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氏總裁辦公室。
鄒信陽一邊看文件,一邊一心二用地聽秘書的彙報。
彙報完之後,秘書合上ipad的蓋子,對鄒信陽說:“總裁,葉小姐的妹妹,葉一然小姐想見您,她在外面已經等候多時了。”
鄒信陽皺眉,擡臉看秘書,“她找我幹什麼?”
雖然都是本市並且同屬上流社會的人,但他和葉一然並不熟。
他們之間,也沒有半點交情。
秘書搖搖頭,輕聲說:“我不知道,那您要見她嗎?”
無事不登三寶殿,鄒信陽思索片刻,對秘書說:“讓她進來吧!”
他倒要看看,葉一然來找自己有什麼事。
一會兒後,鄒信陽就看到了從外面推門而入的葉一然。
她穿着一條紅色喜慶的長裙,襯得她的身材高挑纖細,膚色白皙,但她的臉卻是一張苦瓜臉,心情似乎一點都不佳,就像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樣。
鄒信陽優雅地站起身來,朝她走去。
“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葉小姐?”
他嘴上說着客套的話,眼底卻無半分笑意。
葉一然的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譏笑,“很意外吧鄒總裁,沒想到我會突然來找你。”
鄒信陽領她到沙發那邊,對她說:“請坐。”
坐下來後,他目光淡漠地看着葉一然。
他並不喜歡這個人。
因爲她和她的母親以前都狠狠地欺負過葉傾傾。
雖然他現在和葉傾傾已經分手,但是想到她曾經所受過的那些屈辱和痛苦,他還是爲她心疼。
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腦海中浮現出她的音容笑貌,他的心臟,漸漸地疼了起來。
“鄒總裁,聽聞你和我姐姐的感情很好。”
葉一然溫柔的聲音把他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鄒信陽下意識地正襟危坐,目光冰冷地看着葉一然:“葉小姐,有話請直說。”
“看着新聞上報道你們的事情。其實我也一度以爲你們很幸福,”葉一然突然嘆了一口氣,“可惜呀,你和我都被我姐姐給騙了。你知道昨天晚上,她和誰在一起過夜嗎?”
這是一個讓鄒信陽痛苦又忌妒的事實。
但他不會在葉一然面前表露出自己已經知道的事實。
他想先讓對方露出底牌。
鄒信陽冷冷地說:“你想說什麼?”
一個牛皮信封袋突然遞到了他的面前,他狐疑地看着葉一然,葉一然誘惑地說道:“打開看看吧!”
鄒信陽眼睛犀利地打量着她,他敏銳地察覺出葉一然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裡有着隱忍的怒意,還有深深的妒意。
她剛纔提到葉傾傾,難道信封袋裡面的東西和葉傾傾有關?
想到這裡,鄒信陽接過了葉一然手裡的信封袋。緩緩地拆了起來。
剛看到第一張照片時,他的瞳孔就驀地收縮,絲絲寒意從眼裡迸射而出,如同劍在黑暗中發出的幽幽冷光。
他一張一張地翻看下去,越翻下去,臉色越冷,冷的可怕,幾乎想殺人一樣。
“你怎麼會有這些照片?”看完後,鄒信陽的大手緊緊地捏住那些照片,幾乎要把照片都捏碎,他目光兇狠地瞪着葉一然。
葉一然冷冷一笑,“我怎麼有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來你要如何處理你的女人給你戴了綠帽子這件事。”
這些照片是今天在遊樂場偶遇葉傾傾和歐陽擎的時候,她偷拍下來的。
當時看到他們恩愛和睦的樣子,她嫉妒地抓狂,恨不得上去撕了葉傾傾。
……
葉傾傾的住處裡。
琳達一邊吃蘋果,一邊對葉傾傾說:“中國這邊的演奏會已經落下尾聲,下一場在法國巴黎,你準備一下東西,我們明天飛法國。”
葉傾傾不作聲,卻是陷入了沉思。
“你怎麼啦?”琳達皺眉,“這個事情上個星期我就跟你說過,你該不會還沒有做好離開的準備吧?”
葉傾傾輕輕地搖搖頭,強迫自己不去想自己和歐陽擎,還有鄒信陽之間的三角戀關係。
“我馬上收拾東西。”她整理好思緒之後對琳達說。
琳達輕輕地拍了拍葉傾傾的肩膀,“分開一陣,無論是對你還是對鄒信陽,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大家冷靜下來好好想想吧。”
葉傾傾覺得琳達說得有道理,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好好睡一覺,別想太多,明天早上我過來接你。”琳達把蘋果心丟掉垃圾桶裡,然後踩着高跟鞋離開了。
琳達離開後,葉傾傾開始收拾東西。
她沒有太多的東西,無非就是幾件衣服。
這裡大部分的一切都是鄒信陽的。
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他的臉孔,她的心臟,一陣一陣的收縮着,一絲絲惆悵從心底蔓延開來。
就算要離開,也應該和他道個別吧?
但是他願意見自己嗎?
“鈴!”想着這個問題的時候,門鈴聲突然響了。
葉傾傾從凌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起身去門外開門,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臉孔。
她有些詫異,但臉色不怎麼友善,“你來幹什麼?”
葉一然的目光像毒蛇一樣冰冷,充滿了不友善,“葉傾傾,昨天和擎在遊樂場裡面玩的很開心吧?”
她怎麼會知道她和歐陽擎的事情?葉傾傾心中充滿了疑惑,同時又有些心虛,卻不甘示弱地說:“你到底想說什麼?”
“葉傾傾,擎是我的男人!”葉一然的聲音突然變得嚴厲起來,她美豔的臉孔變得猙獰,眼中是深深的憤怒和嫉妒,就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讓人覺得可怕。
“葉一然,你是來示威的嗎?”葉傾傾倔強地瞪着她。
“他愛的人是我,”葉一然怒吼道,“別天真了,別以爲他想辦法哄你開心是愛你,他根本就不愛你,他對你只有內疚,因爲孩子的事情對你有內疚,所以想要彌補你。”
葉傾傾冷冷地說:“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嗎?”
說罷,葉一然從包包裡拿出手機,惡狠狠地瞪着葉傾傾,打開了一段錄音。
一陣濃濃的情慾氣息從她的手機裡播放開來。
葉傾傾聽得面紅耳赤,臉色頓時變了。
擎……
小妖精……
你是愛我的對嗎?
葉一然突然大喊一聲,從她嬌媚的聲音裡看得出她很享受,也很開心。
葉傾傾的臉色倏地慘白,就像一張紙,漸漸地變得沒有一絲血色,就連嘴脣也泛白。
她的手緊緊地握着門把手,脣瓣上下抖動。
歐陽擎說:“我當然愛你的。”
葉一然問:“那葉傾傾呢?”
歐陽擎說:“我要結婚的人是你就夠了。”
……
“夠了。”葉傾傾再也聽不下去,突然大喊一聲。
她的聲音像雷鳴一樣響,整個人卻失魂落魄。
葉一然心情愉悅地勾了勾脣角,刻薄地說道:“葉傾傾,我知道你以爲擎一定是愛你的,但如果他愛你,六年前就不會和你離婚,放你走了。我知道這幾年他一直都覺得虧欠了你,所以你回來之後,他想要彌補你。但是虧欠不是愛情,葉傾傾。和一個對你只有虧欠的男人在一起。你會甘心嗎?”
虧欠不是愛情。這句話好耳熟,好像歐陽擎對自己說過。
凌亂的思緒,結成一張網,越網越緊,直達心臟,一種痛徹心扉的痛,瞬間就吞噬了葉傾傾。
葉一然繼續往下說,她臉上帶着殘忍的冷笑,“我知道你不會甘心的,因爲你葉傾傾太驕傲了,在感情的世界裡,你從來不肯低頭。其實說到底。這不過是一種自我保護欲,你的自我保護欲太強烈。你逃離了六年,好不容易纔從過去的傷痛中走出來,現在你的心再次被擎攪亂,你蠢蠢欲動,你想再次對他打開心扉,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葉傾傾,對於從小就缺愛,缺乏安全感的你,擎這樣的花心男人,真的適合你嗎?”
葉傾傾覺得自己的心臟幾乎痛到麻木,她笑得無力,“你說他花心,那葉一然,你又能忍受他?”
葉一然笑了,笑得那樣沒心沒肺,“我和你不同,葉傾傾,我們的追求不一樣,我要的是擎的人,還有他那誘人的身外物,但是你不一樣,葉傾傾,你不但要擎的人,還要擎的心。”
看着葉傾傾一副無話可說的樣子,葉一然接着往下說:“其實你可以想像,擎那麼優秀的男人,身邊肯定有無數女人對他趨之若鶩,他怎麼可能做得到只對你一人全心全意?好,就算現在他能做到,但將來三五年後呢,等你年老色衰,對他完全沒有吸引力之後,他還能做得到嗎?你看。就算你們曾經在瑞士度假,昨晚共度良宵又如何,他還不在我們兩姐妹之間玩得不亦樂乎?”
“葉傾傾,其實人最可悲的莫過於自欺欺人。你知道我和你最大的區別在哪裡嗎?我願意面對現實,也能接受現實,但你不能。你沒有我的勇氣和心胸,既然如此,何必讓擎把你傷得體無完膚痛徹心扉,才能對自己說該放手了?”
“既然這樣,那我祝你們白頭偕老!”說完這句話,葉傾傾感到自己的力量好像被什麼抽乾了一樣。
再也沒有力氣在葉一然面前佯裝淡定和堅強。
“砰!”她霍地關上了大門。
關上門後,葉傾傾的身體情不自禁地順着門,垮了下來。
蹲在地上,她漸漸地哭出聲來。
哭聲由小變大,由淺變深,最後變成哇哇大哭。
哭聲充斥在房子的每一個角落裡,讓整間房子的空氣都變得悲傷起來,空氣似乎越來越稀薄,她覺得窒息一樣的難受。
……
到了傍晚,葉傾傾從沉睡中醒了過來。
醒過來的第一件事,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葉一然今天下午對自己說的那番話,還有那段,讓她聽得既面紅耳赤又氣得想殺人的錄音。
心臟突然一陣揪痛不已。
她忍不住大喊。
房間裡頓時瀰漫着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如果不是隔音效果好。怕是鄰居要跑來投訴了。
直到壓力宣泄了一通之後,她才感到心臟沒那麼痛了。
於是她緩緩地從牀上坐起來,拿出手機,在手機通訊錄裡找到鄒信陽的電話號碼。
鼓起勇氣,深吸一口氣,她長指一按,就撥了出去。
一分鐘的漫長等待後,電話終於接通了。
“信陽!”葉傾傾的聲音有些激動。
“有話直說!”鄒信陽的聲音很冷漠,像是對待陌生人一樣。
葉傾傾聽着這番陌生的語氣,又想起從前他對自己的溫柔細膩,心裡一陣難過。
“我明天要飛法國,離開前。我想見你一面,”她很忐忑,“我想和你聊聊。”
“聊什麼?”鄒信陽的情緒很煩躁,對她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耐心,“葉傾傾,你我之間,還有什麼可聊的?”
葉傾傾輕輕地說:“我欠你一個解釋。”
“你不必再解釋,”鄒信陽突然大發雷霆,怒吼道,“你一直都瞞着我和歐陽擎藕斷絲連,就在昨天你們還一起逛遊樂場,葉傾傾,我和他,你都想要,你想左擁右抱,是嗎?”
聽着這一番話,葉傾傾心裡又是震驚,又是惶恐。
鄒信陽又是怎麼知道她和歐陽擎一起逛遊樂場的?
是葉一然告訴他的,還是歐陽擎?
無論如何,她都爲這個事實,感到歉疚不已。
她深吸一口氣,冷靜地對鄒信陽說:“如果我說,無論是在瑞士,還是回國後,我從來沒有背叛過你,背叛過我們的感情,你相信嗎?”
“你還有什麼資格讓我相信你?非要等我抓了間,你才能不這麼作?”
鄒信陽冷漠的話就像一把刀,捅進了葉傾傾的胸口,讓她的胸口頓時劇痛不已。
但是又有些氣憤,“非要這樣傷我,你才能覺得解恨嗎?鄒信陽,在你心裡,我是那麼不堪的人嗎?”
“你不用再跟我廢話,我和你分手就是分手了,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我。可以的話,連電話都不要給我打了。我說過,那六年,就當作是我誤入歧途,現在我想回到正軌上。”
鄒信陽說得如此絕情,彷彿真的已經下定決心,要和葉傾傾斷得一乾二淨,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葉傾傾心如刀絞:“六年的感情,你真的說放棄就放棄嗎?”
“不然呢,你以爲我還會要你?”
葉傾傾的眼淚幾乎掉下來,她想忍住,可是忍不住。聲音裡帶了哭腔,“你知道六年前,我爲什麼那麼恨歐陽擎嗎?”
鄒信陽不作聲。
“因爲六年前,他像你一樣,懷疑我和你有染,但事實上呢,我和你從頭到尾都是清清白白的,甚至六年後的現在,我和你依然沒有那種關係,”葉傾傾苦笑,“我恨他,是因爲他從來沒有相信過我。”
鄒信陽仍繼續沉默着。
葉傾傾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只是吸了吸酸澀的鼻子,平靜地往下說:“信任是感情的基礎,如果你我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那毫無疑問,這段感情是走不下去的。”
“鄒信陽,你可以繼續懷疑我,憎恨我,但是如果你再用你的妄想來傷害我,那麼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我對你的感情,會一天一天地在這種傷害裡透支,到最後,什麼也不會剩下。”
“明天我飛巴黎,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如果你願意聽我的解釋,請來找我,如果三個月過了,你還沒有來找我,那麼我就會當你默許……放棄這段感情。”
說罷,葉傾傾就掛了電話,再次躺在牀上,陷入了沉思。
她不知道自己和鄒信陽之間最終會是什麼結局。
但她已經做了努力,就算兩人從此形同陌路,那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
雖然,這種結局,不是她希望的……
手機再次響了起來,她腦海中浮現出鄒信陽的臉孔,幾乎條件反射性地從牀上像飛魚一樣躍起來。
抓起手機的時候,卻看到來電顯示上她最不想見的名字。
想起葉一然的那段錄音,她頓時怒氣衝衝,掛斷。
可電話又響了起來。
她不接。
電話又響了。
她還是不接。
電話再次響了。
她依然不接。
自動掛斷後,歐陽擎沒有再打進來。
她以爲他已經放棄,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聽見門鈴聲響了。
會是誰呢?她帶着疑惑跳下牀,去門外開門。
從電子屏幕裡,看到歐陽擎的人時,她的臉色頓時黑了。
倏地轉身,回屋。
可門鈴再次響了起來。
持續地,響了一遍又一遍。
葉傾傾感到厭煩不已。
她只好打電話給門衛室,對門衛室的保安說:“你好,我這裡來了一位騷擾我的客人,請您過來趕他走,謝謝。”
“好的,我馬上過去處理。”保安畢恭畢敬道。
葉傾傾放下電話後,走到了門口那裡,看着屏幕中還在外面等候的歐陽擎,胸口一陣一陣地揪着揪着。
保安的效率很快,不一會兒就帶着幾位同夥趕來了。
“你好,歐陽先生,剛纔葉小姐向我們投訴,說您對她進行了騷擾,請您和她做好溝通再來!”
歐陽擎是赫赫有名的歐陽集團的總裁,很多人都識得他。
“什麼?”歐陽擎震驚不已,英俊的臉上流露出深深的失落和憤怒,“這是她的原話嗎?”
“歐陽先生,得罪了!”保安引路,雖然是禮貌的舉止,但意思卻是下逐客令。
歐陽擎劍眉凌厲得刀,讓人畏懼,他惡狠狠地說:“你轉告葉傾傾,她不見我,我絕不走。”
“歐陽先生,您這樣會讓我們很爲難。”保安一副很爲難的樣子。
一個業主,一個是歐陽集團的總裁,兩方他都不好得罪。
葉傾傾一直都在監控裡觀察着外面的情況。
她不知道保安接下來和歐陽擎說了什麼,只知道歐陽擎倔強得像頭牛一樣。
無論保安如何勸阻,他就是不肯離開。
最後,保安只能無奈地嘆氣離開。
不一會兒,葉傾傾的座機電話響了。
她匆匆回到裡屋,接通了電話。
“葉小姐,您好。我們是門衛室的!”
“你好!”葉傾傾禮貌地問候。
“歐陽先生堅持要見您,說見不到您,他就不離開。真的很抱歉,葉小姐,因爲他身份尊貴,我們真不敢動他,請您諒解一下,這個問題,還是您和他見個面,親自談一下比較好。”保安誠惶誠恐地說。
葉傾傾聽着這話,默默地掛了電話。
然後,她關了燈,去房間準備睡覺,連晚飯都沒有吃。
心情太差,沒有胃口。
剛躺上牀,就聽見手機響起信息鈴聲的聲音。
是歐陽擎發來的。
葉傾傾,給我滾出來開門!
她能夠腦補得到他發這條信息的時候,臉上是怎樣的一副盛怒的表情。
她看完信息後,默默地關了手機。
心情不好的時候,她喜歡睡覺。
有些人心情不好的時候越難以入眠,她恰恰相反,她越容易入眠。
大概是因爲潛意識裡想逃避的原因。
半夜,她餓得從夢中醒來,本來繼續睡覺,但實在是太餓。
她咬了咬牙,伸手打開牀頭的燈,起牀。
來到客廳的時候,她打開了燈,明亮的光線一下子充溢在客廳的每個角落裡,讓客廳頓時無所遁形。
她下意識地看向門口的監控器。
監控器裡沒有歐陽擎的身影。
總算走了。
葉傾傾鬆了一口氣,心情卻同時莫名變得失落惆悵起來。
她給自己簡單地煮了一碗麪,吃了面之後,她又回去睡覺了。
翌日,她在鬧鐘鈴聲中醒了過來。
想到今天要飛去巴黎,她很快就從牀上起來,然後去洗漱。
隨便吃了點麪包和牛奶後。門鈴聲響了,她跑到監控器那裡看,是琳達,琳達的身後還跟着助理小唯。
她這才放心地開門。
琳達一見到她,就問:“準備好了嗎?”
葉傾傾指着門口那兩個簡單的行條箱,“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琳達對小唯說:“幫她把東西搬走。”
小唯搬東西的時候,琳達又對葉傾傾說:“對了,你前夫的車怎麼會停在門口?他來找你了?”
“什麼?”葉傾傾很是震驚,“他的車在門口?”
難道昨晚他沒走?
直接在車上睡覺?
是想在她出門的時候逮她?
琳達點點頭,“他的車是邁巴赫的,全球限量版的。黑色的,這麼好的車能開的人不多,我不會記錯。”
葉傾傾一慌,急忙叫住正提着箱子往外走的助理:“小維,等等!”
助理回過頭,葉傾傾神色慌亂地對她說:“走後門!”
“啊?”小唯不解,“爲什麼?”
“別問爲什麼,叫你走就走,快點!”
不然等到歐陽擎醒來就麻煩了。
琳達敏銳的眼睛在葉傾傾和小唯身上轉,忽地明白過來葉傾傾的意思,對小唯說:“走後門吧,我打電話讓司機把車開到後門。”
“對。走後門!”葉傾傾這才鬆了一口氣,又對琳達說:“我們也快走吧。”
還沒等琳達反應過來,她就把琳達推出了門外,然後飛快地鎖上了大門。
“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她推攘着琳達和小唯,跌跌撞撞地朝後門走去了。
上了車後,葉傾傾對司機說:“別把車繞到車前去了,就從這裡走,右拐,直上高速。”
琳達狐疑地看着她,“葉傾傾,你在躲他?”
琳達沒理會琳達,直接對司機說:“別管那麼多,聽我的話,走!”
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了看葉傾傾,又看了看琳達,見琳達不作聲,這才聽話地按照葉傾傾的意思照辦。
當車遠離這個豪宅小區時,葉傾傾的心才鬆了一口氣,看着窗外飛逝而過的熟悉景物,她的心卻又生出幾分惆悵傷感,和不捨。
原本以爲自己會走得乾乾脆脆,可剛到機場,她就接到了歐陽擎打來的電話。
看到他的名字時,她的手一抖,手機差點就應聲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