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裡糊塗地回到家, 乾燥溫熱的空氣,迎面而來,讓她放鬆不少。許前進正坐在客廳等她, 見她回來, 招手讓她過去。她快步走過去, 把頭靠在許前進的肩上。
“明天公司年會, 你要是有時間, 就去露個臉,要是沒時間,就算了。”許前進調整了一下坐姿, 讓許嘉葉靠得更舒服一些。
“爸,之前現金週轉不開的事情解決了嗎?”許嘉葉問。
“多虧了季氏的大單子, 不然還真不好說。”許前進說起這個, 笑得很是暢快, “等藍家那筆款項結款了,應該就能渡過這次危機, 只是現在年底都在收賬,這筆款,估計得明年二月後才能收到了。”
得明年二月啊,還有兩個月呢,這年底了要用錢的地方多的是, 要是季家真找個藉口撤了單子, 就算去打官司, 那拖累的也只能是他們自己, 等官司打完, 公司早就破產了,賠那麼點違約金, 簡直是杯水車薪,於事無補。
許嘉葉想得出神,被許前進輕晃一下才回神。
“我閨女不用擔心公司的事情,我都能搞定,你只管做你喜歡的事情就是。”許前進拍拍她的手背,讓她放心。
望着許前進往下耷拉的眼角和新增的幾條皺紋,許嘉葉鼻頭一酸,她又怎麼能因爲自己的任性,而讓眼前這個用生命來呵護她的男人,她的爸爸,臨到老年,來遭受那麼大的打擊呢?
揉揉鼻尖,許嘉葉調整了一下心情,笑着答應去明晚的年會,並保證會打扮地漂漂亮亮的,惹得許前進高興地嘎嘎的。
等他笑完以後,許嘉葉攙着他,小聲說道:“爸爸,等過完年後,我想出國進修,我打算修一個MBA回來,再回來幫您打理公司,您也可以不用這麼累了。”
“怎麼好好地要出國?”許前進嚴肅地望着她,試圖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來,“爸爸現在身體不錯,再扛個十年八年不是問題,到那時候,我的閨女,也早就結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小家庭,爸爸也就可以放心地退休了。”
“就是覺得自己先前的想法很幼稚,現在想通了,這次出國進修,最多兩年,時間也不長,沒問題的。”許嘉葉還是堅持要出國。
“那季家那小子怎麼辦?”許前進眉頭一緊,接着問道,“可是那小子惹你不開心了?”
“沒有,我就是想出國進修,不關他的事。”許嘉葉聽到季斯年的名字,心中一悸,趕忙否認。
“你想做任何事,爸爸都是支持你的,爸爸不想你受任何委屈,爸爸就是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快快樂樂的。”許前進想着女兒就要出國了,情緒也很是觸動。
父女倆就這樣依偎着坐在沙發上,良久,才散開。
回到房間,許嘉葉給彭映雪發了一條消息,接着向崔昕請了假,躺在牀上,一夜未眠。她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起牀收拾打扮,四點鐘出門,季斯年的大約五點多能到。
她今天穿了一件大紅色的毛呢外套,姣好的身材,在擦黑的街道上搖曳生姿,引得路人頻頻回眸。見到季斯年的時候,小臉已經被風吹得泛紅。
季斯年眉頭皺起,上前去牽起她的手,握在手心裡:“怎麼穿這麼少?”
“不冷,這樣好看。”許嘉葉仰頭朝他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有點撒嬌的樣子,“你抱抱我,就不冷了。”
季斯年解開自己的外套,將她擁入懷中。
許嘉葉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深吸一口氣,強忍住淚花,貪婪地想要永遠記住屬於他的味道。
“你怎麼了?”季斯年將她的臉捧起來,溫聲問她,“那天晚上,我不知道陳茜茜突然……”
季斯年話還未說完,許嘉葉便墊腳,用嘴脣打斷了他的話,她現在就是很後悔,後悔自己爲什麼要任性,好幾天不理他……
雖然感覺她有些不對經,但是季斯年還是加深了這個吻,直到兩人都有些喘不過氣,才結束。
“你不太對勁,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季斯年撫摸着她的腦袋。
“沒事,就是想你了。”許嘉葉笑着搖搖頭,將頭埋進他的胸口,小聲地問,“一會兒我要去我爸那邊的年會,可能會喝點酒,你可以來接我嗎?”
“當然可以,我跟你一起去。”季斯年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許嘉葉摸着他冒出的細碎鬍渣:“我自己去就行,你回去洗個澡,休息一下。”
“好。”季斯年答應了他,他也覺得自己現在的形象有些邋遢。
年會完已經是晚上十一點,許嘉葉給季斯年打電話,卻發現他早就在外面等着,聞着她身上輕微的酒氣,將外套脫下,披在她身上,輕聲問她:“還好嗎?”
許嘉葉晃晃悠悠地把手掛在他脖子上,貼在他脖,語氣嬌媚:“不好,要你抱我。”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頸部,季斯年能感覺自己的青筋一下就凸起了,快速地將她打橫抱起,許嘉葉順勢勾住他的脖子,湊到他耳邊:“今晚要我好不好?”
“啪!”季斯年覺得自己腦子裡地那根弦一下子就斷了,他又怎麼能拒絕自己心愛的女人的邀請呢?但他還是努力地剋制住自己:“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我沒有喝醉,我今晚就想要你!”許嘉葉嬌豔欲滴的紅脣,湊到他的臉頰,生澀地引誘他:“斯年……”
季斯年的喉結上下滑動,腦子已經不受控制,將她扔上車,踩着油門衝回了家,一夜纏綿。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身邊空蕩蕩的,彷彿昨晚的瘋狂,是一場夢,回想起來,那麼縹緲,充滿了不真實感。
“嘉葉?”季斯年輕聲喚她,迴應他的是一屋子冷清,他到處找,始終沒找到,最後在廁所的鏡子前面發現了她留下的便籤紙。
“季斯年,我們分手吧,我走了,不要找我,此生不再見!”
便籤紙被他緊緊地攥在手裡,季斯年望着鏡子裡自己,雙眼猩紅,渾身發抖,他被人甩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