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借錢

今天一波三折,我的日子過得蠻悲催的,我花了1個小時才從山下來,這個鬼地方偏僻得很,小區的人出入都是坐私家車,周圍根本就沒出租車,當時也沒有滴滴打車,於是我又走了大半個小時才見着一輛出租車。

等我回到家都五點鐘了,也沒精力洗澡,撲到牀馬上就睡着了。我是被鈴聲吵醒,好不容易吃才能睡覺,一腔的怒火,誰那麼不知好歹。當我拿起看到明哥的來電,怒火立馬就消了,撒嬌地說“明哥,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了?”

明哥那邊的聲音有點凝重,他說“雙雙,你籌到錢了嗎?昨晚張爺又來找我了。”

我的心立刻就變得沉甸甸,翻身下牀,將包裡的錢都倒出,又把卡拿出來,終算了一下,我纔有四萬塊,遠遠不夠12萬。我假裝輕鬆地安慰明哥“我差不多籌夠了,再過幾天,我就給你打錢。”

我聽見明哥長嘆息一聲,他聲音帶着濃郁的憂傷說“我身爲一個男人,卻要女人賺錢給自己還債,我真不是個東西,死了就一了百了。”

我見過明哥被債主逼得要跳樓,擔心他再做傻事,急得眼淚都要哭出來,焦急地喊着“明哥,你別那麼說,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等我們還了債,再開一個小公司,你肯定能東山再起的……”

突然電話那邊傳來劇烈的敲門聲,明哥慌張地說“雙雙,張爺又來了,我不和你說了。”

講完,他就怪掉電話。我再也睡不下去了,張爺是專門放高利貸的,手下養了一大批打手,他們都不是不要命的亡徒,爲了能收回錢,那幫人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我擔心明哥會出事,穿好衣服正要出門,就看見小月拎着菜回來,眼前一亮,有了想法。在這座城市,除了明哥之外,再也沒有人對我好了。我清楚自己和小月的交情不深,可我只能向她借錢了。我立刻停下腳步,殷勤地幫她拎住,笑着說“你買菜回來了?”

小月淡淡地應了一聲,不再搭理我,轉身就進了廚房,我也尾隨着她進了廚房,呆呆地站在旁邊,不知該如何開口。小月是個聰明的人,她擡頭看着我問“你有什麼事嗎?”

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斟酌了一會開口道“小月,我能不能向你借點錢?你放心,我很快就會還給你。”

成人的世界是複雜的,尤其與錢有關的事,別人都說親兄弟明算賬,更何況我和小月連朋友都算不上,連忙補充道“要不我給你百分之十的利息行嗎?”

“你要多少?”小月想都不想就問了。

我沒想到她那麼痛快就答應下來,倒是我顯得自己太小人之心,不好意思地笑着說“我需要八萬塊錢,真是太謝謝你了。”

小月洗完米後,就進臥室給我拿了八萬塊。我很意外她居然把這麼多的現金放在家裡,也不怕我偷竊。我接過錢,激動地鞠躬了九十度大躬,開開心心地給明哥轉了12萬。

爲了能儘快還錢給小月,我每天都準時去夜總會報道,費盡心思讓客人開心,那樣客人給的小費也多點,經常喝酒喝得要吐。可我上一個星期的班都不及小月帶着坐一次臺,她的客人出手真的非常大方,而且素質都很高,頂多喝高就摸我幾下,不打我,也不強求我出臺。

老實話說,我覺得抱着小月這顆大樹,真是走了天大的狗屎運,但小月鮮少坐檯,只有星期二和星期五,我就盼星星盼月亮,等着這兩天的到來,那樣我能少受些罪。

終於又到了星期五,我興高采烈地走到小月的化妝鏡,我還未進門,就聽到小月和陳姐的激烈爭吵聲。陳姐向來都很疼小月,就跟親生女兒似的,今天居然會吵架,我很驚訝,耐不住好奇心悄悄地打開門偷窺。

小月揚起下巴對視着陳姐,大聲說“我不管你怎麼處理,反正我是不會去的。”

陳姐也沒了往日對小月的好脾氣,言辭犀利地說“小月,平時你有些小脾氣,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今天由不得你,你也清楚他們是得罪不起的主,他們要你,我推不掉,你要是不肯,那就別幹了。”

陳姐撂下狠話,就推門走出來,我躲閃不及,尷尬地站在原地,她瞥了我一眼嚴肅地說“雙雙,等會你陪着小月去走場。”

我猜不出客人是誰,那怕我知道是誰,也沒底氣拒絕陳姐,就老老實實點頭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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