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竟然就是糜色的主子,道兒上赫赫有名的秦三爺——秦暮羽!陌南秧不由的僵在了原地。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一樣。動彈不得。
秦三爺跟秦大少的關係可是相當的緊密,今日他突然出現在這裡。還一眼就認出了自己和林語珊……這讓陌南秧隱隱有幾分不安。
莫不是,自己早就已經被秦暮寒的人暗中盯上了?陌南秧捏緊了衣角。
“滾滾滾滾滾!”林語珊毫不客氣的推開秦暮羽,一連吐出來五個“滾”字,可見其心底的不耐煩:“我警告你,我可是你二哥的女人。少在這兒動手動腳的,當心我告訴二爺。讓二爺抽你!”
林語珊演秦澤西的女朋友,還演上癮了。
被這麼毫不客氣的推開。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捱了好幾個“滾”字,若是換成常人,早就被秦三爺剁了喂狗去了,不過也不知道是礙於秦二爺的面子。還是今天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秦暮羽非但沒有惱怒,反倒笑意盈盈的問了林語珊一句:“那請問一下小嫂嫂。你帶着我四弟媳婦跑到糜色的調教場,還穿的這麼性感。我二哥和我四弟,他們知道嗎?”
這就相當尷尬啊,有那麼一瞬間。陌南秧甚至有一種被小叔子抓姦在牀的錯覺。儘管她來糜色的調教場,目的真的很正經。
比起陌南秧的尷尬,林語珊這個老司機就顯得鎮定多了,她冷哼一聲,像看鄉巴佬一樣的瞥了秦三爺一眼,然後裝模作樣道:“你懂什麼呀!我這叫過來學習經驗!你不知道你家二哥就好這一口啊?我花這麼多錢過來看,就是爲了給你家二哥一個驚喜,你懂個屁!”
聞言,陌南秧默默的別過頭去,她敢說,這是秦二爺此生被黑的最慘的一次……
秦暮羽顯然也忍俊不禁,他故作鎮靜的咳嗽了一下,強忍着沒有去拆林語珊的臺。
“既然這樣的話。”秦暮羽笑容狡黠,他俯下身來,湊到林語珊的跟前,伸手指着對面二樓的至尊包間,笑容邪魅:“小嫂子你離這麼遠,能看個什麼呀,剛好這場戲我們糜色兩個王牌調教師同臺演出,我留了位置最好的一個包間,小嫂子願不願意賞臉跟我這個當弟弟的一塊兒上二樓的包間看啊?”
這一看就是有陰謀的,陌南秧當場就想拒絕,奈何林語珊比她嘴巴快的多,她還沒開口,就聽見林語珊驚喜萬分的來了一句:“真的嗎?那敢情好!帶路!”
答應的要多爽快,就有多爽快。
陌南秧有些極其敗壞的瞪了林語珊一眼,企圖用眼神告訴她“你個白癡,上次還沒吃夠他的虧是吧”,奈何有面具的阻攔,她的眼神完全沒傳達過去。
林語珊已經站起來整裝待發了,陌南秧坐在座位上,起來也不是,不起來也不是,見她這幅猶豫不決的模樣,秦暮羽嘴角向上揚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
“弟妹也過來吧,今晚這場表演可是有兩個王牌調教師互相對決的,四弟也相當感興趣,正在樓上坐着呢!”秦暮羽語出驚人。
什麼?秦……秦慕澤也在?陌南秧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世事變化的太快,讓她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來。
陌南秧下意識的往二樓的包間瞥了一眼,企圖看一看秦慕澤是不是真的在上面,奈何表演還沒開場,二樓包間的人都被擋在屏風後,根本什麼也看不到。
注意到陌南秧這個小動作的秦暮羽也順着陌南秧的目光,瞥了眼二樓正中央的包間,笑道:“我還能騙弟妹不成?要不是老四眼尖,一眼瞥到了小嫂子和弟妹,我怎麼會知道你們兩個在這裡?”
瞥……瞥到了?對於這句話,陌南秧深表懷疑:這周圍光線這麼暗,加上她們又戴着面具,秦慕澤怎麼可能看到她?
會不會……是她後牙槽裡的監視器出賣了她?
“既然秦慕澤在地話……那我家二爺是不是也在呀?”林語珊這個重點抓的,委實讓陌南秧欽佩。
可偏偏,秦三爺在這個時候賣了個官司,他神秘一笑,來了一句:“你們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去,還是不去?陌南秧只覺得進退兩難,秦慕澤白天的時候剛剛警告過她,讓她小心秦暮寒的反擊,而秦暮羽和秦暮寒一母同胞,這很有可能是個陷阱。
可是若是不去的話,這裡到底是秦三爺的地盤兒,駁了秦三爺的面子,對方萬一惱羞成怒,她照樣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陌南秧猶豫不決的時候,急性子的林語珊拉了她一把,直接替她作了主:“你糾結什麼呀!他還能把咱倆吃了不成?你放心,他要敢動咱倆一根汗毛,我讓二爺撕了他!”
陌南秧扶額:你真把自己當秦二爺的女朋友了……
整個過程裡,秦三爺一直站在旁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們兩個,那張隱藏在西方惡魔面具下的臉,眸色深沉。
林語珊一心想要上去看看,陌南秧也不能當着秦三爺的面兒攔着不讓她去,無可奈何下,只好跟着秦三爺上了二樓。
二樓的包間,不僅視線寬廣,而且包間裡左面的一整面牆,其實是一個巨大的液晶屏幕,會現場直播調教場的每一個細節,偏弧形的屏幕,給人一種身臨其境的錯覺。
二樓包間的特權,還不止這些,表演秀結束後,二樓包間的貴賓,可以點自己看上的場上的所有人過來服侍自己,當然,除了糜色的王牌調教師。
不過如果二樓包間裡的貴賓願意花大價錢請調教師過來現場表演一下鞭法,或者聊聊天,喝喝酒什麼的,也是可以的,但是隻要調教師不願意,沒人能強迫他們陪睡——這是糜色的鐵規矩。
而且二樓的包間,可不是你有錢就能買到的,如果沒有一定的地位和關係,花再多的錢,糜色不賣!所以也難怪林語珊那麼期待能上二樓包間瞅一瞅。
穿過豪華的走廊,陌南秧和林語珊跟着秦三爺來到了二樓最中央的包間,秦三爺懶懶散散的刷了個卡,包間的門便被打開了。
讓陌南秧沒有想到的是,這包間裡,居然有這麼多人……
秦三爺確實沒有騙她——秦慕澤確實也在,此刻的他正坐在賭桌邊兒,叼着一根菸,跟幾個紈絝子弟打牌,有一個一邊兒摔牌一邊兒罵着:“媽的,我總算知道老莫你爲什麼死也不跟慕四打牌了,慕四這手氣,簡直逆天了……臥槽,再玩兒下去,今晚上內褲都得脫給他了!”
這闊少爺一喊,其他人也紛紛表示:“就是就是,慕四你下去,換人換人換人,以後禁止你上賭桌。”
幾個闊少旁邊兒,都陪着俊男靚女,那些俊秀的小男孩兒小女孩兒,都想沒有骨頭一樣攀在自家金主兒的身上,唯獨秦慕澤旁邊兒,一個人也沒有。
“南秧!我舉報啊!”見陌南秧目光放到了賭桌上,旁邊兒跟秦暮寒下國際象棋的秦二爺拍了一把自個兒懷裡只|穿着內衣的美女的屁股一下,對陌南秧招手嘻笑道:“老四剛剛懷裡也摟着一美妞,見老三下去接你了,趕緊就給攆走了!”
沒錯的……秦二爺,秦大少也在,他們秦家四個兄弟,今兒個到齊了……
今兒個到底是個什麼日子啊?居然把彼此看對方都不順眼的秦家四兄弟聚到了一起……糜色的調教場,果然是個神奇的地方……陌南秧僵直着後背,吞了一口唾沫。
秦二爺話音剛落,賭桌上的幾個闊少便順着秦二爺的目光瞥了陌南秧兩眼,這一瞥,瞬間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一明白,這羣缺德貨立刻開始起鬨了,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嚷嚷着:“嫂子,嫂子,真的!我可以作證,剛剛慕四懷裡抱了倆!”
“就是就是,一個御姐一個太妹,媽的老重口了!”
“沒錯,剛剛他贏錢了還往御姐的胸罩裡塞賞錢!那出手,老大方了!”
……
一個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胡亂喊叫着,簡直越說越離譜。
“老四,你不厚道啊!”秦三爺把自己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隨手扔到了一邊兒,然後單手指着秦二爺道:“你看看二哥,就算二嫂來了,美女照抱不誤,這才叫灑脫!你再看看你……怕媳婦簡直怕出新高度了!”
聞言,被衆人瞎起鬨的主角秦慕澤慢悠悠的從賭桌上站起身來,走到了陌南秧跟前,伸手一把將自家小媳婦摟進了懷裡,半開玩笑半當真道:“正房來了,野花野草當然得讓地兒了!”
“哦,正房!”
“嘖嘖嘖,正房誒!”
“唉,採着野花兒,贏着鈔票,還有正房晚上暖牀……唉,原來小四纔是今晚整整的人生贏家!”
“人生贏家啊,人生贏家!”
秦慕澤話音剛落,賭桌上的損友們又開始唏噓感嘆了起來。
一時之間,秦慕澤哭笑不得,他瞥了一眼起鬨的人羣,笑罵道:“一個個瞎胡鬧什麼呢?不就贏了你們幾塊錢嗎?瞧小心眼兒的,還跟我媳婦打小報告,我媳婦纔不信你們呢!”
說着,雙手一圈,把陌南秧圈到了懷裡,摟着陌南秧的細腰,低頭咬了一口她的耳尖,低聲笑道:“我說的對不對,寶寶?”
這恩愛,秀的相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