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陌南秧心底升起了退縮的念頭:她可不想輸了以後任秦慕澤宰割。
然而她已經應了謝三爺的邀請。答應好了要和大家一起玩兒的。結果人齊了她又要退場,未免有些太不禮貌。而且謝家那兩位虎視眈眈的小姐也一定會趁機詬病她的。
左右爲難之際,剛剛公佈遊戲規則的小姑娘已經把牌拿過來了,陌南秧這才發現原來這遊戲裡要玩兒的牌並非撲克牌,而是一種被稱作“nuo”的牌。
這種牌和撲克牌不同,牌一共有紅。橙,藍。綠四種顏色,打牌的規則很簡單。第一個人先打出一種顏色的牌,另外的人只能跟着打相同顏色的牌,沒有相同顏色的牌,則可以打相同字數的牌。或者打換色牌,暫停牌等功能牌把出牌的顏色換掉,如果沒有相同字數的牌和功能牌。那就只能一直取牌,取到你可以出牌爲止。
這完全是靠運氣嘛。根本既沒有任何的技術含量,而且只要不是最後一個把牌出完的,那自己完全是安全的。這樣想着。陌南秧便放寬了心,興致勃勃的跟大家打起了牌。
結果才玩了一局,就有人嚷嚷着說什麼只懲罰一個人實在是太無聊了,要玩兒就玩兒大點兒的,讓大家都參與到懲罰和命令的遊戲裡,這樣纔好玩兒。
此言一出,那羣會鬧aa事兒的公子哥兒立刻拍手叫好,非要把遊戲規則改成提前把牌打完的五個贏家可以命令剩下的沒打完牌的輸家做任何事情,這樣一來遊戲的尺度瞬間又向上翻了好幾翻,公子哥兒們躍躍欲試,大小姐們臉上雖然還維持着上流社會故有的矜持,但是也都紅着臉沒有反對。
只有陌南秧心裡莫名的“咯噔”了一聲,憑秦慕澤的智商她感覺秦慕澤肯定把把都在贏的那五個人裡面,而以她的運氣和打牌技巧,她不敢保證自己能把把都贏。
一旦輸了,她可是要聽對方的命令做任何的事情啊……
一瞬間,陌南秧的心裡又打起了退堂鼓,她原本想隨便找個藉口離場的,結果一擡頭,剛好對上了秦慕澤幽深的眸子,那一望不見底的暗沉的眼眸裡,摻着幾抹令人火大的笑意。
這是挑釁!這絕對是赤aa裸裸的挑釁!他在向她宣戰,他不相信她能贏他一把!一瞬間,陌南秧的火氣被挑起來了,到了嘴邊的說辭又被她強行嚥了下去。
她是可以不在乎謝四小姐和謝五小姐的挑釁,因爲她根本沒把這兩個弱智的女人放在眼裡,可是她沒辦法不在乎來自秦慕澤的挑釁,因爲這個男人,是她現在窮盡一生都想要打敗的人。
她想要贏他,無論是在商場上,還是在遊戲裡,她要他輸的徹徹底底,她要親眼看着他輸得徹徹底底,唯有這樣,當初被他肆意踐踏的怨氣,才能消。
陌南秧鬥志昂揚,把牌場當成了戰場,遇神殺神,見魔弒魔,然而時運不濟,摸了一手奇爛無比的牌:第一個出牌的人可能手裡紅牌比較多,所以理所當然的紅牌打了頭陣,可陌南秧手裡都是黃牌和藍牌,更可悲的是她連個換色牌都沒有,所以結局顯而易見,她成了最後一個沒把牌打完的。
也不知道是女生天生打牌打的就爛,還是這羣公子哥兒玩兒牌玩兒的太溜了,一局下來,最先把牌出完的五個贏家都是清一色的爺們兒,當然,謝三爺和秦慕澤也在其中。
完了……這下死定了……陌南秧捂住了臉,心情猶如待宰的羔羊一般沉重。
除秦慕澤和謝三爺以外,另外的三個贏家顯然對謝四小姐和謝五小姐這樣的未婚少女比較感興趣,一個個都興沖沖的讓自己心儀的小姑娘們做一些難以啓齒的動作,吃豆腐吃的不亦樂乎。
三個小夥子鬧完了以後,大家紛紛把目光投向了秦慕澤和謝銘爵,公子哥兒們等着看熱鬧,大小姐們則嬌羞的低着頭,滿目害羞,又滿目期許的偷偷打量着秦慕澤和謝銘爵,希望這兩個長得最好看,地位又最尊貴的男人選中自己,好好的實施“懲罰”。
最沉不住氣的謝五小姐甚至往秦慕澤那邊兒蹭了蹭,示意自己隨時準備接受“懲罰”。
陌南秧這下算是明白了:這羣小丫頭騙子是故意把牌輸給謝銘爵和秦慕澤的吧?怪不得這倆人那麼快就把牌打完了,這麼多神助攻能不贏嗎?
“哎呀,這麼多美女,我該懲罰誰啊?”謝三爺自然看到了小丫頭片子們眼底的期許,惡劣的他故意拖長了語調,裝出一副很爲難的模樣逗在場的美女道。
謝三爺的話音剛落,立刻就有幾個大膽的美女指着自己媚着調子嚷嚷道:“選我!選我!三爺選我!”
受虐狂真可怕!陌南秧很無奈的瞥了那羣“毛遂自薦”的姑娘們一眼,心想反正謝銘爵也不會選自己,那自己就看熱鬧好了。
結果出乎她意料的是,下一秒謝銘爵就話鋒一轉,很“體貼”的表示:“你們剛剛都被小劉小張他們懲罰過了,我現在再懲罰你們豈不是太不厚道了?”
言罷,他扭頭看向了陌南秧,壞笑道:“那就小南秧吧。”
哈?有一瞬間,陌南秧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被秦慕澤折騰一遭也就算了,難不成她還要再被謝銘爵耍一頓?
人生要不要這麼悲劇啊?
陌南秧這邊兒正懷疑着人生,謝銘爵那邊兒餿主意已經出好了。
“那就這樣吧!”謝銘爵打了個響指,眼底閃過幾抹狡黠:“你選一個全場最帥的男人,然後過去親他一下,親哪兒你自己決定。”
謝銘爵話音剛落,立刻就有人開始起鬨,場面瞬間熱鬧了起來,大家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陌南秧身上。
陌南秧一時之間有些忸怩,她抓着自己的衣角,顯出一副很爲難的模樣,低聲央求謝三爺道:“這……這……這不太好吧?要是讓我家二爺知道了,他肯定不會饒了我的……”
聞言,謝三爺立刻做出一副很嚴肅的表情來,他伸手指着屋裡的人,厲聲問道:“你們,有誰敢去把這事兒告訴秦二爺嗎?”
“不敢——”圍觀的人拖長了調子,配合着謝三爺喊着。
得到了滿意的答覆後謝三爺攤攤手,那姿勢所表達的意思很明顯:你看,沒有人會去告密的,你儘管親,誰敢去告訴秦澤西,我滅了誰。
“可……可是這不太道德吧……”陌南秧做着垂死的掙扎:“畢竟,畢竟我都嫁人了……要不你換一……”
“哎呀,你麻煩不麻煩,就是親一下而已,剛剛尺度更大的人別的美女都做了,人家也沒說着說那啊!”陌南秧話還沒說完,就被某個急性子的公子哥兒給打斷了。
那公子哥兒話音一落,立刻就有人附和道:“就是就是,要是都像你這樣搞特殊化,那後面的遊戲還怎麼玩兒啊?”
“大家都是出來找樂子的,放開點兒!”
……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逼得陌南秧騎虎難下,無奈之下,陌南秧只好一咬牙,一狠心,站起身來朝謝銘爵走了過去。
起身的時候,她細長的眼尾若有若無的瞥了秦慕澤一眼,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看向他,可是她就是看了,並且在匆匆一瞥中猛然發覺,對方居然也在看她。
暗沉的眸子,神色複雜的凝視着她,那眼眸深處,竟有幾抹熟悉的深情。
混蛋!陌南秧咬牙,垂在兩側的手,也不由的握緊了。
你以爲你重新裝出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樣,我就會再次義無反顧的愛上你嗎?你以爲在這麼多帥氣多金的男人裡,我還會傻乎乎的走到你旁邊嗎?
不,秦慕澤,全屋裡我誰都可以親,唯獨絕不會親你!
“三爺。”陌南秧慢條斯理的走到謝銘爵的旁邊,伸手勾住了謝銘爵的領帶,輕輕一拽,就把對方的臉拽到了自己面前。
“你說……我該吻哪裡呢?”紅脣輕啓,含笑的語氣裡滿是誘惑,有幾個喝高了的富二代甚至只是聽了聽她略帶沙啞的聲音,下腹就一陣躥火。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禁忌的誘aa惑,很顯然,有時候風aa騷的已婚少婦,要比美麗的未婚少女誘人多了。
“剛剛不是說了嗎?”回過神來的謝三爺脣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伸手擡起陌南秧的下巴,舔舔下脣道:“親哪兒你自己來決定。”
“那我可就……”陌南秧踮起腳尖,作勢要去吻謝銘爵的嘴脣,謝銘爵半斂着眼睛,脣角勾起的弧度越來越大了。
秦慕澤的心,瞬間也提了起來,眼看着兩個人就要親上去了,他正想用自己手裡贏家的特權讓陌南秧不許吻謝銘爵,也不許吻除他以外的任何人,然而,他還未開口,說時遲,那時快,陌南秧突然抓住謝銘爵的手,在他手背上落下了一吻,然後扭頭走了。
衆人瞬間僵在了原地:這……這……這就完了?
而火已經被挑起來了的謝三爺剎那間也黑了臉:好嘛……小丫頭居然敢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