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霍格沃茲的早晨總是那麼美,哈利今天早早的起了牀,沒有驚動任何人輕手輕腳的下了休息室。屋中的溫暖在打開休息室門時驟然熄滅。裹緊圍巾,哈利不由搓着手掌向霍格沃茲外面走去。連續幾天的下雪讓學校披上了銀裝,哈利覺得這樣的天氣與景色讓他更加的清醒了。哈利好心情的圍着黑湖散步,給自己加了個保暖咒。

踩着柔軟的草坪,哈利的思緒圍繞着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好像做夢一樣,有了真正的親人,就算他在霍格沃茲伴隨着伏地魔的陰影,還有和他相伴的好友。啊!哈利忍不住苦笑,是啊,最不可思議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老蝙蝠產生了不應該有的感情,套用雙胞胎的話:“這就像看到了鄧布利多與伏地魔友好的跳着圓舞曲般不可思議。”

隨意找了棵樹靠着坐下,看着自己經過調理但比同齡人更顯瘦小的身體,糟糕的魔藥成績,還是對頭的兒子,還真是前途無亮啊。“哈利.波特?”

一個明顯有着驚訝的女聲叫喚了他。哈利不禁頭痛:“啊,克林頓小姐,好巧,你也是來散步的嗎?”哈利覺得在這個女生面前她的目光讓他很不舒服,就像現在,如果可以真想給自己一個忽略咒。

“當然,只是沒想到會看見你在這。”克林頓不客氣的佔據哈利身旁的位子,優雅的撩起漂亮的金髮:“恭喜你波特,和你的教父相聚。”似是打量着哈利,這讓他不由向後挪了一點。“謝謝,我是說謝謝你幫助我們抓到真兇。”

艾米.克林頓懶懶的說着沒事,突然想到什麼繞到哈利面前按住她的肩膀:“波特!我想我應該讓你知道一些事,斯內普教授不能一直讓你那麼誤會下去。”她突然的動作讓哈利呆愣了一下,但在聽到話題的內容是斯內普教授後便睜大那雙碧綠的雙眼。

“克林頓,你說什麼誤會?”克林頓沒有將手放下,而是換上了與之前完全不同的,也許可以稱作猙獰的表情將斯內普與父親等人少年時期的糾葛講述出來,大致與哈利自己在斯內普記憶中看到的一致,只是再次回憶只有濃濃的內疚與憐惜,哈利不知道克林頓是如何知道的,於是疑惑的問向她。

“聽着,我只是有些小能力,接下去纔是我想說的。”克林頓不耐他的打斷,而哈利也適時住了口。“教授一直認爲你母親的死是他的責任,於是主動向鄧布利多懺悔,並且答應保護你,而他也一直那麼做了。波特,想象一下吧,他要懷着怎樣的心情去保護一個和他父親長得相似又是最愛的女人生的孩子?”

......

克林頓不知道說了多久,只是哈利早已經震撼到不行,原來接近三年所恨着的男人竟用這種心情保護着他嗎?克林頓早已走了,她在最後輕聲說了的話又讓哈利心中起了波瀾。“我是那麼愛着他....”儘管聲音輕的幾乎聽不到,但哈利望着那個背影,原來並不是他看到了那個男人的優秀,也許,也許他應該是最應該被懲罰的人。

一上午的課哈利就那麼魂不守舍的過去了,麥格教授爲他在上課時的蝸牛變成了甲蟲而不是小鳥感到很生氣。這節是魔藥課,哈利比平常的情緒更激動了,羅恩壓低聲音道:“哈利,你今天是怎麼了?這節課你可別再出亂子了。老蝙蝠可沒有麥格教授那麼好心。”哈利敷衍的應聲,腦海中都是今天和克林頓的談話。‘他是在保護你...'‘我是那麼愛他’‘他值得最好的...’

在一聲巨響後男人如往常般氣勢洶洶的卷着袍子進來,只是哈利今天只覺得斯內普的各種動作都吸引着他。然而被羅恩說中了,三年級的哈利.波特在魔藥課上炸了坩堝。

“哈利.波特!!愚蠢的...葛萊芬多!”斯內普顯然氣瘋了,快速的使了咒,還好周圍人跑的快並沒有傷到任何人。斯內普快速檢查了周圍,眉間的褶皺愈見深了,哈利前所未有的覺得看到斯內普這樣的表情是災難。“很好。波特先生,我想三年級的魔藥課程顯然讓幼稚的你無法承擔,回答我”斯內普雙手撐在哈利的桌前,略大的鼻子只距離他幾公分,哈利覺得有些頭暈,只記得那雙彷彿可以吸進他靈魂的黑色雙眼,因爲生氣而粗重的鼻息噴灑在哈利臉上讓他的心也爲之顫動。

“哈利.波特!下課留下整理教室,葛萊芬多扣五分!”教授顯然認爲哈利在挨訓的時候走神了。隨着斯萊特林傳來的嘲笑聲,哈利纔回過神,好吧,也許這也不錯,難得沒有理會笑的最兇的馬爾福。

在羅恩赫敏擔心的目光下哈利整理好書本,深吸一口氣走向講桌。只是斯內普整理着學生的作業頭也沒擡的道:“現在將你的事故現場整理好,將材料分類放在相應的抽屜。”

哈利有些失望,但仍然按照男人說的做,教室中安靜的只有剋制的整理物件的聲音與羽毛筆寫字的刷刷聲。整理中的哈利眼睛不時瞄上講桌上的男人,將抹布拿了又放下,最後像是做了什麼決定般輕聲靠近男人。斯內普不想理睬一個魯莽的波特,只是那小子今天似乎特別不安分,別以爲他沒看到波特時不時用欲言又止的目光看向他。幾乎在哈利走到他面前時斯內普放下了羽毛筆,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顯得侷促不安的波特。

眼前男孩一頭亂髮和詹姆斯.波特六成相似的臉讓斯內普幾乎又要扭曲了臉上的表情,男孩睜着和莉莉一摸一樣的綠眸,該死的一摸一樣,比同齡人更顯嬌小的身體在自己的目光下顯得有些瑟縮,幾乎快意的捲起一抹嘲諷的笑:“偉大的黃金男孩幹完自己的活了?還是想要對這件事有什麼辯解?”他承認自己是故意的,每次只要嘲諷他就能看到那張與那個人相似的臉上毫不掩飾的恨意,讓他心中的傷痛有所緩和,可是今天這小子似乎和往常不同。

哈利難受的聽着他平常很習慣的嘲諷,努力擡起頭看向那雙微帶訝異的雙眼認真的道:“對不起!一直以來都對不起!”哈利發誓在這句話說出後斯內普退後了小步,眼中有着一絲慌亂。只是那只有一瞬。

隨後斯內普像是聽到什麼令人生氣的事一樣提高聲音:“哈!我聽到了什麼?黃金男孩跟油膩膩的斯萊特林蝙蝠說對不起?抱歉,恕我不能接受。”說完還優雅的施了個禮,便拿着作業繞過哈利。

不,不能讓他走!哈利反射性的轉身將身前的背影抱住:“不,教授,斯內普教授,一直以來真的對不起,對不起!”哈利不斷重複着話語,眼淚留在了懷中僵硬的脊背上。不知過了多久懷中的動靜讓哈利也似乎意識到自己幹了些什麼。“波特先生,如果沒事,請將你那發達的四肢從我身上拿下去。”哈利刷的放下手臂並且退後兩步,天哪!他幹了什麼?斯內普會殺他的。

哈利僵硬着身體看到斯內普轉身並用那空洞的雙眼掃射他:“哈利.波特,不管你是爲了什麼有這種想法,請你立馬回頭,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西弗勒斯.斯內普,像之前那樣恨我厭惡我吧,不要用你那張臉說出對不起我的話!”斯內普看着眼前哀傷失措的臉,心裡有一瞬的動搖,那是莉莉的孩子,但是!同樣是波特的。恨他吧,一切都是他的罪。想必是有什麼人對波特說了什麼。

斯內普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艾米.克林頓。厭惡的撇嘴,丟下哈利快速的走了出去。而哈利因爲斯內普最後那個厭惡的眼神幾乎絕望,是這張臉的緣故嗎?平日讓他滿意的像着父親的臉讓哈利恨不得將他化花了。失魂落魄的邁步,是啊,對頭的兒子,理應厭惡着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