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薇薇送回後,就把車子賣掉,換了一輛比較低調的甲殼蟲,還賺了幾十萬。我有點過意不去,只能安慰自己去他媽的清高,去他媽的尊嚴,那些東西又不能當飯吃,再說了,我又不偷,又不搶,反正車子是自己的,想怎麼處置就該怎麼處置,於是我自欺欺人地開着車子回了家。
出了電梯,我就看到了站在自己門前的馬喬豔,還有兩個穿着西裝的保鏢,那個架勢確實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我不由皺了一下眉宇,從人羣裡走出來望着馬喬豔酸溜溜地諷刺道“你馬大小姐真是真是神通廣大,我剛搬來一天,你就找着了。”
對於我的挖苦,馬喬豔落落大方地迴應“這裡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是找個有名有貌的成年人,那倒真的不算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我在你這裡都等了快半個小時了,不知您方便讓我進門嗎?”
若是昨晚,她這個架勢衝進去,那就是活脫脫的捉姦畫面了,不過今晚,我壓根沒有什麼好害怕的,拿出了鑰匙打開了門,做了個請的姿勢。
馬喬豔也不故作矜持,率先走了進去,還找出了拖鞋,自己彎腰換上去。我看着她換拖鞋的樣子,有了點名好感,畢竟她這種千金大小姐向來都是趾高氣揚,倒不是人家本性張揚,而是人和人之間是有檔次,階級,一個圈子的人和一個圈子的人玩,看她是個不想給人惹麻煩的人,總不會是多糟糕的人。
馬喬豔頗爲客戶地環視了一眼屋子,帶着讚許地口吻“屋子佈置得蠻溫馨的,看來佈置的人花了點心思呢?”
馬喬豔那麼精明的人,十有八九是清楚屋裡屋外都是徐俞文打點的,我就不藏着掖着“是啊,還不錯,屋子雖算不上寬敞,但是我一個人住着很舒服了。我打開了冰箱問她“你想要喝水,還是橙汁?我這裡可沒有苦不拉幾的咖啡。”
馬喬豔優雅地坐在沙發,望着我說“不用了,我就是和你說幾句話就走了,你也不用瞎折騰了。”
來者是客,這種爲人之道,我還是懂的,拿出了果汁,裝了兩大杯,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茶几上。馬喬豔看着橙汁笑着說“你好似很喜歡喝橙汁,你這個愛好和某個人倒是很相似。”
“徐俞文嗎?”我隨口應道。
“他嗎?我都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麼,也不在意他吃什麼,他對我也是一樣的。在法律上,以及家長面前,我們是夫妻,不過僅此而已,我說的那個人是大學戀人。”
我沒有想到馬喬豔會提及自己的大學戀人,即使我不怎麼了解有錢人的事情,也聽聞過馬喬豔的轟動事蹟,當然了,肯定不是以她的淑女之風,貞潔之氣,恰恰相反,據說她是個豪放女,換男友和她買衣服一樣頻繁,人家統計過,她一年就換了60多個男友,白馬會所的好幾個紅牌都被她玩過了,有個還被她玩慘了。名聲差勁得圈子裡就沒有男人敢得娶她了,以至於徐俞文娶馬喬豔時,大家都嘲笑徐俞文的頭都變綠了。
這個被謠傳得人盡可夫的女人,她居然很純情的提及自己的大學男友,太怪異。馬喬豔好像洞察了我的心思,自嘲地笑着說“你覺得很諷刺是嗎?無所謂了,我們言歸正傳,我想聘請你當我的秘書”
什麼?我當她的助理?她和徐俞文想要鬧那一出,今天早上徐俞文說要我當他的助理,今天下午馬喬豔就蹦出來告訴我,她想請我當秘書。這兩件事情湊合在一起,真他媽太巧了,你認爲是偶然?反正我是不信了。
我直直的望向了馬喬豔直白地反問“爲什麼是我?”
馬喬豔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用很瞭然的語氣問“你就不想揚眉吐氣地生活?你就甘願讓那些人看扁你,還有你應該沒計劃好做什麼,那倒不如試一試呢?鬼知道以後的日子會是怎麼樣,現在有個好的平臺給你,我相信你不想錯過吧!你是過慣苦日子的窮人家孩子,就不盼望着過得更好一點,你的家人過得更好一點?”
窮人家的孩子更加盼望自己能出人頭地,更渴望成功和富裕,但殘酷的生活磨滅了我們的鬥志,大部分都只是平凡人而言。
可我對馬喬豔根本就不熟悉,更別說是瞭解了,於是多了警惕之心“你知道我原先是幹什麼的吧?你就不怕人家笑話你,對你指指點點?”
“哈哈!”馬喬豔剋制不住地狂笑起來,過了好一陣子,她才止住了笑“我害怕別人的笑話嗎?我本來就是個笑話,我聽過多少難聽的諷刺話,難道還怕這點嗎?陸雙雙,我是欣賞你,這個世界沒有幾個人是我欣賞的,你是個小姐沒錯,不過你有原則,清楚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起碼你很底氣地告訴我,自己不會插入別人的婚姻,成爲別人感情的小三,光憑着這點,你就不知比那些所謂的豪門淑女好上多少倍,你都能把她們甩上好幾天街,你別瞧着她們大多都衣着講究,談吐風雅,骨子裡還不是蕩婦,我媽就是被這幫賤女人氣死的。你知道有多少人和我做朋友,就爲了爬上我爸的牀上,要成爲的小媽,嘿嘿!”
這算是誇獎的話嗎?或許我該說些委婉的感激話,亦或者說些安慰的話,但我都不知該說些什麼,畢竟家家都有難唸的經,說不盡,也道不明,幸好此時門鈴聲響起,我趕緊找着理由,避開如此尷尬的氛圍。
門外那兩個保鏢仍是筆直直地站立着,不過中間又冒出了個穿着白襯衫和黑西褲的中年男人,那個男人並不陌生,他是阿楠的司機,以前我要和阿楠去別的地方玩樂,總是他送我們。
看着他,我就想起了阿楠,我們做了三年的朋友,如今就反目成仇了,那種滋味很不好受。我禮貌地打招呼喊“偉叔,您來了,進去喝一杯茶吧!”
偉叔連忙搖搖頭“陸小姐,後天就是我們小姐和李公子的訂婚宴,我是來給你送請帖的,晚上八點鐘開始,希望您能準時參加。我就不進去用茶了,等下,我還得去接小姐呢?”
偉叔頗爲恭敬地雙手碰着一張請帖遞給我,那枚紅色的信封刺痛了我的眼,心也微微地泛疼。李熠真的要和夏楠結婚了?我以爲他只是說氣頭話,他居然真的那麼做了?他們要結婚就算了,還給我發請帖。
再怎麼說我們都在一起過,那怕我有自知之明自己是情婦的身份,他是金主,兩個人的關係是充滿了金錢的銅臭味,那都不能掩蓋一個事實,我是愛李熠的,我怎麼可能鎮定自若地參加宴會,更何況夏楠又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剋制着自己,儘量表現得很自然地拿過了請帖,勉強地擠出了笑說“後天,我可能沒有時間去參加……..”
“你回去夏楠,陸雙雙會準時參加宴會的。”未等我說完話,後背冒出了一句話。
我回過頭看到馬喬豔依偎着鞋櫃,左手搭在鞋櫃邊沿,右手支撐在腰際,氣勢傲然,她又給自己化了個豔麗的妝容,簡直就是個狐媚的女王,應該是狐狸精女王更合適。
我是怕慣了這種人物,早就明白自己和這種人是做不了朋友,最好的辦法就是繞路走。我再次回過頭對偉叔解釋道“後天是星期日,我要送妹妹去報道…….”
馬喬豔上前拿走了偉叔手裡的請帖“你可以回去了!”
她馬喬豔是什麼人?她既不是我的朋友,也不是故交,憑什麼擅作主張,我氣不打一處,沒好氣地說“馬喬豔,你沒有權利管我的事情,你走吧,你要是再不走,我就請保安了。”
馬喬豔看都不看我,擅自拆開了請帖,然後展開在我的面前“人家都把請帖送到你的手裡了,你居然不敢接,真是個膽小鬼,人家都不要臉了,你要什麼臉面。若我是你就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還牽着一個男人出來溜達。陸雙雙,你爲什麼不敢接過請帖,理由很簡單,你根本沒有底氣,你認爲自己壓根就比不上夏楠…….”
“好了,別說了,我不會成爲你的秘書。”我從馬喬豔的手裡搶過了請帖“還有,我去不去宴會與你無關,別以爲我不懂,你不就是想看戲嗎?你們的生活太無聊了,就想拿我這種無名小卒來開唰,恐怕讓您失望了,你走,馬上就走。”
馬喬豔不屑地嗤笑出聲“陸雙雙,你要是有本事,就用對付我的能耐去對付李熠,還有你那個所謂的好朋友夏楠,你不用急着拒絕我,你好好考慮,不過你要是想要成爲徐俞文的助理,我也沒有意見,不過那個傢伙的性情太陰狠,恐怕你也應付不了……”
我原本就被李熠和夏楠的請帖就搞得全身都是火,馬喬豔又是個自以爲是,擅作主張的大小姐,我更加火爆,毫不客氣地把她推出門,哪管得了什麼爲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