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寶兒被李熠抱走後,我就忙着找律師,後面又爲案子的事四次奔走,幾乎都都沒有正常吃過飯,正常休息,身心疲憊,就是靠着一口氣堅持下來。當我聽到了法官宣佈孩子的撫養權是李熠,那口氣鬆懈下來,就再也支撐不住了。
我渾渾噩噩地睜開眼,模糊間看到坐在牀頭的李熠,我的頭暈着呢?他的臉也是搖搖晃晃的,我閉上了眼,用手揉了下眼睛,再睜開眼,仍是李熠那張該死的臉,眼底晦暗,嘴脣緊抿,臉也有一半隱在陰暗中,看不出是什麼表情,他平靜無波的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地望着我,那種銳利目光好似能透過我的一層層衣服,能觸及到了我的心。
我撇過臉,伸手摸到牀頭的手機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鐘居然這麼晚了。轉過身子背對着李熠,冷冰冰地開口“你可以走了嗎?若是你想要和我再爭吵下去,或者你想要看我的笑話,請你改天再來,反正也不差這一兩天,現在就讓我安靜一下。”
李熠冷不防地抓住我的胳膊,將我整個人都拽起來,掰着我的臉面對着他,陰陽怪氣的說“陸雙雙,你就這麼盼着我走是嗎?你以爲我就想見着你嗎?我看到你就想起你的背叛,你的欺騙,我恨不得掐死你。不過我們註定要糾纏不休了,你又懷孕了,孩子48天了。”
整個腦子都卡機了,我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全身的血液都凍住,腦子也停住了運轉。我僅是笨拙地望着李熠,試圖去判斷話的真假。
李熠的嘴角往右邊上挑,嘲諷着說“你忘了嗎?看來你是需要我幫你回憶了,那天你醉得不清,撲上來對我又摟又親,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對於投懷送抱的女人,一般都不會拒絕的。那晚,你太熱情了,嗤嗤,那個樣子太銷魂了,話說,你勾引起男人來,手段確實是夠厲害的,我們怎麼都睡了五六次……….”
“閉嘴!”我捂住了耳朵,不願再聽他說下去,瞪大眼睛怒視着他,覺得自己壓根就不認識眼前的男人。
他明顯把我的話當作耳邊風,接着繼續道“許俞文都失蹤了兩個月,你不會又說是他的吧。爲了保險起見,我也讓人調查過了,那幾天,你根本沒有和異性接觸過,你肚子裡的孩子就只能是我的了。看來我比徐俞文強呢?上一次就中了。”
我受不了他陰陽怪氣的音調,隨手撈起了枕頭就朝着他的面門砸上去,指着門大聲怒吼“滾,我讓你馬上就滾!”
他欺身過來,抓住了我的雙手反扣在身後“滾?你憑什麼跟我說滾?難道這個不就是你想要的嗎?你不就是想要用這種方式再次接近我。你和我打官司說什麼想要爭奪回寶兒的撫養權,我差點就被你騙了。在徐俞文失蹤後,你就想要再尋金主是吧!你早就知道自己懷孕了,又得知我和夏楠已經協議離婚,還在我的面前暈倒,你是故意的吧,你和四年前一樣讓人噁心,這次你的胃口更加大,你想要成爲李太不是嗎?”
我聽着那些狂妄的話,忍不住狂笑起來,笑聲在整個病房裡飄散開去。我對李熠的愛早就在他允許律師當着衆人面前說我是個坐檯小姐就煙消雲散了,再深的愛都被消磨掉了。
李熠被我的笑聲激怒了,用力地捏着我的手腕,恨不得要把我的骨頭都捏碎掉“你笑什麼?你馬上給老子閉嘴,你信不信我抽你?”
我笑得眼淚水都來了,過了好半響,才語氣含笑着說“李熠,誰給你那麼高的自負感?我處心積慮接近你?我他媽就算是再尋找金主,也不會是找上你。我怎麼可能會再用自己扔進垃圾桶的東西,你說我想要成爲李太太?我陸雙雙就算是隨便嫁給大街上的男人,我都不會嫁給你,誰稀罕嫁給你……”
李熠被我激怒了,食指指着我威脅“陸雙雙,你他媽再說,你有種就給老子再說一遍?”
“我就要說,李熠,你他媽就是有病,還病得不輕,一個沒有高.潮的男人,我纔不稀罕這種不健全的男人,我怎麼可能會嫁給你…….”
李熠氣勢洶洶地低下頭咬我,真的是咬的,我的嘴脣都出血了,我那裡想到他會用如此愚蠢的方式太對待自己,我扭動着雙手,想要推開他,他通紅了眼,噴出炙熱的氣體“我不健全是嗎?好啊,我讓你知道什麼是健不健全?”
他開始瘋狂地低下頭吻我的脖子以及胸前的地方,我遲鈍地意識到自己說出了李熠的隱疾,那是他不能說的秘密,原先他是有遲泄的毛病,後來好了,但很少會有高.潮的,除非兩個人都很瘋狂的狀態下,這也算是爲什麼李熠對我特別的原因之一,我知道自己犯下了大忌,我使勁地躲開他,可他就把我死死的按在病牀上,我無疑於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門外傳來砰砰的敲門聲,李熠的身子猝然繃緊了,轉過頭看向了聲音的來源,我趁着他不注意時,用力地把他往下推。他沒有什麼防範,身子往後倒,幸好動作敏捷抓住了牀的扶手,搖搖晃晃的站穩了腳,虎視眈眈地望着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醫生帶着幾個護士走了進來,我慌忙地把被子拉高,試圖掩蓋住李熠在身上留下的斑斑印記。也不是我的皮膚是怎麼回事,只要用力點吻就會留下淤青和吻痕之類的,好幾天才能消散掉,以前李熠就發現了我這個毛病,就時不時利用我這個缺點印上一朵花,或者是留上好幾個牙印之類的。偶爾還以數牙印來當作樂趣,而我認爲他這種行爲屬於一種變態行爲。
醫生是個過來人,一進來就嗅到空氣中飄蕩着不同尋常味道,就回過頭對身後幾個年輕的醫生說“你們先出去吧!”
年輕的醫生有些狐疑,仍乖乖地走了出去。陳醫生是我的專門醫生,我懷孕期間,就是她負責的,後來我生了寶兒,有各種問題也是諮詢她。以往那都是徐俞文陪着我,他才走多久,我的身邊就冒出了李熠,如今還冒出個孩子,我簡直是沒臉見人了。
陳醫生明明和我說過,自己的子宮收損,又是宮寒的體質,我很難再次懷孕的,鬼知道我和李熠睡了一晚,就鬧出人命,我的運氣真是夠背的。
未料想陳醫生醫生檢查我的狀況,並無大礙,笑吟吟地問我“雙雙,你感覺怎麼樣了?你都是寶兒的媽媽,怎麼都不懂得愛惜自己?居然會營養跟不上暈倒了,還中輕度貧血,幸好胎兒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不過這段時間,你可得注重營養方面的補償了。”
我以爲陳醫生也會用鄙夷的態度面對自己,但她出乎意料的好脾氣,讓我感動不已,我很慶幸她沒有問出那些難堪的話題,譬如徐俞文在那裡?他怎麼不陪我來了?還有李熠是誰?估計也用不着問了,我和李熠打官司的事情弄得滿城風雨了。
忽然陳醫生冷不防說了句“雙雙,你也清楚自己的身體的,你能懷上這胎相當不容易了,你更加要注意了,孩子才48天,要注意的事項,還是要注意一下,剋制點”
說着,她轉頭看向李熠禮貌地勸道“李先生,你也剛輸了200cc的血,雖然那對身後沒有什麼影響,但暫時不易做激烈運動的。”
李熠輸血了?我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胳膊處,只見他挽起了袖子,手臂那裡貼了個創可貼,恍惚間無法做出任何反應,目光定格在那創可貼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