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南秧雖然對糜色不是很瞭解,但是有關於糜色黑暗的地下二層也是早有耳聞的。見秦二爺輕輕鬆鬆不以爲意的按下負二層的健。頓時有點兒慌了。
“你……你要帶我去哪兒?”陌南秧本能的想要將自己的手從秦澤西的手裡掙脫出來,奈何這一掙脫。用力過猛,對方上電梯後也沒有太大的力氣去抓她的手腕,所以她受力不均,從秦澤西的手中掙脫出自己的手腕後來不及收力,整個人直勾勾的向後倒去。
也幸虧秦二爺眼疾手快。在陌南秧還沒撞到身後的牆的時候發現了異樣,迅速抓住了陌南秧的手腕。輕輕往回一拉,陌南秧順勢被他拉進了懷裡。
男人的胸膛。意外的寬廣結實,隱藏在寬鬆白襯身下的,是手感超好的腹肌。
她的臉,剛好貼在了男人結實的胸口。在耳朵貼近的時候,男人強壯而有力的心跳,便透過這結實有力的胸膛。傳到了她的耳朵裡。
“對……對不起……”陌南秧面紅耳赤的道着歉,慌忙從秦澤西的懷中掙脫出來。
怎麼每一次跟異性相處。最後總會搞得這麼丟臉?陌南秧臉上燒着一片火燒雲,在心底不住的鄙夷着自己。
好在秦澤西似乎並不怎麼在乎這點兒小插曲,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回答陌南秧剛纔的問題道:“你不是要找照片上兒這女的嗎?”
秦二爺舉了舉手裡的手機。指着上面姚婷婷的照片,若有所思道:“我記得之前在地下調教會場見到過這個女的,因爲當時玩兒的有點兒狠,所以我對她還是有點兒印象的。”
調教會場?單單是聽到“調教”這兩個字,就把陌南秧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對調教啊,角色扮演啊這些黑暗向的東西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但是她的妹妹陌南柯對這些好像很感興趣,八卦小天后林語珊對這些見不得光的東西也“愛得深沉”,耳濡目染,陌南秧多少知道糜色的調教,是個怎麼回事兒。
一般人意識裡的調教,可能也就是玩玩兒角色扮演,你扮個主人,我扮個小白兔,叫一聲主子,玩兒一下命令和服從,添加一下牀上的樂趣什麼的,只要不涉及生命安全和尊嚴底線,這樣玩玩兒倒也無傷大雅。
但是在糜色,調教可完全不是這樣的。
據說糜色有專門的調教師,不但會調教糜色用以販賣和伺候客人們的少爺小姐,還會接受客人們送過來的俊男靚女,調教成客人喜歡的模樣。
雖然陌南秧也不知道糜色調教的具體過程是什麼的,但是她曾經聽說,哪怕是有着暴力傾向的彪形大漢被送進來後,出去的時候都能乖成小白兔,可想而知,那些調教師們的手段如何。
可是,姚婷婷怎麼會出現在調教場裡呢?
一般被賣去給有錢人當玩物兒的,都是哪些家裡貧困父母欠下鉅款,被逼無奈只能賣身或者是被人從外地拐賣來的俊男靚女,姚婷婷家境雖然比不上陌家陸家,但是能上起北一中的,家裡也是相當富裕的。
就算家裡破產了,再怎麼不濟,去夜總會當個小姐也比賣去給被人當玩兒物強啊。
“調教……調教會場?你不會記錯了吧?”陌南秧不確定的問了一句,表情很是爲難。
聞言,秦二爺劍眉低壓,狹長的鳳眸,透過一絲寒意,就連說話的語氣,也饞上了幾絲令人膽戰心驚的涼意:“你質疑我的記憶力?”
陌南秧被他突然冷下來的臉嚇到了,下意識的擺着手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想不太通……她是我的同學,家境還不錯,怎麼就……”
陌南秧正心驚膽戰着,秦二爺突然又笑了起來,眼眉彎彎,好看得很:“南秧覺得,家境好,就進不了糜色地下場?”
明明剛剛還是一副要活剝了自己的模樣,才一瞬間,又換上了迷死人不償命的笑臉……這個男人,還真是跟傳言裡一樣“喜怒無常,任性妄爲”啊!陌南秧在心底感嘆着。
不過,他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家境好,也要進糜色的地下場?
“家境好的話,爲什麼還要賣身去地下場?”陌南秧困惑的蹙起眉頭,低聲問道。
秦二爺笑得更開心了,突然伸手揉了揉陌南秧的腦袋,這動作跟以往秦慕澤摸她腦袋的樣子如出一轍,一之間讓陌南秧又些恍惚。
“那可不一定哦。”秦二爺輕笑了一聲,跟陌南秧說話的語氣,就好像在哄一個天真稚嫩而又愚蠢的小孩子:“進地下場的原因可多了去了,心理有問題,就喜歡被調教,得罪了權貴,又或者被某些不能說名字的人看上了,糜色有的是辦法把你搞進來。“
這麼恐怖的事情,他說起來卻不鹹不淡,語氣就好像在跟陌南秧談些家常便飯一樣,輕鬆而隨意,好像對於這些人的痛苦掙扎,這世間的陰暗冷血,他並不屑於給出自己的同情和哀嘆。
陌南秧低下頭,沉默不語。
雖然對方很可能是害死自己親生妹妹的罪魁禍首,但是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陌南秧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就在這個時候,電梯的門打開了,糜色的負二層,到了。
電梯的門剛被打開,秦二爺就再次拉住了陌南秧柔軟的小手,將她拉到了自己跟前,然後扭頭壓低聲音對她說道:“從現在開始,到上去的那一刻,不許離開我的視線,否則,後果自負。”
雖然從來沒有進過糜色的地下場,但是陌南秧也早就知道這地下場的厲害了,聽秦二爺這麼一說,下意識的也反手握住了秦澤西的手,小心翼翼的點着頭,低聲喃語了一句:“我知道了。”
模樣,乖巧的讓人想犯罪。
秦澤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扭過頭去在前面帶着路,一邊拉着陌南秧穿過一條有些陰暗的長廊,一邊笑道:“雖說我對那女人還是有點兒印象的,但是她也不是我喜歡的菜,所以印象並不深,我先帶你去辦公室問問負責人,賣出去的’寵物’一般都經過他的手,他肯定知道。”
“嗯。”陌南秧聲音軟糯的答了一句,一顆心臟,“砰砰”的直跳。
雖然還沒有經過調教場,表演場等場面比較勁爆的場所,但是這地下室陰暗壓抑的氣氛,已經讓陌南秧相當的緊張了,他們穿過的走廊裡,不斷的會聽到走廊旁邊的屋子裡會傳來隱隱約約的低喘和痛呼的聲音,那種夾雜着愉悅和痛苦的聲音,讓陌南秧渾身都覺得很不舒服。
走廊裡偶爾會有幾個人路過,看到陌南秧的時候,都會禁不住舔舔下脣,露出一副很下流很猥瑣的表情來,目光貪婪遲遲捨不得離去。
畢竟秦二爺今天穿的相當的休閒,所以一些老顧客都以爲他是過來賣人的人販子,心裡還以爲陌南秧馬上就會成爲拍賣會上新的“寵物”,所以看向陌南秧的目光,越來越不加掩飾,甚至有一個不識趣的,直接拿手拍了一下陌南秧的屁股,然後壞笑道:“哎喲,妹妹姿色不錯啊。”
陌南秧整個人一個激靈,連忙躲到了秦澤西的身後,離那人遠遠的。
男人沒認出來身旁這個穿着白襯衫,牛仔褲,還帶着一頂很個性的鴨舌帽的男人就是傳言中讓人聞風喪膽的秦二爺,見他渾身上下也沒什麼似乎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態度就更囂張了。
“哎喲,你這小哥兒長得也不錯嘛……不如一塊兒買給我吧,咱們三個今晚來個雙飛,爺絕對讓你舒服的上了天。”那男人壞笑着,伸手正要去摸秦澤西俊美的側臉。
秦澤西聞所未聞的冷哼的一聲,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就在那雙手即將碰到他下巴的時候,說時遲那時快,秦澤西眼角突然變得凌厲起來,一斜身子,右手飛快的手起刀落,等衆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那男人的整個右手,已經被他砍下來了。
男人抱着被砍斷的手躺在地上吱哇亂叫,一邊“啊啊啊啊啊”的慘叫着,一遍憤怒的衝秦澤西喊道:“你他媽的,你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可是鄧處長的侄子,你居然敢……老子一定要……”
他還沒喊完,就被慢條斯理踱步過來的秦澤西一腳踹歪了下巴。
秦二爺長指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皺着眉小孩子一般道了一句:“吵死了!”
在場的人都被下了一大跳,要知道,鄧處長可是警察局的!就這麼把人家侄子的手給砍斷了……圍觀的衆人都爲這個放肆不羈的少年捏了一把汗。
唯獨陌南秧沒有。
因爲,只有她知道,眼前這個動不動就把別人的手砍下來,砍完後還一副理直氣壯的不得了的男人的真實身份。
別說鄧處長要來給他侄子出頭了,等他鬧清楚他侄子乾的好事兒之後,恐怕還得把他侄子另一隻手砍下來,然後親自提着上秦家給秦二爺謝罪。
這就是秦家。
這就是秦澤西。
這就是這個弱肉強食,冷酷殘忍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