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好舒服……哦……你好棒……”
放浪形骸的女人叫聲不斷從主臥室傳來。
白筱的身體還轉向着廚房,但腳下卻再也邁不出步子。
她在玻璃門上看到了自己面無表情的臉。
身體裡忽然燃起一把烈火,將她之前淡淡的喜悅燃燒殆盡,只餘下蒼白的灰燼。
也許在聽到那聲音的時候她該掉頭就走,走得遠遠的,越遠越好,可是,等她拔腿要離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已經站在了主臥的門外。
一門之隔,裡面的動靜越加地清晰。
曾經,她也是站在這裡,敲門然後溫柔地喊他起來吃早餐。
白筱伸手去推門,只是輕輕一碰,本虛掩的門就自動打開了。
透過門縫,她看到一隻高跟鞋,還有紅色的裙子,豔麗的色彩好像女人的烈焰紅脣,黑色的蕾絲文胸跟丁/字褲散亂在地板上,混着男人的西褲跟襯衫。
“哦……天哪……你好厲害……唔唔哦……我不行啦……嗯嗯……”
女人意亂情迷的尖叫聲裡混雜着男人的粗喘聲盡數匯入她的耳中。
大牀也承受不住重力開始嘎嘎地劇烈晃動。
白筱沒有把門徹底推開,她在門口站了會兒,突然轉身進了廚房,反手關上/門,隔絕了外面越來越大的聲音,她背靠着冰涼的玻璃門,眼神有些渙散,臉色蒼白如雪。
不知維持了這個姿勢多久,她走到冰箱前,從裡面拿了瓶礦泉水,一口氣灌下去大半瓶,如寒芒的液體似要割破她的喉嚨,隨即傳來如刀絞一般的疼痛。
她捂着胃緩緩蹲下來,似乎爲了怕驚倒臥室裡的男女,她另隻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嘴,一聲哽咽淹沒在掌心,她的眉眼彎彎,像在笑,淚水卻從指縫間流出,混着手心被咬破的血。
他們之間,真的僅僅只是誤解嗎?
白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門,怎麼坐進電梯,怎麼走出小區的。
一聲尖銳的剎車聲在耳畔響起,她轉頭,眼前一花,人已經被撂倒在了馬路邊。
不遠處一輛黑色轎車上。
“總裁,明宏酒店的收購方案已經出來了,上面有些內容需要您……”
副駕駛座上的秘書偏過頭,發現後座上的男人望着窗外,看不懂他在想些什麼,陽光從降下的車窗縫隙招進來,映襯出他的輪廓,棱角分明,完美的線條透着一股子的冷峻。
“鬱總。”景行又試探地叫了一聲。
鬱紹庭收回視線的同時升起了車窗,看向秘書:“怎麼不說下去了?”
景行支支吾吾了一會兒,才道:“總裁,昨天少爺的班主任有打電/話過來,希望您抽空去學校一趟。”
鬱紹庭望着景行,那沉靜的眼神比任何呵斥責罵都來得讓人不安。
景行忙補充:“說想跟您探討一下關於小少爺的成長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