沒有往來。”
墨以琛說完這句話,微眯着眼睛看着衛風,他名義上是在給自己打招呼,只是一雙眼睛卻沒有離開過林清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