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答的鐘聲,吵得我睡不着,腦子格外的清晰,用一句特別文藝的話來形容,這樣孤清冷寂的夜適合回憶往事,思考人生的。我窩在沙發,輾轉反側,想起了很多人,也很多事,淚水沿着眼眶一滴滴流下來,我努力地剋制自己的聲音,可是屋子太靜了,即使深呼吸都能被聽見,更別說嗚咽和哽咽聲。
李熠驀地掀開了被子,嘩地坐起來,他煩躁地望着我叱責“你哭什麼哭,吵得老子都睡不着了。”
我憋住眼淚,咬住嘴脣不讓自己再哭了,淚眼模糊地看着李熠,低聲道歉“不好意思,我.....”
“別老是道歉,說什麼謝謝老闆,我聽着都膩味了。還有你能不能別總是哭,我聽着很心煩。”李熠掀開了從牀上,走到了我的面前,我以爲他想要揍自己,不料卻被他從身後裹着被子重重的抱起,再次折返回牀上。
一下我的眼淚都停了,擦眼淚地動作的手也停在了半空,我睜大了眼睛,不解的看着他,對上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在黑夜裡,也發漆黑。他向來清冷的眸子透着明顯的疲憊與無奈,表情卻沒有我認爲的暴怒,或者是帶着譏諷的嘲笑,只是很平靜。
“這個沙發硬邦邦的,躺着都硌得慌,人家見着了,也會笑話我一個大老爺們欺負女人,還是個病人,算了,這麼個牀,擠一擠總能裝下我們兩?”
我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想都不想,脫口而出“不行,我去睡沙發好了。”
剛纔我就見李熠看自己的眼神不對勁,大姨媽期間辦事,很容易得婦科病的,而且李熠這個傢伙黑歷史太多,又胡鬧得很,我怕自己染病,其實若是染病,我恐怕早就得了,不過小心點總是好事,我下意識的拉緊被子,無畏的與他對視。
李熠沒空理我,自行扣住我的腰,拉着我跌進被窩,他便躺在我的身側。我抱了被子起身,悶悶的說道“我不要在這裡睡!”
李熠的脾氣也上來了,騰地坐起來,拉着被子的一角狠力一拽,被子應聲掉在地上。
李熠單手從後擒住我綿綿的身子,我根本使不上一點力,眼見他的左手毫不猶豫的朝着衣領口探進去,狠狠的蓋住了一片柔軟
他的出手太突然,我根本沒防備,疼得哎呀叫出聲,他咬牙切齒地說“你又來拿喬了,我們睡了多少遍了,你身體那個地方,我沒有看過摸過,老子現在只想睡覺,你他媽別再東來動去,真的惹惹到我,我真幹得出禽獸不如的事情,反正在你的眼裡,我就是個禽獸,再壞一點也無所謂了。”
他邊說着邊從後面故意擠我,我嚇得渾身都起雞皮疙瘩,再也不敢亂動了,他得寸進尺地將我翻過去,又重重的壓向我,額頭抵着我的額頭“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想什麼?你和那些女人都沒什麼區別,笑臉迎着我,說着一大堆好聽話,不就是惦記着我口袋裡的錢,明明怕得我要死,還笑着對我說,親愛的,人家想死你了,你們女人都虛僞得很,真當我是傻逼嗎?”
他的手指修長卻冰涼,從我的衣服下襬蜿蜒而上,不似往日的狂野,他慢慢的觸碰着,很宛如一條冰冷的蛇在身體遊走,冒出一粒粒的疙瘩。
我擒住他不安分的手,儘管心裡很不舒坦,爲了安全,我只要哄着這個祖宗“剛開始我確實討厭你,第一次見面,你就揍我,任誰都有心理陰影,不過接觸久了,發現你人不算很壞。我們不笑臉相迎着你們,難道要哭喪着臉嗎?那樣你們還不甩手給我們一巴掌,罵我們敗壞你的心情。我承認自己虛僞,可這時間沒有多少人有資本活得自我,因爲生活逼得你妥協,你去認輸,學會討好別人。”
“哎呀,原來的嘴巴那麼伶俐?平時就跟啞巴似的。”他露出痞子的邪笑打趣,然後低頭親了親我的嘴脣。
人家從小到大語氣成績都很好的,還有爲毛我要和他說正經話,他就變得不正經了?我撇開頭,實在擔心惹禍上身,李熠的性子,我是明白的,他鬧起來,纔不管什麼場合,什麼時刻,他只管自己樂就行了。
我躲得開他的脣,卻封不住他的嘴巴,他輕咬住我的耳垂,嫺熟地舔弄,我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接着他輕而易舉地掙脫開我的手,反而扣住用一隻手扣住我的雙手,另一隻手揉着我的柔軟,他下面的變化,我很清楚的,全身都僵硬住了,不敢說話,也不敢得再動,就惹着他。
我不動了,他也安穩下來,臉深深埋在我的頸子裡,沙啞的問道“你到底睡不睡,要是再不睡,我們就乾點別的,反正長夜漫漫的。”
我被他冰冷的雙手撫的一陣一陣的打顫,現在他剎住了,我自然不能再反抗,隨即輕輕點頭。他埋在我的脖頸好一會,炙熱的呼吸撲在我皮膚,滾燙得彷彿要把我焚燒掉了。他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才從我身上爬起,將丟在地上的被子蓋在我身上。警告着“你要再瞎折騰就試試,乖乖給老子睡覺,閉上眼睛。”
說完,他迅速的進了廁所,我隱約知道他進廁所是幹什麼的,我聽到了嘩啦啦的水流聲,我覺得李熠太縱情縱慾了,摟一下,抱一下,親一下都有感覺。我挺佩服媚孃的,既然能忍受得了李熠,若是我長久和他處下去,我懷疑被他吃得骨頭渣都不剩了。
過了好一會,我聽到浴室門開的聲響,我下意識的裹着被子,緊閉起雙眼,把自己深深的埋進去,假裝自己睡着了。
李熠坐在牀頭好一會,又抽了好幾根菸再上牀,一入牀就帶來了滿身的涼意,我不由打了個哆嗦,他好似不知自個冷,從後面抱住了我,過了好久,被窩纔有了暖意,連續打了好幾個哈欠,我也入睡了。
等我再醒來時,已經到了中午,李熠早就不見了蹤影,我來回在牀上翻着身子,伸懶腰。老實話說,我還是比較喜歡一個人睡覺,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最關鍵的是,身邊人是李熠,他怎麼轉身都行,四仰八叉,甚至把你踢下牀都行,可你動了,就是不可以,他嫌棄你睡姿不好。
我翻來覆去好一陣子,忽然聽見洗手間的門開了,我誤以爲是李熠,手腳立刻僵住,戒備地看過去。
幸好出來的人不是李熠,而是長腿女,她披着白色狐狸大衣,倒不似街上大媽的粗俗,反而襯她的巴掌臉小巧了,活脫脫就是個狐狸精。
我客氣的對她笑了笑說“你怎麼來了?”
她扭着婀娜多姿的身材走近,在我面前的椅子坐下,優雅地翹着腿含糊地說“也沒有多久,大概半個小時。我怕你吃不進醫院的飯菜,就幫你打包了一份,現在還熱着,你趁熱吃了。”
這樣太體貼了,我感動的差點都要流眼淚了,最近是不是走了狗屎運,一個又一個人對我特好,就在我準備說一大堆感激話時,長腿女點着煙,吐了一口煙霧開口道“你不用謝我,我見李熠對你有幾分心意,而我要討好趙柏峰,就愛屋及烏了。”
她的話太直接了,直接連場面話也不說,我真的看不懂她,看上去很功利,很世俗,有時候卻很真實,甚至直白得可愛,可能每個人都要戴着面具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