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躲在門外偷聽的葉一然,見琳達要出來,連忙躲到了總裁辦公室旁邊的休息室裡。
休息室裡很黑暗,葉一然有些害怕,黑暗中,她的呼吸沉重而急促,胸脯起伏得厲害。
她回味着剛纔偷聽到的內容,並且思考,把整件事情都串聯了起來。
根本不是歐陽擎和葉傾傾暗通款曲,而是歐陽擎單方面的索取強吻。
現在歐陽擎打算向觀衆還原真相,也就是說,他會告訴觀衆,是他強吻了葉傾傾,整件事情都與葉傾傾無關……
一起到這裡,葉一然心裡就燃起了一把忌妒的怒火。
歐陽擎對葉傾傾的愛怎麼可以深到願意爲了葉傾傾,不惜毀了自己的地步?
不……
歐陽擎,你絕對不能就這樣被毀了!
我絕對不會坐視你毀了你自己的。
這個時候,她突然聽到了旁邊響起了歐陽擎和葉傾傾的經紀人的對話。
歐陽擎的聲音很沉重,帶着濃濃的憂傷:“琳達,請你一定要幫我照顧好葉傾傾。”
以後,他是肯定不能在她身邊的。
一想到這個事實,他感到自己的心臟彷彿被來自地獄的修羅的大手攥住。攥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琳達看着歐陽擎那痛苦的,帶着深深不捨的臉色,也感到自己的心裡涌起那麼一絲內疚。
兩個相愛的人,怕是到了明天,就要從此分道揚鑣了。
而他們之所以會分道揚鑣,有她的推波助瀾。
她看着歐陽擎,用破斧沉舟一樣的語氣對歐陽擎說:“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她的。”
“多謝!”歐陽擎充滿感恩地說。
說了再見之後,琳達就直奔電梯口,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她沉着地走了進去,然後關上了電梯門。
歐陽擎低頭看了看一直握在手裡的u盤,然後沉默地走了進去。
回到辦公桌上,坐下來之後,歐陽擎把u盤插進電腦裡,剛看到了一點開頭,就突然聽見高跟跟鞋踩在地板上噠噠的聲音。
他聞言擡頭,就看到葉一然正從外面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
他頓時覺得頭疼不已。
歐陽擎“啪”的一聲,把電腦蓋子合上,冷冷地看着葉一然,責備道:“誰讓你進來的?”
葉一然像是聽不到他的責備一樣,疾步奔到他面前,激動地說道:“擎,你怎麼可以爲了一個女人而把自己給毀了?”
歐陽擎聽着這番話,眼中流露出驚訝的神色,怔愣了一下,但驚訝的表情迅速轉爲冷漠:“我的事,輪不到你來關心。歐陽集團也不是你想來就來的地方,明天我會通知保安,以後不再對你放行。”
氣憤和忌妒忽然變成了滿腔的委屈,葉一然鼻子一酸,眼淚從眼窩深處涌出來。
歐陽擎那張英俊的臉在她的視線裡變得模糊而扭曲。
“爲什麼?”她突然激動地吼道,“明明先和你在一起人的我,爲什麼你卻愛上了她?這六年來,你一直都在等她回來,可是你又知不知道,我也一直在等你回心轉意?在愛情裡,我受的苦比你少嗎?歐陽擎,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殘忍?”
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地滾滾而落,不一會兒就淚流滿面,弄花了她上來之前特地精心補過的妝。
六年來孤獨守候的心酸委屈,一下子就像決堤一樣,氾濫成災。
歐陽擎看着她哭成淚人,冷酷的臉仍是沒有一絲動情,只是漠然道:“你沒資格指責我無情,六年前,如果不是你紅杏出牆,今日你我不會是現在的這番局面。”
“可你當初不也睡了葉傾傾,甚至搞大的肚子和她結婚,徹底地拋棄了我?”葉一然淚眼婆婆地反駁。
歐陽擎緩緩地站起來,冷漠地說道:“對,沒錯,我和你的行爲都背叛了我們的感情,但我是被動,而你是主動。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一直都在容忍你,葉一然,我容忍你和其它男人打情罵俏玩曖昧,甚至容忍你三天兩頭就鬧緋聞讓我臉上無光。除了葉傾傾那一次的意外,我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
葉一然笑,笑得淒涼,須臾,她的情緒再度變得激動起來,朝歐陽擎吼道:“你能一再地容忍我,是因爲你早就喜歡上了葉傾傾。歐陽擎,你精神出軌了,你徹底地背叛了我,背叛了我們之間的感情。”
歐陽擎一愣,沒想到葉一然竟然也知道了他對葉傾傾的感情。
頓了頓,他說:“我和你分手後,我爲你痛苦過,我甚至爲了你,在婚後沒有碰過葉傾傾!”
聽着這些話,葉一然頓時痛苦得哭出聲來,那哭聲絕望,壓抑,瀰漫在偌大的辦公室裡,讓空氣都變得悲傷起來。
那樣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讓歐陽擎看了有點心酸。
隔着桌子,葉一然情不自禁地抓住歐陽擎胳膊:“爲了彌補我曾經犯下的錯,我等了你整整六年,難道這些年我對你的付出,你都看不見嗎?就算是再大的錯,可我都彌補了六年,你也懲罰了我六年,難道還不夠嗎?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生氣了?擎,你愛我好不好,就讓我們重新開始。”
葉一然哭得肝腸寸斷,她的妝早就被淚水弄花。
但現在她已經被傷心和絕望摧毀,無暇顧及自己在歐陽擎心裡的形象是不是很醜陋。
她只求他的注目,哪怕是一點點也好。
哪怕是心腸再硬的人,看見她哭得如此肝腸寸斷,也情不自禁要動側隱之情。
歐陽擎此刻也不例外。
畢竟,他和她有過一段情。
他是真的喜歡過她,雖然後來他移情別戀。
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忍。
這絲不忍融化了他臉上冷酷的表情,讓他看起來顯得平易近人了一些。
他緩緩地彎身,拉開辦公桌右邊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條淡藍色的手帕。
他溫柔地捧起葉一然的臉,用手帕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和殘妝。
動作輕柔。帶着一絲憐惜之情。
葉一然心中一動,驀地生出歡喜之情,就在她以爲自己已經軟化了歐陽擎的心的時候,突然聽見歐陽擎那平靜的沒有漣漪的嗓音輕輕地響起:“找個好男人嫁了吧,一然。”
葉一然如同被他親手扔進冰窖,寒意入侵她的身體,讓她從頭冷到腳底,凍得她沒有知覺,心臟痛到麻木。
歐陽擎從她的臉上抽回手帕,葉一然看到那條手帕已經被五顏六色的顏料弄髒了。
不用想,她剛纔的樣子一定很醜。
心中羞赧悲憤。但現在哪裡顧得上這些。
她激動地吼道:“說得輕鬆,歐陽擎,你大概是忘記了吧,六年前我就被你毀了,還記得你曾經和葉傾傾開過的記者會嗎?還記得你曾經在記者會上說過的話嗎?你難道不知道你有多麼殘忍嗎?”
其實這六年來,她守着歐陽擎,不全是因爲她愛歐陽擎,還有另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她的名聲早就被歐陽擎破壞了。
好男人都離她而去,太差的,她又看不上。
這才蹉跎了自己,其實她也不想的。
歐陽擎的眼神轉爲漠然,沒有了剛纔的悲憫:“那是你自作自受。”
說罷,他把u盤從電腦裡拔出來,把它放進公文包裡,提起公文包,就準備離去。
葉傾傾見狀,連忙上前,從身後抱住了他。
她哭着說:“擎,我求求你,不要爲了葉傾傾毀了自己……你讓我做什麼都願意,只要不是毀了你自己……”
歐陽擎冷着臉,鬆開她的手,毫不留戀地離開。
葉一然悲痛欲絕,她又追出去,對着歐陽擎的背影大喊道:“歐陽擎,叔叔阿姨要是知道了,一定會無比痛心的,你不忍心看着葉傾傾受傷害,難道就忍心看着你的父母因爲你而被人指指點點?”
歐陽擎的背影僵了一下,心情頓時變得複雜起來。
然後,他緩緩地回過頭來,冷冷地對葉一然說:“我警告你,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們。”
他的眼神冷漠得像塊寒冰。口吻中充滿了威脅警告的意味。
葉一然看着這樣的他,頓時有種不寒而粟的感覺,害怕得不敢噤聲。
但是當歐陽擎離開後,她卻在心裡告訴自己,這件事情必須要讓歐陽擎的父母知道,而且是越快越好。
歐陽擎在開車回家的途中,想着明天記者會的事,在腦海中醞釀着明天要說什麼。
突然,電梯鈴聲響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鄒信陽?
他蹙眉,鄒信陽打電話給自己幹什麼?
想到琳達剛纔跟他說過的話,他想着鄒信陽打電話給自己難道是爲了明天記者會的事?
想到這裡。歐陽擎心中帶了一些好奇心,接通了藍牙,“喂?”
“歐陽擎,我們談談吧!”鄒信陽的態度很友好。
“談什麼?”歐陽擎的眼睛注視着前方大道,英俊的臉上是一派漠然的表情。
“關於傾傾的事,我想和你談談。”鄒信陽繼續他的友好態度。
聽着這句話,歐陽擎突然想起強吻葉傾傾的那個晚上,葉傾傾對自己說過的話:鄒信陽就是我想要的那種人。
他心中一陣酸意,俊臉的神色卻同時變得堅決起來:“地址在哪兒?”
鄒信陽說:“暮色酒吧,我在那兒等你。”
歐陽擎不再說話,沉默地掛了電話。
摘下藍牙耳機後,他調轉方向盤,邁巴赫在高速公路上掉了一個頭,直奔“暮色”酒吧。
今晚的“暮色”人還不算太多,歐陽擎一出現在酒吧門口,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客廳正中央的鄒信陽。
他邁開步伐,直接朝鄒信陽走去。
拉開鄒信陽面前的椅子,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鄒信陽靜靜地看着他:“想喝什麼?”
“隨便!”歐陽擎翹起二郎腿,淡漠地着對面的鄒信陽。
服務生上來的時候,鄒信陽看了一眼歐陽擎,對服務生說:“來瓶拉菲。”
“好的。”服務生記下了單子後,就退下了。
鄒信陽的目光又緩緩地落在對面的歐陽擎身上,醞釀了一下情緒,他率先打破沉默:“歐陽擎,關於傾傾的事,我想和你談談。”
“你想談什麼?”歐陽擎仍是一副不太在意的樣子。
他的瞳孔像古井一樣,幽幽深深,讓人看不清裡面的情緒。
鄒信陽也捏不準他的心思。
這個時候,服務生把拉菲紅酒送了上來,並用開酒器開了酒,分別給歐陽擎和鄒信陽倒了一杯紅酒。
鄒信陽拿起高腳杯,晃了晃,讓紅酒充分接觸氧氣。然後,他仰起頭,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以酒壯膽,放下酒杯後,他目光堅定地看着歐陽擎:“歐陽擎,不如把監控交給我,讓我來處理這件事,我會告訴觀衆,你是因爲喝醉了酒,纔對傾傾亂來的。這樣能同時保護你們兩個,何樂而不爲?”
歐陽擎一直都在打量鄒信陽。
他知道鄒信陽的所思所想,他也知道鄒信陽的不安和忐忑。
半晌,歐陽擎淡淡地譏笑:“鄒信陽,你在害怕。你害怕一旦我自首後,傾傾會離你而去。所以你提出這個建議並不是爲了我着想,而是爲了你自己。”
心思就這樣被看穿,讓鄒信陽有些難堪。
歐陽擎那明亮的目光如同正午最濃烈的陽光一樣,鄒信陽忽然覺得有些刺眼,情不自禁地避開了歐陽擎的直視。
鄒信陽抿了抿脣,過了半晌,他又擡起頭來。
重新面對歐陽擎的時候,他已經沒有了剛纔的尷尬和心虛。有的是理直氣壯。
“歐陽擎,不管你是主動自首,還是由我替你圓謊,反正你都沒有了傾傾在一起的理由,既然你不能再照顧她,爲何不讓我有這個機會,我愛傾傾不比你少。”
歐陽擎聞言,臉上揚起一抹戲謔的冷笑。
他目光倨傲地看着鄒信陽:“鄒信陽,我憑什麼要成全你?”
鄒信陽仍然理直氣壯:“我和你的心願和目標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希望傾傾幸福。你不是成全我,而是成全傾傾的幸福。”
“是嗎?”歐陽擎冷笑。“那爲什麼上次傾傾和我在一起一晚之後,你要和她分手,爲什麼現在出事之後,你又要取消和她的訂婚?”
“……”
鄒信陽確實心中有愧,所以無言以對。
他抿了抿脣,對歐陽擎說:“六年前,你一樣犯過同樣的錯,不是嗎?”
“但是六年後的我已經成熟,而你,鄒信陽,你在走我曾經走過的幼稚的路。”
“……”
歐陽擎犀利的話,再度讓鄒信陽無言以對。
“鄒信陽,你連對她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你憑什麼在我面前大言不慚地說,你可以給她幸福?”
鄒信陽聽着這番指責的話,突然覺得胸口有些煩躁,他情不自禁地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舉起高腳杯,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酒精讓他的身體暖和了一些,也讓他的煩躁減輕了一些。
他擡起眸,看向歐陽擎。堅定地對歐陽擎說:“歐陽擎,以後我不會再傷害傾傾,我發誓,我會讓她幸福。”
歐陽擎無動於衷:“你跟我保證沒有用,我不會相信你。”
鄒信陽心情再度變得有些煩躁,他激動地說道:“我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我幫她走向今天的成功,我給了她榮華富貴和無憂無慮的生活,六年來我全心全意地付出,無怨無悔地等待。我憑什麼不能得到她?”
“你可以給她的,我一樣可以。”歐陽擎霸氣十足。
鄒信陽的臉色有隱隱的泛青,他一字一頓地說:“但這六年,陪伴在她身邊的人,是我!”
歐陽擎抿着脣,突然沉默了下來。
他面無表情,眼神高深莫測,讓鄒信陽猜不到他心中所想。
“歐陽擎,你到底想怎樣?”鄒信陽的心情越來越煩躁,就像在炎熱的夏天突然停電,沒有風扇沒有空調。空氣變得悶熱無比一樣。
“我不想怎樣,”歐陽擎的口吻冰冷又堅定,“我來,就是爲了告訴你,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插手。”
鄒信陽感到深深的不安,他的氣息變得不穩,“歐陽擎,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知道一旦自首的後果,你會失去很多,甚至有可能不能再做歐陽集團的總裁……”
“這是我欠傾傾的,”歐陽擎說到這裡,聲音和眼神都變得溫柔了下來,“只要她能平安幸福,就算失去一切,我也在所不惜。”
說罷,歐陽擎優雅地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淡漠地看了一眼鄒信陽,然後就離開了。
他那昂首闊步的樣子,彷彿感受不到絲毫生活的重壓,即使即將要失去一切,即使要受盡千夫所指,他也能夠淡定而坦然。
鄒信陽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莫名生出敬畏。
老實說,如果他是歐陽擎,他未必能做得到像他這樣淡定而坦然。
只是,他又開始感到深深的擔憂。
葉傾傾這個人最念別人的好,思想負擔比一般人重,一旦歐陽擎自首,就會是她愛歐陽擎的開始……
那他呢?
到時候,他怎麼辦?
想到這裡,鄒信陽的心感到深深的痛苦,他一把奪過紅酒瓶,渾渾沌沌地把紅酒灌進自己的嘴裡。
即使紅酒從嘴裡灑了出來。弄髒了他的衣服,他也毫不在意……
歐陽擎剛到停車場,用遙控器打開車鎖,就聽到口袋裡的電話突然響了。
他把手機掏出來,是他的母親蕭琴打來的。
他接通了電話,然後打開車門彎着腰上去,屁股還沒坐下來,就聽到蕭琴的吼叫聲像雷鳴一樣從手機裡響了出來:“你現在在哪兒?馬上給我滾回來!”
歐陽擎疑惑地皺了皺眉,一邊關上車門,一邊問蕭琴:“發生了什麼事?”
“你還好意思問我?”蕭琴怒不可遏,“你馬上給我滾回來!”
蕭琴罵完後,電話就掛斷了。
歐陽擎看着電話,精明的大腦自動思考着蕭琴打這通奪命call的緣由。
腦海中突然想起今晚在歐陽集團時,葉一然對他說過的話:你不捨得傷害葉傾傾,難道就捨得讓你的父母因爲你而被人指指點點?
難道是葉一然通風報信?
想到這裡,他頓時氣極。
這個女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歐陽擎把手機丟開,冷着臉,立即發動了引擎。
黑色的邁巴赫在夜色中疾馳而去。
歐陽擎一回到自己的房間,就看到他的父母和奶奶坐在他的房間裡等他。
除了他們三個,還有罪魁禍首葉一然。
他冰冷的目光緩緩地看向了葉一然,葉一然一接觸到他的目光。就立即心虛地閃躲開了。
蕭琴激動地上前質問:“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到這麼大,就是爲了讓你爲了一個女人,而把自己毀了嗎?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做父母的感受?”
她的眼睛已經委屈地變成通紅,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擎,我不允許你那樣做!”老太太也發話了。
雖然已經到了80歲,但嚴肅起來的時候,仍然有深深的威嚴感。
歐陽青的性子向來比她們溫和,他軟着聲音對歐陽擎說:“擎,你不要衝動,事情一定會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蕭琴見歐陽擎抿着脣不說話,氣得一拳打了他一拳,“你這個不孝子,對你付出最多的人是你的父母,爲了你,我和你爸不知道操了多少心,這六年你不交女朋友就算了,不給我們傳宗接代就算了,你怎麼還可以這樣對我們?”
歐陽青看到蕭琴這副樣子,也不禁感到有些心酸,他對歐陽擎說:“擎,我不阻止你保護你愛的人,但不一定要用這麼極端的方法。”
老太太板着臉孔,嚴肅地說道:“擎,你的所作所爲,影響的不單單是你個人,你的身後還有整個歐陽家和歐陽集團。”
老太太雖然很喜歡葉傾傾,也希望葉傾傾能和一直對她念念不忘的歐陽擎在一起,但作爲歐陽家的家主,她有她的立場。
歐陽擎是她指定的接班人,她不允許歐陽擎有任何的閃失。
想到這裡,老太太又說道:“我不反對你保護傾傾,但這件事情需要從長計議。總之,擎,你不能衝動。”
等他們說完該說的話之後,歐陽擎終於發話了:“我不會衝動。”
事實上,這是他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
“奶奶,從小你是怎麼教我的,你教我身爲男子漢就要頂天立地,你教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聽到這話,老太太又欣慰又氣。
欣慰的是她一向引以爲傲的長孫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
氣的是他的人格居然用在了這種地方上。
老太太說:“但是我還教你,人無論何時何地都要記得自己肩上揹負的責任。作爲歐陽家的長孫,從小我就教你要肩負起整個歐陽家興衰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