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夢,你過來,我有事情要問你。”
何夕夢的心中微微顫抖了一下,卻是緊咬着嘴脣,開始知道這個戲是king投資的時候,心中有那麼一絲僥倖,只當是自己來了就可以看見墨以琛,卻沒有想到卻是撞到了林清淺。
不過,她是絕對不會告訴林清淺的,雖然她早就已經猜到了她要問什麼。
林清淺那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如同蒙了霧氣,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何夕夢。
何夕夢在心中腹誹了一聲,這個女人還真是和張冉冉一樣,不過心頭黯然了一下,那情緒來的極快卻又去的極快,很快就恢復如常。
“我沒有什麼和你好說的,我什麼事情都不知道,當然你要說事情是我做得,我肯定不會承認的。”
何夕夢直視着林清淺,眼睛裡似乎帶着一點點光,等到林清淺想要問詢的時候,何夕夢卻是三緘其口。
“你真的不知道麼?到底是誰在害我的孩子,那個時候只有你陪在我的身邊。”
林清淺卻是不依不饒。
“哎呀,你煩不煩啊?那麼說,那個時候來看過你的人,或者是守着你的人就有機會了?那個時候家裡出了我,還有一個楊嫂,還有墨以琛,難道你都要懷疑麼?”
林清淺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要說墨以琛她還真是懷疑過,畢竟自己一直都覺得墨以琛不喜歡孩子,只是卻一直不知道爲什麼不喜歡孩子。
“夕夢,捏別亂說。”
“我當然沒有亂說,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你和閆洛東之間糾纏不清,後來就霸佔了墨以琛,既然如此,你爲什麼還要去找閆闊東呢?”
何夕夢笑得十分可愛,卻讓林清淺感受了一絲寒冷。
“你應該說孩子是閆洛東害死的或者說是你的老公不喜歡你了,所以你纔會造成如今的局面。”
林清淺卻只覺得是自己大意了,沒有想到讓何夕夢鑽了空子。
墨以琛卻是笑得極低,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
“也只有你相信她會被你的一番話感動過。”
所以就在所有人都準備看笑話的時候,墨以琛直接走上前,冷冷地看着何夕夢。
從最開始看見她,他就不喜歡她,那雙眼睛太不純粹了,一看就是極有心機的人,卻偏偏林清淺像是一個寶貝一樣疼着,一樣地*着,
沒有辦法,墨以琛只好順着林清淺的意思來。
畢竟,林清淺纔是他想要疼的人。
“你姐姐讓你好好說,你就好好說。”
墨以琛捏着何夕夢的胳臂,卻是絲毫不曾吝嗇自己的力道,似乎只要稍微用力,她的手臂就極有可能斷掉。
“呃,姐夫……”
何夕夢看了一眼墨以琛,比自己之前見到的時候更帥了,心中對林清淺更是鄙夷。
她和林清淺本就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和嘴脣,都是隨了張冉冉的樣子。
只是她覺得自己比林清淺還要年輕一些,卻憑什麼讓林清淺白白佔據了墨以琛的好。
這一聲姐夫喚得低沉無比,像是懷了無限的委屈,卻偏偏又紅了眼眶。
當真是我見猶憐。
只是墨以琛的眼中並沒有何夕夢,因此看見何夕夢這個樣子只會覺得更加厭煩。
伸手摟住了林清淺的肩膀,讓林清淺往自己的懷裡靠了靠,皺着眉頭看着張川。
張川再是傻子也明白過來了,急忙找了理由離開,卻只聽見墨以琛低沉而又有磁性的聲音傳來,“我覺得張導可能不太適合我們公司的風格,所以以後我們還是不要見面了吧。”
張川微微變了臉色,但是一看墨以琛的樣子自然知道他不是在同自己開玩笑,只是應了一聲,有些無奈地看了看何夕夢才離開。
何夕夢咬着嘴脣,脣瓣上已經略帶紅腫的樣子。
林清淺自然是心疼,卻是看見墨以琛黯了黯臉色,林清淺也是冷聲問道,“夕夢,你當真是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麼?”
林清淺就這般傻傻地看着何夕夢,當真還以爲何夕夢會良心發現,會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自己。
“我沒有什麼想說的,若是姐姐嫌棄我演戲的話,以後不再去就是了。”
她癟了癟嘴,擡頭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林清淺,再看了看墨以琛,知道林清淺不足爲懼,只要搬出那個死去的老媽,林清淺自然是什麼都會依她的,而墨以琛不一樣,只怕是不管自己搬出誰的名號來,墨以琛都不會放過自己。
何夕夢想到了這一點,索性也就不再害怕了,反正左右都逃不掉。
“夕夢,孩子的事情,你到底參與了沒有?”
林清淺問的模棱兩可,卻又不願意直接問出來。
何夕夢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清淺,“林清淺,你知道我爲什麼討厭你麼?”
林清淺有些吃驚地看着何夕夢,只見何夕夢理了理自己的髮絲,傾身到林清淺的面前低聲說道。“就是你這樣子的聖母樣子,讓我覺得十分厭惡。”
林清淺微微愣住了,之前卻從來不知道何夕夢這般討厭自己。
“啪!”
只聽得啪的一聲,何夕夢直接捂住了臉。
李曼嗤笑了一聲,“你看不起她的聖母樣?你可知道要不是她千方百計來養活你,你以爲你還可以這樣趾高氣昂地站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
“曼曼……”
林清淺牽了牽李曼的衣袖,李曼卻是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我早就給你說過,不是家裡的養不家,早晚咬你一口。”
墨以琛卻是抱着林清淺的手不鬆開,也不管她們在做什麼。
“呸,難道我說錯了麼?要是我的話,我媽媽跟別人跑了,還生下了別人的孩子,我恨不得直接掐死,你何必做出這般假惺惺的姿態來?”
林清淺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當初自己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妹妹的時候,心裡的震驚並不少,就如同林美若站在自己面前,趾高氣昂地告訴自己,她纔是林家大小姐的時候,心裡的那種震驚和不甘。
可是,她知道,就算是自己再不甘心,依舊改變了何夕夢是自己同母異父的妹妹的事實,並且張冉冉在離開之前讓她照顧她,她自然要想辦法護得她周全。
林清淺沒有反駁,倒是讓何夕夢有些吃驚。
“怎麼?覺得我說錯了?你一直都對我很好,我自然知道,可是你越是這樣,越是顯得我沒有用,越是顯得你高高在上,而我就成爲了被施捨方,既然如此,我幹嘛不做的徹底一些?反正這些都是你志願的,我又不曾逼迫你的。”
何夕夢這般說着,嘴角卻是微微上揚。
墨以琛只覺得自己懷裡的女子身子止不住的顫抖,這大抵就是知道了自己養大的一隻狗狗卻突然回頭來咬了自己一口,並且還理直氣壯地告訴自己,“誰讓你給我買狗糧的,誰讓你要養我的?”
墨以琛冷笑了一聲,“這就是你要給清淺吃墮胎藥的原因?”
何夕夢看着墨以琛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已經是十分震驚了,手緊握着手中的包包,這才讓自己的心裡安定了一些。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此時此刻,自己一定不能應下來,要是真的應下來的話,就回不了頭了。
何夕夢自然知道這個道理,索性對於這個問題閉口不談。
“你真的不知道麼?那段時間,家裡只有你,我以及楊嫂,孩子出了問題,你覺得會是誰的問題呢?”
何夕夢猛然間擡頭看着墨以琛,撞進那猶如深潭的雙眸中,心中微微顫抖了一下,總覺得墨以琛是知道了些什麼。
心中越發驚疑不定。
林清淺卻是牽了牽墨以琛的手,“以琛,算了吧。”
林清淺的聲音淺淺淡淡的,卻也飄進了何夕夢的耳中。
“林清淺,你別以爲你這樣我就會感激你,你還是別做夢了,我說了跟我沒有關係就是沒有關係,信不信我由你。當然了,姐夫,你也有可能是因爲懷疑孩子是別人的所以下手啊,是吧?姐夫。”
一口一個姐夫,卻偏偏這姐夫叫的讓墨以琛很是不爽。
“孩子是不是我的,只怕我心中還又數。何夕夢,我只想說一句話,你當真以爲你做的事情沒有人知曉?所以便來了個無所憑證,然後就咬定不鬆口了?何夕夢,自然我在問你,肯定是知道了。”
他的表情猛然間嚴肅起來。
“你可知道你這是故意殺人罪,我可以起訴你。”
斬釘截鐵的一聲讓何夕夢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捏着包包的力道大了一些。
“以琛,算了吧,夕夢還只是個孩子,這一切也都是怪我,是我沒有做好一個姐姐。”
林清淺牽了牽墨以琛的手臂,讓墨以琛的心這才軟了幾分。
卻只見到何夕夢惡狠狠地等着林清淺,“你別以爲你這麼說我就會感激你了,你休想,我告訴你,林清淺,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說完,何夕夢直接甩手打開了林清淺的身子,從她的身邊走了出去。
墨以琛的手剛剛伸出去就被林清淺捉了回來。
“以琛,算了吧,都是我的錯。”
林清淺的聲音低沉到了極致,只是眼淚卻簌簌地掉落下來,滴落在墨以琛的手背上,如同火焰在灼燒一般。
林清淺一路上都沒有再說話,只是緊緊地抱着自己的手臂將身子瑟縮在了一起。
蕭凌然只覺得心裡憋了很多話想要和林清淺說,只是到了嘴邊卻又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此時的林清淺很傷心,他知道,就是因爲知道這種傷心,所以墨以琛纔沒有多說話。
“清淺,別傷心了。”
林清淺依舊悶悶地不說話,想起剛剛何夕夢說過的那些話,就像是一記重錘敲打在了林清淺的心上。
“林清淺,你說憑什麼?我們都是張冉冉那個女人的女兒,但是爲什麼你一出身就是林家小姐,而我只能住在破舊的房子裡,守着一個只會吃喝的男人,憑什麼?我不甘心。”
何夕夢的臉龐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出了幾分猙獰,幾分悲憤。
而林清淺的身子就這樣僵硬在了當地,她確實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何夕夢。
可是她已經在盡力了。
而且,她以爲自己願意成爲這個林家的小姐麼?
她說遭受的一切又應該由誰來負責?
林清淺悶悶地不說話,只是冷冷地盯着何夕夢,朝着何夕夢伸出了手,“走,先跟我回家。”
“回家?還真是可笑,林清淺,你覺得已經到如今的地步了,你還可以粉飾太平麼?難道你覺得你那個地方真的是我的家?林清淺,你別傻了,就算是你願意讓我回去,但是墨以琛呢?”
何夕夢長得很漂亮,是那種妖嬈中帶着清純的美,而且眼睛和林清淺有幾分相似,都是帶着一點點上揚的味道,很迷人。
尤其是在燈光下,何夕夢那上揚的眼角更是帶上了幾分妖媚的味道。
林清淺微微有些怔愣,而身邊的人看着這兩個漂亮的小姐在爭吵,都是一臉看戲的表情。
king的影視發佈會,此時儼然已經成爲了何夕夢和林清淺兩個人的戰場。
大家都在竊竊私語,墨以琛身邊的那兩個女人是誰。
在後來知道原來在墨以琛身邊的那個人就是林清淺,而何夕夢和林清淺是同母異父的姐妹之後,大家的心裡就多了幾分打算。
看來這個何夕夢還是一個隱藏起來的大boss啊。
要是和墨以琛的小姨子搞好了關係,還愁在king沒有立足之地麼?
只是看林清淺和何夕夢兩個人的樣子是在吵架,到底要不要上前呢?
大家都在觀望。
墨以琛摟着林清淺的身子,讓林清淺靠在了他的懷裡,眼神微微一黯,三分心疼,三分黯然,還有四分情緒莫名。
他的胸膛寬厚而又溫暖,帶着一些讓林清淺依賴的味道。
林清淺的手直接牽上了墨以琛的衣衫,緊緊地拽住,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跌倒,她從來想到何夕夢竟然會這樣恨自己。
而這種恨演變成爲了奪走自己的孩子。
林清淺的眸子微微一黯,但是再擡頭的時候,眼睛裡已經是清明一片。
“我不相信這件事情是你一個人做的,再怎麼說,我問過醫生了,若不是專業的人士根本就不會知道那種藥,而且不會做的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
林清淺緊盯着何夕夢,差點兒就被何夕夢帶走了,她確實是傷心,傷心這件事情裡竟然有何夕夢的參與,但是更多的卻是寒心,自己竟然被人利用了而不自知。
參與這一切的人是何夕夢,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說要保護的人。
“姐,我再叫你一聲姐,我得告訴你,別太傻了,別老是爲了他人做嫁衣裳。”
何夕夢說完這句話,就直接搖曳着自己手中的紅酒杯消失在了林清淺的面前。
林清淺不瞭解何夕夢最後的那句話,直到散場的時候,林清淺也沒有再看見何夕夢,只聽見墨以琛跟李煦吩咐去查一下何夕夢到底是誰帶進來的。
林清淺牽了牽墨以琛的衣袖,身子朝着他的懷裡靠了靠,神色微微一黯,但是再擡頭的時候,眼中卻是清明一片。
“以琛,你不要爲難夕夢好麼?”
她的眼瞼低垂,遮住了眼中的情緒,只覺得整個人都包裹在悲傷裡。
墨以琛有些無奈地低頭親吻了一下林清淺的額頭“好,我聽你的,只是若她表現不好……”
“沒事兒,我只要你正常對待她就好了,一直以來都是我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