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份兒倪家碼頭的地產原件,和娶自己……嘖。這還真是難抉擇……陌南秧半斂着美目。在心底冷哼了一聲。
秦慕澤還在沿着她的手腕一路親吻嗤咬着,好像想要就這樣。把她全身都親個遍一樣。
“沒想到你煞費苦心的偷那三份兒地產原件,只是爲了阻止我嫁給澤西而已啊。”陌南秧嘗試着想要把自己被秦慕澤咬的滿是齒痕的手臂抽回來,可是稍一施力,卻發覺自己整個手臂都被秦慕澤緊緊的抓着,根本動彈不得。
既然動彈不得。她也懶得動了,稍稍舒展了下腰肢。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躺了下來,然後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幽着調子取笑秦慕澤道:“你還真有夠無聊的。”
聞言,秦慕澤威脅性的挺了下身子,脣角勾起的弧度,很惡劣。很邪魅:“寶貝兒,我以前似乎跟你說過吧……不要隨便挑釁你的男人……尤其是在他還壓在你身上的時候。”
這話他確實說過,不過那個時候乖巧宛若小白兔的陌南秧。其實並沒有挑釁他,所謂的“挑釁”。不過是又一次中了他的文字陷阱,然後被他壓在身下“狠狠懲罰”的一個藉口罷了。
如今,她也確實挑釁他了。只可惜。他已經不是她的男人了。
陌南秧依舊半斂着眸子,上揚着的眼尾,染着幾絲慵懶的美,她伸出手來,擋住了秦慕澤即將吻到她的脣,然後皺着眉頭,很無辜的拖着長腔道:“四弟你這記性也太差了吧?人家不是剛跟你說了嗎……”
說着,她纖細的食指,順着秦慕澤的薄脣,一路滑倒他的胸口,然後攤開五指,按住了他的鎖骨的位置,生生將他推的離自己遠了一些。
“我的男人,是你家二哥……不是你!”陌南秧紅脣輕啓,說話的時候,她手上突然加大了力氣,把秦慕澤推開了一些,與此同時,她另一隻手飛快的打開了車門,趁着秦慕澤被推開的那點兒空檔,一個轉身,從車上跳了下來。
此時的陌南秧,外套沒有穿,白色的棉質上衣,被秦慕澤直接拽到了肘部,露出白皙的皮膚,和光潔的後背……也幸虧這是秦慕澤的私人住宅,喜靜的他沒請多少安保人員,否則,若是陌南秧這副衣衫不整的模樣落到了別人的眼裡,秦慕澤非得把那人的眼珠子給挖出來不可。
初春的夜裡還是有些涼的,陌南秧的衣服又被秦慕澤撕扯掉了一半,晚風吹過,她不由的打了個激靈。
冷,是肯定的,可是一旦想起即將發生的事,就是再冷,陌南秧此刻也感覺不到了。
一不留神讓陌南秧逃掉了的秦慕澤,此刻也是極其的火大,一向掌握遊戲主導權的他,如今突然有些看不懂陌南秧究竟想要做什麼了。
深邃的眸子目不轉睛的凝視着車外哪個消瘦的背影,似乎想要在她光潔的後背上生生打一個窟窿來一樣,直到那瘦弱的身影,被冷風吹的打了一個哆嗦以後,秦慕澤這才如夢初醒,抓起了陌南秧落在座位上的外套,沉着眸子走了出去。
他從背後將那件純羊毛的外套裹在了陌南秧瘦小的身子上,然後就勢從背後將她整個人連着那件羊毛外套一起抱進了懷裡。
被晚風吹得有些發涼的身子,突然墮入了這麼一個溫暖的懷抱裡,陌南秧輕輕的閉上了眼睛,身子不由的向秦慕澤的懷裡傾去,似乎想要從他身上汲取更多的溫暖一般。
“南秧。”感受到她的依靠,秦慕澤把懷抱收得又緊了一些,他就這麼緊緊的抱着她,扭頭親吻着她右眼的眼角,一邊兒滿是眷戀的吻着,一邊兒低聲喃語了一句:“我怎麼感覺……你今天和以前,有點兒不一樣?”
聽到這句話,陌南秧突然無聲的笑了,那笑意裡,還染着幾分悲涼:他直到現在,才發現自己的變化嗎?
明明自己自從入獄以後,就一直在很努力,很努力的改變着……
陌南秧終於睜開了眼睛,從秦慕澤的角度,能看到她小扇子一樣的睫毛,在輕微的煽動着,天空上皎潔的月光在她濃密的長睫毛上灑下一片銀光,秦慕澤突然想起他們的第一次了。
同樣是寧靜的夜,同樣是惹火的月亮,他把自己的外套鋪在地上,然後把她放在外套上,欺身而上,盡情的享受着浪漫的春|宵……
就在他思緒飄遠的時候,斜靠在他懷裡的陌南秧歪着腦袋把頭枕在他的肩膀上,然後語氣不明的笑道:“你不是說……要跟我玩一場遊戲嗎?那現在遊戲開始了嗎?”
遊戲!對!遊戲!她若不說,他險些都要忘了自己提議出來的遊戲了。
這遊戲雖然是他提議出來的,可是此時此刻,他卻突然沒有興趣把它玩兒下去了……怎麼說呢,他隱隱中總覺得,今日的陌南秧好像並不是爲了取回那三份兒地產原件而來的。
可是,她若不是爲了取回那三份兒地產原件,那又是爲了什麼呢?總歸不能,是想就這麼白白讓自己調|戲一場吧?
秦慕澤猜不透……慣會揣摩人心的他,此生以來,第一次遇到了一個他猜不透的人。
而這個人,曾跟他一起生活過一年半,而這個人,曾如一張白紙一般一眼就能看到底,而這個人,他曾以爲無論發生什麼事,無論過了多久,他都是最瞭解她的人……
可這一刻,她突然變得不可捉摸了起來……秦慕澤突然攥緊了拳頭。
“怎麼了?”感覺到男人身體的僵硬,陌南秧挑了挑細長的眉,扭頭看向身後的秦慕澤,說話的語氣,慵懶而隨意:“四弟,你的臉色,不太好看誒。”
明明在來之前,她張口閉口都是“秦先生”,結果一進了他家大門,她卻挑釁般的改口稱他爲“四弟”……不對勁,她的舉動,非常的不對勁。
若她真想通過玩兒哪個他隨口編出來的“遊戲”來贏回倪家的那三份兒地產,那進他家大門以後,她應該更賣力的取悅自己纔是,而不是在路上一味的挑|逗,進了家門兒,卻按捺不住,開始頻頻把自己已經磨得相當鋒利的小爪子展露出來……
秦慕澤突然放開了陌南秧,看向陌南秧的眼神,也漸漸恢復了原有的深沉和理智,而不是一味的渴望。
在秦慕澤放手的那一刻,陌南秧便意識到對方可能已經察覺到什麼了,在轉身對上秦慕澤岑黑的眸子的時候,她肯定了這一點兒。
嘖……不愧是能白手起家把秦大少連着秦老爺子一起幹掉的男人,即便是在意亂情迷之際,都這麼的敏銳……陌南秧皺皺鼻子,在心底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唉……本來是打算等他把她帶到屋裡,然後再循循善誘着讓他自己發現真相的……
可是沒想到,這男人在車上就打算把她給辦了……她是來看戲的,又不是來賣身的,當然不能如他的願,陪他大半夜的玩兒車震了。
“怎麼了?”陌南秧委屈的嘟起自己粉嫩的小嘴兒,明知自己早已露餡兒,卻還在堅持着要把戲演完:“人家這麼努力的取悅你……你難道不打算帶人家去找那三份兒地產原件嗎?”
聞言,秦慕澤的心沉了一下,他凝着陌南秧看了許久,而後冷哼了一聲:“還有這個必要嗎?”
聽到這七個字,一直刻意賣弄風|騷的陌南秧,突然收起了自己的一身媚骨,她站直了身子,妖治的眼角,驟然結上了一層寒冰。
“當然有必要了!”陌南秧冷眼盯着對面的秦慕澤,然後踱着步子,不緊不慢的走到秦慕澤的面前,原本水光瀲灩的眸子裡,突然添上了幾分惡毒的恨意來:“如果你不帶我上樓去找那三份兒地產原件,你怎麼會發現那三份兒地產原件早就不翼而飛了呢?如果你沒有發現那三份兒地產原件早就不翼而飛了,你又怎麼能知道自己這一局還未開始,就已經輸了呢?”
說到這裡,她突然伸手,緊緊的抓住了秦慕澤的衣領,然後扯着他的衣領,用力的往下一拉,逼着他來到自己的面前,然後一字一頓的,從牙縫裡擠出了最後一句:“如果你不知道自己這一局還未開始,就已經輸了……我又怎麼能,近距離的,全方位的,無死角的,欣賞到你此刻挫敗的表情呢?”
沒錯的,她是來看戲的,她精心布了這麼久的局,耐着性子讓他抱了這麼久,親了這麼久,甚至壓在身下這麼久……爲的,不是從他手裡拿到那份兒早就在中午開會的時候,就已經被杜嵐鳳拿到手了的三份兒地產原件。
她爲的,是能夠親眼看一看,這個男人第一次被自己擊敗後的表情。
她相信,這表情,一定會讓自己永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