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區大院門口,荷槍實彈的哨兵目不斜視,腰桿挺得筆直,不怒自威。
一輛掛着軍牌的轎車緩緩駛入,透過半降的車窗能瞧見孤零零坐在後座裡的孩子。
車子剛在一幢三層高、帶着個不小院落的別墅前停下,後座車門被推開,揹着大書包的鬱景希就跳下車,在司機一聲聲“小少爺小心”的擔憂下衝進了大門。
在玄關處甩了靴子,鬱景希正要跑上樓,卻在瞧見客廳裡的那道人影時剎住了。
與此同時,一道低沉清冷的嗓音響起:“過來!”
鬱景希躊躇了下,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挪過去,順便叫了聲:“爸爸。”
客廳沙發上坐着一個男人,純黑西褲褲線筆挺如刀裁,他穿着白色的襯衣,沒有打領帶,領口解開了三顆鈕釦,能隱約看清隱藏於衣服下肌理分明的胸線。
平日裡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突然大白天坐在自家客廳裡,讓鬱景希覺得全身不舒服。
鬱紹庭看到兒子站在那扭來扭去,眉頭微皺,尤其當他的視線鎖住鬱景希手裡那個裝了煎餃、叉燒各種亂七八糟東西的小袋子,直接俊臉一沉:“哪兒來的?”
在生活質量極高的鬱三少看來,這些街邊攤買來的東西都歸類爲垃圾食品。
鬱景希想藏起來已經晚了。
平日裡鬱家都是鬱景希稱大王,但只要鬱紹庭這隻老虎回來,鬱景希就立刻焉了,就像現在,小傢伙硬着頭皮道:“老師給的。”
“哪個老師?”
鬱景希迫於那股子無形的壓力,含糊其辭地說:“小提琴老師。”
“如果沒記錯,我有跟你說過路邊攤的東西不衛生。”
鬱紹庭的言外之意明顯,他要兒子把那袋東西丟掉。
鬱景希煩躁地撓了撓頭髮,卻沒有動,又說了遍:“老師給的。”
鬱紹庭伸手端起茶几上的咖啡杯,啜飲一口,完全沒有任何可以商量的餘地。
父子倆就那麼一坐一站僵在客廳裡。
鬱老太太從外面竄門回來,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奶奶!”鬱景希極其委屈的一聲“奶奶”叫得老太太一顆心都柔軟下來。
“又怎麼了?”老太太將小乖孫護在懷裡,瞪着鬱紹庭:“你是怎麼做爸爸的?動不動就兇他,這幾年在國外,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還不知道都幹了些什麼!”
鬱紹庭三十幾歲的人還被老太太這麼訓,臉上難免有些過不去,皺眉斜了眼鬱景希,“還不上樓去?”
等鬱景希如願提着那袋“垃圾食品”消失在樓梯口,鬱紹庭拿起擱在沙發上的西裝,起身也要走,卻被老太太一把扯住,“你說你……我昨天給你安排的相親你爲什麼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