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亦寒和名忠剛走出烈卡賭場,名忠便不解地問:“少爺,雖然說疤爺加入了飛狼,可直接捅到飛狼的老巢,會不會有些畫蛇添足,搞不好還會惹禍上身。”
“毀掉一個人,就要毀了與他有關的所有東西。”穆亦寒低垂這臉,眸底溴黑深淵,看不到邊。
名忠聽到後,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少爺是真的冷血無情,手段狠毒!
但也許就是這種的人,才能真的做到在商場上橫行霸道吧。
兩人到達停車場,穆亦寒伸出修長的手打開後座的車門,坐了進去,盯着坐在旁邊昏睡過去的安檸,忍不住皺了皺眉。
今晚他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會僅憑一雙眼睛,就讓自己的理性輸給了感性呢?
難道……自己還是沒有做到真正的冷血。
穆亦寒擡手扶額,將頭轉向另一邊,閉上了眼。
名忠無奈的搖搖頭,少爺纔剛14歲啊,爲什麼會如此深沉,讓人完全猜不透他的心。
“少爺,這丫頭怎麼辦?“名忠從反光鏡中看了看昏睡的安檸,那一臉稚嫩看起來也才十歲出頭。
“給她找個酒店先住下,再找幾個信得過的人守着她,別讓她在我手裡出了意外。”穆亦寒頭靠着真皮座椅,疲倦的閉上了眼。
名忠偷偷的笑了笑,原來少爺也不是真的過於殘忍無情。
“那少爺你……今晚是回穆家,還是……”
“去碧天。”穆亦寒打斷名忠的話,臉沉到一邊,陷入黑暗。
碧天是穆亦寒的專屬別墅,裝飾沒有過於繁華,但確是穆亦寒最放鬆的地方。
少爺自從建了碧天后,就很少回穆家,雖然口中對老爺子說是想要自己獨立,可他卻知道那是少爺的藉口,少爺是真的不願意待在穆家。
對於穆亦寒來說,穆家就是一個處處充滿黑暗的監獄。
名忠不再說話,專心開車。
先是在碧天附近的一家酒店給安檸訂了房間,還派了女僕瀟瀟照顧她,然後又開車輕車熟路的將少爺送到碧天。
穆少回到家後,便將自己關進了書房,一整夜也未出來。
……
安檸覺得有人在掐她的脖子,那雙手一直在縮緊,她快要喘不過氣了:“救命!救命啊!”
安檸大叫着從噩夢中醒來,有些混沌的坐了起來,揉着澀澀的眼睛,看向窗外。
已經天亮了,她有些茫然的看着周圍的環境。
這是哪裡?
臉上的掌印已經不是很明顯,也並不會覺得痛,這要多虧了昨天晚上名忠找人幫她上了藥。
她只記得昨天爸爸將她賣給別人,然後看見了一個長的很好看很好看的大哥哥,再然後……再然後……她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但她確信,一定是那個大哥哥救的她。
想到爸爸,那雙大眼睛裡閃動的光亮暗了暗。
瀟瀟聽到屋內的動靜,快步走了進來,將已經準備好的早餐也推了進來。
安檸看到一桌子的好吃的,眼睛裡突然綻放出小星星,什麼也不去想了,急衝衝下牀洗手便吃了起來。
小小的一隻坐在牀邊,兩條腿來回晃着,小孩子還真是有了好吃的什麼都不管了。
安檸搖頭晃腦的吃的起勁,將一個小湯包塞進嘴裡。
剛吃了一口,眼睛就睜的大大的,嘴裡嗚嗚咽咽的說着:“這個好好吃!好好吃啊!”
瀟瀟看着她這副可愛的模樣,心都快化了,滿臉笑容的說:“這是少爺專屬大廚做的,當然好吃了。”
“大姐姐,我叫安檸,你可以叫我檸檸哦!”安檸眉眼笑得彎彎的。
“大姐姐叫什麼啊?”
瀟瀟忍不住微笑,這孩子真讓人喜歡:“我是瀟瀟,是少……”
安檸還未等瀟瀟將話說完,就急忙笑眯眯的喊道:“那我以後就叫你瀟瀟姐吧!”
瀟瀟失笑,她只是個僕人,又怎能讓她叫自己姐姐,可看着她那如陽光般的笑臉,終是將要說出口的話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