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爭吵後,那個臭丫頭也不懂得低頭認輸,想一想,我就火大,那個死丫頭。不過近日也很忙,國家又和美國那邊又扛上了,本來說好進口車子的,進口稅收又上漲了,在通關文件上面百般刁難,我只能來回奔走。
老頭子不知道從那裡聽說了這件事,打電話說自己約了財政部長吃晚飯,問我要不要過去。我正爲這件事發愁,也不管我們之間的仇恨了,再怎麼說,他都是我的老頭子,有這種現成的人脈的關係,我不運用,真的要自己舔着臉去求人,簡直就是傻透了,我便答應出席飯局。
國家的國情就是那麼一回事,酒桌上談來的情意,飯局上平時都是牛逼得很的人,各個都換了張臉,豪邁而直率,各個活脫脫像是江湖上的俠客,談笑風生。
我打小就跟着外公和人打交道,這種應酬倒是不難,遵着他們是長輩,跑去各個都倒了一杯酒,然後就坐在一邊,聽着他們拉呱。人不定非要很能說,這個世界的人都變得很浮躁了,各個都急於訴說自己,沒有幾個人能耐心地聽別人說話。
雖然我看不起他們私底下的勾結,但人家的年紀比我大,走過的路自然是比我長,而我要走的路,他們都是走過的,倒不如靜靜地聽着他們說話。
坐在我旁邊的老頭子瞧了我一眼,湊進來和老爺子說“英雄出少年啊,我可是聽說了,你的兒子是自己做生意,還做得風生水起。”
老爺子笑得眉梢全是皺紋,卻裝出很謙虛的樣子說“他能做出什麼事?沒有幹出一件正經事,他所有的生意全都是吃喝玩樂,搞不出什麼名堂!”老爺子拉了下我的胳膊說道“你還不快點給你夏伯父敬酒!”
我當然是認識夏民國,他是這邊的地頭蛇,改革開放最早的那批人了,地地道道的農民商人,聽說最早是做海運生意的,不過能走到這一步,確實是有能耐。人都不能看全面,要學會掐尖,學習人家的優點。
我笑着給夏民國敬酒,陪着他聊天,說起了泰國那邊的旅遊業,這個老頭子把去泰國的旅遊行業都給承包的七七八八了,最近打算請幾位大咖明星演部泰國題材的電影,問我有沒有興趣,這分明就是白白給我送錢,趙柏鋒那個小子手下有個搞得挺出色的影視公司,兩個人不謀而合,就談起了做生意。
在這個圈子裡,要是能交上談得上話的人,真他媽太難了。臨走之前,老頭子提了下說“最近海關對進口美國的車子卡得很嚴呢?”
夏民國回過頭問“怎麼了?你又看上了什麼車子了,我幫忙說上幾句話!”
“我就是老古董,就好大奔,我這個臭小子說要給朋友弄幾輛車子,就給卡住了。”
“哈哈!”夏民國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笑出聲“那沒事,我和大哥說一聲就行了!”
飯局結束了,我和老頭子難得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輛車子上,當氣氛要多彆扭就有多彆扭。半響後,老頭子開口說“你應該知道楊紀委是夏民國同母異父的哥哥嗎?”
“嗯!”我懶洋洋的應了聲,做生意人,耳朵要特別敏銳,弄得清楚管事人的人際關係,我翹起二郎腿,漫不經心地看向了窗外。
“夏民國有個女兒,今年23歲,美國波士頓大學畢業,常年呆在國外,我見過那個女孩子,長得很水靈…….”
“得了,你不要再說了,我沒有什麼興趣!”我出聲打斷了老爺子的話。
老爺子幽幽地長嘆息了聲,放低了幾分語氣“最近我聽着不少有關你的事,你和一個小姐走得比較近?男人嘛!多接觸些女人,那並不是什麼壞事,我不管你在外面有什麼女人,但你的婚事必須要經過家裡人同意,娶個正經的姑娘…..”
“什麼是正經姑娘?在你眼裡那些姑娘有個有錢的老爸,或者有權勢的家庭背景,無論做了什麼,那都是正經的姑娘是吧。上次你不是介紹給姑娘給我,看上去是個千金大小姐,可在國外玩得多瘋,幾乎是每晚都當新娘,這種女人,你也想我娶回家,你是盼着我帶綠腦子是吧!”羣毆氣不打一出,重重地踢了下座位,大聲喊着“停車,老子要下車,耳根就不能清淨一下!”
“你要是不想娶那種女孩也行,胸大,能生孩子,腦子愚蠢點,乾淨點的也成,但你要弄清楚什麼才能娶回家!你又想要犯下以前的蠢事了嗎?”
我和老頭子根本不是同個國度的人,果然是說不上幾句就吵起來“我他媽說要娶人了嗎?老子壓根就沒有想過結婚。你讓我學着你去娶個女人回來,就把她晾在家,出去外面花天酒地,等着她活活給氣死是嗎?我要下車!”
“你都多少歲了?你再過幾個月就是30歲,你還想怎麼樣?你他媽就算是不結婚,也給老子弄個私生子也成,你就不能幹一件正經事嗎?”
我重重地甩上門,懶得再聽老頭子說教,他自己的人生都過得一塌糊塗,還要來和我說教,最不待見他用過來人的身份來指手畫腳。
這次飯局還是有收穫的,公文很快就下來了,大賺了一筆,有了上面人交代,日後的海關程序就容易多了。
我又開始和夏民國投資電影,忙了將近半個月,忙得都快把陸雙雙這個臭丫頭都給忘記了。媽忌日那天,她倒是冒出來了。我蠻好奇,她怎麼摸得着方向,太神奇了吧!要不是瞭解她的性子,早就懷疑她是查着自己的行蹤,跟了過來的。
這年頭,確實有些女孩子太多心思了,做出各種離譜的事。上個月老子在三里屯就被潑了三次紅酒,還有個姑娘高跟鞋短了,撲了上來。
陸雙雙就縮在了角落,那個樣子看上去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路邊的流浪貓都比她有精神勁多了。
上次她不是挺囂張的嗎?老子就是不搭理她。趙柏鋒說得沒錯,女人就是不能寵着,你越是寵着她,她就越把自己當一回事。你把她晾在了一邊,不理不睬,過上幾天,她就會對你上心了。
我啪地關上了窗子,任由她自生自滅。過了一會兒,聽見外面的打雷聲,看來雨又下大了,忍不住好奇,又打開了窗子,只見她已經朝着後門口走去了,這個死丫頭就是脾氣犟得要命,也不知是不是啃着石頭長大的,脾氣硬得就跟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
李姨走了進來,猶豫了下,開口對我說“外面的雨太大了,巷道都進水了,雙雙姑娘的身體不是太好,要是淋着雨,估計會感冒,要不要我勸着她進屋?”
我攤開了報紙,假裝沒有聽見,李姨靜靜的轉身要走人了,我又透過窗子,小丫頭不知是磕着什麼了,走路都是歪歪扭扭的,她在搞什麼,總是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的,就是讓人操心。
我煩躁地合上了雜誌,揉了下太陽穴囑咐道“我姐留了些衣服,你讓她換上吧!”
“好!”李姨開心的應着說“小姐見你的身邊有個知暖知熱的姑娘,肯定也會開心,年輕的姑娘脾氣是大了點,再長大點,就懂事了!”
李姨並不知道陸雙雙的身份,就不會用異樣的目光看待人,我沉默着不說什麼,可注意裡再也不能聚中,看不下去報紙了,百無聊賴地打來了電視,又覺得很沒勁。
這時,伊萬年給我打來電話,興致勃勃地說“哥,事情都給你解決了,”
我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問他“怎麼了?有什麼事?”
“哥,你不會就那麼快就忘記了吧,我上次不是和你說那個明哥是gay佬嗎?我讓人告訴了那個叫阿楠的女人,她真的帶着陸雙雙去捉姦了,當即就捉姦在牀了,我聽工作人員說了,陸雙雙和她的明哥鬧翻了,這下又得好玩了…..”
我有點印象,可就是在氣頭上,隨口說了聲,伊萬年這貨就幹出來了。這顯得我太不地道了吧!我堂堂一個男人算計起了女人,我不好意思地咳嗽了聲,裝糊塗地說“是嗎?這事,我沒有什麼影響了,好了,要是沒有什麼事,我就掛電話了。”
我就納悶臭丫頭看上去那麼悲傷,就跟哭喪似的,我心虛地下了樓,瞧見她正專心地幫李姨洗杯子,臉色是蒼白了點,神情也頹廢了寫,不過看上去沒有什麼太大地問題,才放下心,特大爺地走上前,踢了下她的屁股,嘴損地問“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會是跟蹤我吧!!”
她白了我一眼,低頭繼續忙着自己的事,但瞧着她就在面前,心喜着呢,好幾天都沒見着她了,如今我怎麼看着她,就怎麼討喜,蹲下身去撩她的頭髮,問她“你不是故意來找我吧!”
她看都不看我一下,用很冷漠的口吻說“你是在做夢吧!”
頓時間,我的怒火就給冒起來,本來今天是我媽的忌日,心情就不好,一大早就接着李念的教育電話,老子放下架子來了,她還不買賬,我什麼時候對人如此低聲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