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傾覺得很欣慰,“那就好,要不你今天跟他說說,我待會兒會再過去看看他。”
“好的,我會幫你轉達的,大少奶奶。”阿彩微笑地說。
“阿彩,謝謝你。”
“不用客氣,大少奶奶,我也是真的希望大少爺和你好。”阿彩真誠地說。
“阿彩,你真好!”
“好了,不說了,我要去幹活了,不然夫人又有意見了。”
結束了和阿彩的通話後,葉傾傾覺得自己灰暗了一整晚的心情一瞬間豁然開朗。
吃了早餐,葉傾傾開車去了歐陽家。
蕭琴看到她的時候,還是非常不友善,恨不得把她掃地出門,但當着老太太的面,她不好發作。
葉傾傾沒理蕭琴,只是淡淡地向他們問了一聲好,就直接去了歐陽擎的房間。
“叩叩!”葉傾傾來到門前,敲門的時候,心情有些緊張。
“進來!”房間裡傳來他熟悉的聲音。
想着即刻與歐陽擎坦城相見,葉傾傾的心情變得忐忑起來。
她深吸一口氣。然後張開雙手,輕輕地推開門。
推開門進去,葉傾傾看到歐陽擎正坐在落地窗裡看書。
他的臉色看上去仍然有些蒼白,長腿上蓋着厚厚的毛毯,精神看上去並不佳,一副懨懨的樣子。
歐陽擎看到葉傾傾的時候,有些吃驚。
葉傾傾就站在不遠處,用一種憂傷如迷霧一樣的眼神看着他。
他心情激動,臉色卻冷冷的,嘴角扯出一絲冷笑,“沒想到你還會來看我!”
葉傾傾邁開忐忑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他走去。
最後,她跪坐在他面前,溫柔地看着他:“歐陽擎,謝謝你!”
歐陽擎把書放在乾淨的地板上。
葉傾傾也因此看得清,那是她最喜歡的漫畫書——《我的野蠻王妃》。
以前結婚的時候,她經常看的。
“不必謝,那本來就是我欠你的!”歐陽擎的眸子如死水一樣毫無波瀾。
“我沒有想到,你會甘願做出這麼大的犧牲……”葉傾傾幾分感慨,幾分激動,“老實說我很意外,也很感動。”
歐陽擎緩緩地從地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葉傾傾,“葉傾傾。你我已經兩清了,從今以後誰也不欠誰的,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來找我。”
聽着這一番話,葉傾傾感到自己的心彷彿被什麼狠狠揍了一拳,揍得她悶痛不已。
她麻木從地上站起來,憂傷地看着歐陽擎:“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再糾纏你,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
“我……”葉傾傾覺得自己沒來由地慌,好像突然找不着方向了一樣,迷茫得很。
歐陽擎蒼白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疲憊的的神色,他冷冷地對葉傾傾說:“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葉傾傾感到自己的心彷彿被什麼攥住一樣,攥得她透不過氣來。
她情不自禁地抓着歐陽擎的手:“是不是爲了我着想,所以你纔要和我保持距離?”
以後歐陽擎糾纏她的時候,她心力交瘁。
但他突然說放手,她真的很不適應,也很不習慣,甚至非常心痛。
歐陽擎似乎很厭煩,他一把甩開葉傾傾的手,俊臉冷若冰霜,“葉傾傾,現在是怎樣?你想在我和鄒信陽之間坐享齊人之福嗎?”
“不是這樣的……”淚水突然染上葉傾傾的眸子,歐陽擎的臉在她的視線裡變得模糊。
一看到她的淚水,歐陽擎覺得自己的心就變得分外柔軟,同時卻也更加煩躁了。
“那你想怎樣?”他忍不住激動地吼道。
“我也不知道……”眼淚滑落葉傾傾晶瑩的臉頰,一顆一顆地砸在地板上,一如她心碎的聲音。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怎樣,歐陽擎這樣說,她只是覺得心裡的某塊角落,似乎缺失了一樣,空落落的……
“你不知道自己想怎樣,是嗎?好,讓我來告訴你,”歐陽擎冷漠而譏誚地說,“你現在對我蠢蠢欲動,卻又不忍心傷害六年來默默無聞陪在你身邊,爲你無私付出的鄒信陽。”
心思就這樣赤果果地被他看穿,葉傾傾的臉色泛起了一抹羞赧的紅暈,垂着頭,避開他過分逼人的直視。
“葉傾傾,你總是這樣搖擺不定,傷人而不自知,所以……我不想再等你了。”
葉傾傾聽到這種話,驀地擡起頭來,驚慌失措地看着歐陽擎,“你這是什麼意思?”
歐陽擎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蒼涼的笑,“你不知道吧,等一個人真的很辛苦,我一等就等了六年,爲了你我不近女色,好不容易纔等到你回來,但你是怎麼對我的?你和鄒信陽天天在我面前秀恩愛,當我是死的。”
他心裡似乎有怨氣一樣,語氣變得激動起來,“葉傾傾,有時你真的很殘忍。”
“對不起……”
歐陽擎目光突然冷得像北極寒冰,他一字一頓地說:“我,受夠了你的殘忍,受夠了你的搖擺不定,也受夠了等你的孤獨和寂寞,所以我,不想再守着你過了。”
葉傾傾聽到這種話,突然感到自己彷彿被他扔進冰窖,從頭冷到腳底,心臟痛到麻木。
“葉傾傾,到此爲止吧,我請求你,放過我。”
看着歐陽擎決絕的眼神,葉傾傾鼻子一酸,禁不住熱淚盈眶,眼淚滾滾而落。
以前是她哭着請求歐陽擎放過自己,沒想到,歐陽擎有一天也會對她說同樣的話。
她感到自己的心臟彷彿被刀生生剖開一樣,劇痛不已。
歐陽擎卻似乎不想再跟她廢話,直接走進了臥室,然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葉傾傾看着那扇冰冷的,把他們阻隔在兩個世界之外的門,淚流滿面。
……
歐陽擎的身體復原後,略作休整就重返歐陽集團。
媒體對此進行了跟蹤報導。
年輕有爲,曾在商界叱吒風雲的前任歐陽集團總裁,因爲插足鄒信陽和葉傾傾之間的感情,而被拉下馬,現在他重返歐陽集團,外界紛紛感到好奇。歐陽集團將打算對他做出怎樣的人事調整?
此刻的葉一然,正躺在牀上,用手機看着歐陽擎被媒體拍到身穿正裝昂首闊步走進歐陽集團的畫面,她的視線被他英俊的臉緊緊地抓住……
“然然寶貝,你要的開水來咯!”
賴志捧了一杯水進來,杯口還冒着熱氣,還是有些燙的,他便把杯子放在牀頭櫃的桌面上。
然後他躺了上來,摟着她不着寸縷的身體,低頭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香氣,“然然,你真香。”
“去!”葉一然剛纔已經得到了滿足。現在的心思又被歐陽擎抓住,她對賴志是沒有半分的興趣了。
她過河拆橋地推開賴志,側過身,繼續看着手機里歐陽擎的照片,越看越着迷,越看越歡喜……
賴志好奇她看什麼,從她身後攀爬上來,在牀上半撐着自己的身體,視線越過她的背部,終於看到她手機裡的人……
他的臉色頓時變成豬肝一樣的紫紅色。
但他不敢向葉一然發脾氣,只是酸溜溜地說:“他有什麼好看的?”
葉一然能夠感受得到賴志的醋意,但她置若罔聞,繼續一張一張地往下翻着歐陽擎那俊美的圖片。
“他在我心裡,就是最好看的,無人能及!”
她語氣淡淡的,可話裡的傷人意味卻很重。
賴志心中的憤怒更甚,他的語氣頓時變得激動起來,“那你和我上牀,是爲了什麼?”
聞言,葉一然怔了一下,然後緩緩地從牀上坐起來。
她也沒用被單遮住自己的身體,上半身就這樣赤果果地呈現在賴志面前。
賴志看見她那麼誘人的身體,眸色頓時炙熱起來,有些心猿意馬,喉結情不自禁上下滾動了一下。
但葉一然卻當着他的面,一件一件地穿上她的衣服,直到她身體那誘人的部分再也看不見,他才清醒了一些。
穿戴整齊的葉一然站定在他面前,眉色清冷地對他說:“賴志,我以爲你不會問這麼幼稚的問題。”
賴志的臉色頓變,他霍地從牀上下來,站在和葉一然同樣的高度水平線上,這使他的氣勢陡然增強。
“一然,六年了,只要你有任何需要,我都隨傳傳到。歐陽擎不能給你的,我都給了你,我爲你付出了這麼多,到頭來你卻要這樣傷我嗎?”
賴志以爲自己能感動葉一然,但葉一然臉色卻一派漠然。
她說得好絕情:“別說得自己那麼無辜,難道這六年來我讓你白白吃虧了嗎?你得到了我的身體,從我身上得到了快樂,這些難道不是我對你的報酬?”
說罷,她惱恨地瞪了一眼賴志,準備離開。
賴志心一急,就立即抓住她的手,繞到她面前。
“放手!”葉一然冷冷地呵斥。
賴志誠惶誠恐。“一然,你不要生氣!”
每次都是這樣,兩個人一吵架,低頭的人永遠都是他。
“你有什麼資格怪我?賴志,這一切都是你心甘情願,我有強迫過你嗎?”葉一然氣不打一處來。
“是,都是我心甘情願,都是我的錯,你能不能別生氣了?”賴志討好着她,生怕她一生氣,以後都不來自己這兒了。
“我說過一百遍,我們的階層不一樣,我和你之間是不可能的,我們之間只有性,如果你還認不清現實,那我們只有分手。”
一聽到她說分手,賴志立即慌了,“一然,你別這樣,我改還不行嗎?我以後一定不會再吃歐陽擎的醋了,我求求你,別跟我分手。”
看着他誠惶誠恐,又誠心認錯的樣子,葉一然不但沒有心軟。反而在心裡更加看不起他。
沒出息的男人!
“你自己好好反省吧,我要回去了,”葉一然用手指指着他的鼻子,惡狠狠地說,“我警告你,不許跟着我。”
看着賴志那不敢反駁的臉色,她這才放心地離開。
賴志看着她毫不留戀的背影,胸口就像被棉花塞住了一樣,堵得慌。
雖然他是認錯了,也暫時是哄住了葉一然,但他卻無法不去忌妒葉一然心尖上的歐陽擎。
她等了歐陽擎六年,他也不問歸期地等了她六年。
一然。就算你的心是石頭做的,也該被我捂熱了吧?
“歐陽擎!”賴志臉色鐵青,握着拳頭,目光猩紅,咬牙切齒地喊着歐陽擎的名字。
……
葉一然從賴志那裡出來後,去澡堂洗了一個澡,然後直接去了歐陽家,她想去和蕭琴聊聊家常,順便看看歐陽擎。
每次從賴志那裡出來後,如果要去歐陽家,她一定會洗個澡,把身上的賴志味道沖刷掉,纔會放心。
還未到歐陽家,遠遠的,葉一然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葉傾傾?
葉傾傾在歐陽家門前踱步,一副躊躇不前,想進又不敢進的樣子。
葉一然看見葉傾傾這副樣子,秀眉頓時蹙起,太陽穴突突地跳着,心頭煩躁不已。
歐陽擎好不容易纔決定要離開葉傾傾,葉傾傾整天這樣晃在歐陽擎面前,歐陽擎怎麼重新開始?
想到這裡,葉一然真是恨死葉傾傾了。
葉傾傾憂鬱地想着自己和歐陽擎的事,想着如何才能見上他一面,突然聽見汽車的聲音響起。
她一回頭,就看到了前方一輛紅色的轎車,正朝自己直面撞來,速度快得像是飛了起來。
葉傾傾的大腦突然一片空白,卻仍然清晰地感到自己全身所有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條件反射,她連忙閃到了一邊。
那輛紅色的轎車卻突然發出一陣刺耳的輪胎劇烈摩擦地面的聲音。
在她面前一寸之外的地方,倏地停了下來。
白色的汽車尾氣縷縷升起,與此時此刻的陰暗天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葉傾傾喘着粗氣,剛驚魂未定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就看到車門被打開,一雙高跟鞋和一條白皙誘人的大長腿從車裡跨下來。
然後她看到了葉一然……
葉傾傾的眉頭蹙得緊緊的,心頭蹭得一下燃起了一把怒火,“葉一然,你要謀殺我嗎?”
葉一然剛纔的行爲,明顯就是想要把她撞死。
這個女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葉一然摘下罩住她大半張臉的墨鏡,冷漠而傲慢地睥睨着比她矮一截的葉傾傾,“葉傾傾,我就是恨不得你去死!”
“……”葉傾傾胸口堵得慌,“你簡直不可理喻。”
“擎是我的男人,你卻從我手裡搶走了他,如果不是你,如今我和他會很幸福地生活,我也能繼續在舞臺上發光發熱,過着六年前那種風光無限的生活,但是你,葉傾傾,你讓我失去了他,失去了所有。”葉一然眼中有滔天的恨意和忌妒,這兩種過於強烈的情緒,已使她面目猙獰,美豔的臉不復一絲往日的美麗可人。
葉傾傾心潮洶涌澎湃,她深吸一口氣,冷靜地對葉一然說:“葉一然,害你失去擎的人是你自己,不是我。還記得嗎,六年前,即使他上錯了我的牀,但他仍然堅持請求你原諒,你呢,你是如何對他的?無論他如何低聲下氣地向你道歉,你就是置若罔聞,甚至爲了報復他,轉身就爬上了別的男人的牀,給他戴了那麼大的綠帽,讓他那麼驕傲的人淪爲整個a市的笑柄。事到如今,你還要大言不慚地說我搶走了你的男人嗎?”
葉一然聽着葉傾傾的這番話,心裡堵得慌。
葉傾傾再繼續說:“你要跟我算賬是嗎?好。我們今天就來算算賬,看看到底是誰害誰失去的更多。你的母親勾引了已婚之夫葉繼光,讓我母親因此鬱鬱而終,此後你們母女就登堂入室鳩佔鵲巢,我在家裡的地位比傭人還不如,你們一家三口長年欺凌我,讓我的童年痛苦不堪,對我造成了極大的心理陰影。葉一然,如果沒有你,我的童年會生活得很幸福,至少我母親不會含恨而終。”
葉一然聽着這些話,心中卻絲毫沒有動容之色。她冷冷一笑:“葉傾傾,你怪我,怪我有何用處?我告訴你,什麼都講運氣,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運氣不好,命太薄。”
“是啊,是我運氣不好,所以我很早就認命了,但是葉一然,即使我心裡再恨你,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加害你。我始終都念着我們血脈相連,哪怕我們從來就沒有姐妹情分。哪怕歐陽擎曾經對我說你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麼,我也還是爲你鳴抱不平。”
“葉傾傾,你會這麼好心?”
葉一然仍然無動於衷,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葉傾傾不答反說:“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葉一然,如果你再對我做剛纔那種惡毒的行爲,我不會再容忍你了。”
葉一然憤憤不平,還想反脣相譏,卻看到不知何時出現的歐陽擎。
“擎……”
她立即收起了那些朝葉傾傾豎起來的刺兒,裝出一副柔弱的樣子來。
葉傾傾聽到葉一然喊着歐陽擎熟悉的名字,她頓時激動地轉過身,果然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在蕭瑟的寒風中依然長身玉立的歐陽擎。
但是歐陽擎的俊臉卻冷若冰霜。
“葉傾傾,我說過,不想再看到你,你聽不懂人話嗎?”
歐陽擎這樣當着葉一然的面數落自己,頓時有些難堪,臉色泛起羞赧的紅暈,她看了看葉一然,對歐陽擎說:“我們能不能單獨聊聊?”
“聊?”歐陽擎脣角譏誚地揚起,“準鄒太太,你以爲我和你之間還有什麼好聊的?難道你以爲我會長期對你持有興趣,浪費時間和你玩遊戲?”
葉傾傾:“……”
那個“準鄒太太”真是太傷人,她覺得自己的胸口悶得慌。
她雙眸溢着淚光,咬咬牙,終究還是放開因爲葉一然在這裡的不自在,對歐陽擎說:“歐陽擎,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一聲,明天我就要去倫敦舉辦下一場演奏會了,會在那邊待上一段時間。”
她執著地盯着歐陽擎的臉,渴望從他臉上看到一絲留戀或不捨,但歐陽擎的臉始終面無表情,“以後你無須向我道別,因爲你的去留,我早就不關心。”
葉傾傾聽着這樣的話,鼻子泛酸。眼淚涌了上來,她傷心地看了一眼歐陽擎,就轉過身上了自己的車,落荒而逃。
當她的車遠走後,歐陽擎纔敢讓自己盯着她離去的方向,俊臉上再也沒有了剛纔的冷酷無情,只有深深的痛苦。
葉一然見他這副樣子,面色頓時猙獰,剛纔的得意蕩然無存,餘下的,只有滿腔的妒意,她的想法忍不住變得極端起來。
葉傾傾。是不是隻有你死了,或者被毀了,擎才能不愛你?
……
葉傾傾一回到家,整個人就疲軟地躺在了沙發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突然,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
她下意識地看向了門口,見是琳達和小唯走了進來。
她心情很差,都不想說話,於是也沒問候她們。
琳達倒是看出了葉傾傾的異樣,對小唯說:“小唯,去幫葉傾傾收拾東西。”
小唯看了看琳達,又看了看葉傾傾。然後對琳達說:“好的,我馬上去。”
琳達對小唯露出一個滿意的神色,然後脫掉高跟鞋,換上舒服的棉拖鞋,朝葉傾傾走去。
此刻的葉傾傾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讓琳達看了有點心酸。
“葉傾傾,你怎麼了?”琳達坐在了地毯上,關懷地問。
葉傾傾想起歐陽擎的事情,心中異常難過,有種想落淚的衝動,“琳達,我和歐陽擎……是不是沒有可能了?”
她的聲音裡瀰漫着滿腔的心酸。讓琳達聽了,也有些難過。
“你剛纔去找他了?”琳達問。
“他說以後我去哪裡都不用跟他報備,因爲他對我的去留已經不關心了。”
想起當時歐陽擎對自己說狠話的決絕,葉傾傾鼻子一酸,眼眶發熱,聲音有些哽咽。
琳達見狀,同情地嘆了一口氣,“葉傾傾,你和他之間不是沒有可能,但是你捨得放棄你的前途,捨得付出下半生都被人唾棄的代價,去他身邊嗎?”
葉傾傾沉默了。
“其實這個問題就是這麼簡單。無非就是你舍不捨得的問題。”琳達一語中的。
葉傾傾:“……”
老實說,她不捨得,她不捨得放棄她好不容易纔有今天的前途,也不想自己的下半生都被人唾棄責罵。
愛情誠可貴,但生活除了愛情,也還有很多東西同樣值得她珍惜。
道理她都明白,但就是放不下他……
她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可笑甚至可恥,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他,去對他蠢蠢欲動……
翌日,葉傾傾一大早就坐飛機去了倫敦。
剛到倫敦的第二天,她就從網上的新聞得知,歐陽集團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