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喜結良緣

秦楚拽着趙綿綿往民政局打結婚證。“來,微笑。好嘞。”民政局工作人員給兩人拍了結婚照。當倆人領着結婚證出來時,秦楚興奮的抱着趙綿綿就是一個華爾茲的旋轉。並高興的說:“老婆,老婆,我們終於結婚了,結婚了,開不開心,開不開心?我好開心啊。”

趙綿綿極力擠出一絲笑容,她不知道自己是開心還是不開心,她只是覺得有些不安,好像因爲結婚,自己就要變作人家的妻子,孩子的母親,讓她倍感壓力。她心中此時沒有任何人,鍾煜她已經忘記了,秦楚還沒有真正走進她的心裡,於是她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把自己嫁掉了,她想這是不是太倉促了呢,可是她也無能爲力。隱隱的她有些憂傷,可是蘇臻不是說了嗎,她這樣找到一個愛自己的老公和中五百萬的機率是一樣的,她憑什麼還不知足呢。

一夜間她似乎長大明事理了,她明白了,原來愛不是長久的事,愛很脆弱,經不起任何風波,風波不會使愛更牢固,只會動搖人們愛的決心。而愛,愛不過是一時衝動,以爲自己忘不掉鍾煜,沒有想到隨着時間,她竟然變得對他毫無知覺了,想念他似乎都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未來的生活是怎樣的,但是她知道她別無選擇。

婚禮在緊張而有序的籌備中,秦楚知道趙綿綿有身孕後對她更是疼愛有加,屋裡、屋外、工作、婚禮,都是他一個人操勞,不過他朋友多,辦起這些事情來省了不少氣力。短短几天,婚禮就已經籌備妥當。

今天是趙綿綿和秦楚結婚的日子,但是身處韓國的鐘煜並不知曉。作爲昔日愛過的戀人,大多都不會在分手後參加對方的婚禮,這太殘酷了。所以即使是他知道了,也不一定會參加吧,他只知道趙綿綿要結婚了,他覺得這不是件壞事,女人找到了歸宿總是好的,有個人照顧總比一個人過的強,他心裡還是爲趙綿綿感到高興的。而且他一點不後悔當初的選擇,他知道秦楚比自己更愛趙綿綿,這對趙綿綿來說是好事。雖然他知道趙綿綿很愛自己,但是他不能違心的與之相處,他心裡惟願趙綿綿能幸福快樂來減輕自己的負罪感。

他每天依然是家、醫院、酒館,除了樸青河,別的朋友他也沒有去拜訪,除了酒館,別的地方他也沒有去。沒有興致,他感覺自己的心睡着了,似乎被巫婆詛咒了般,要毫無知覺的睡過去了。

他舉着酒杯,一臉頹喪的神情,慢慢的他也接受了樸青河昏迷的事實,他想也許他這樣一直沉睡下去也不錯,爲什麼非要醒過來呢,醒過來要承受多少辛苦呢。他隱隱自責自己的自私,爲什麼要期盼他醒過來呢,爲什麼要等他醒過來呢,只要他還在,只要他還有呼吸,他就依然還是樸青河啊……他無望的想着。雖然他這麼想,心裡卻仍然渴盼樸青河能快點醒過來,只是他決定了不想讓自己這麼沉淪下去,該振作起來了,該像男人一樣去奮鬥了,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很可笑和可悲。他想在對自己還沒有絕望以前,儘快振作起來吧。

他挺了挺腰板,扯了扯衣袖,昂着頭走出酒館,在酒館門口,回頭看了一眼,心裡似乎在說“再見”。不過他的眼神裡是充滿希望的光芒的,他凝望着小酒館……

金碧輝煌的酒店內,秦楚深情的凝視着趙綿綿,今天的他倆光彩照人,新郎新娘都是盛裝打扮,郎才女貌羨煞旁人,賓客聯翩而至,結婚氣氛那是相當歡騰。

在歡快的幸福的結婚進行曲中,兩位新人挽手站上舞臺,接受親人的祝福和神聖莊嚴的婚禮儀式。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主持人在一番流程引導後,又慷慨激昂的陳詞:“願新郎新娘在未來的歲月裡,家庭美滿幸福。各位來賓,讓我們在這大喜的日子伴隨着美妙的歌聲和幸福的心情,舉杯暢飲,爲新人許下美好祝福……”在賓客一番熱烈的掌聲後,結婚儀式終於結束。

蘇臻一直陪在趙綿綿身邊,倆人形影不離。趙綿綿感覺胃有些不舒服,於是跑到廁所裡作嘔。“奇怪,該不是着涼了吧,胃裡很不舒服,想吐。”趙綿綿傻乎乎的覺得奇怪。

“你啊,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啊,你這是妊娠反應,你忘了,你現在是有身孕的人。”蘇臻看着趙綿綿無奈的搖頭。

“哦,是嗎,這樣,我還以爲着涼了。心裡很不舒服,天啊,妊娠反應,痛苦。我現在就受不了了。”趙綿綿抱怨。

“你今天結婚別說這些喪氣話,來,微笑,要微笑。”蘇臻安慰道。

“唉,好煩。結婚一點趣都沒有,結婚就是這麼回事,就這樣就結完了。唉。我還是不想結婚。後悔,後悔,有沒有別的選擇,有沒有別的辦法,能不能悔婚,能不能把肚子裡的孩子送回去。”趙綿綿還在抱怨着,她也只是在蘇臻面前抱怨,不敢也不曾在別人面前抱怨過。

“好啦,我明白你的心情,這是結婚綜合症,沒事的,大家都是這樣的,明天就好了。來,深呼吸,舒心點。微笑。”蘇臻心想自己可是碰到菩薩姐姐了,要這樣去哄,她心裡也只有一個字,累。人家結婚都是興高采烈的,可是趙綿綿根本就沒有一絲快樂,她不由有些擔心了,她真怕依趙綿綿的性格導致她的婚姻生活不幸福,而秦楚……唉……她只能嘆氣罷了,她原以爲這是讓人羨慕的一對,現在看來未必吧。妥協,人都要妥協的,在現實面前必須妥協,她祈禱趙綿綿能有一個幸福的婚姻。

忙完了一天,蘇臻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家裡,已經是深夜了。雖然是別人結婚,可是她覺得自己比結婚人還累,不,是大家都累,她想。於是她想以後若是自己結婚,乾脆就來個蜜月旅行結婚,扯個證就可以了,婚禮啊酒筵啊就全免了,自己省事家人朋友也省心。不過今天的心情總的說來,她還是愉悅的,趙綿綿結婚了,人生最好的朋友結婚了,這讓蘇臻感受到生命的美妙,參加自己最好朋友的婚禮,看見一對新人那麼奇妙的舉行婚姻的儀式,這讓她頗爲感觸。其實能夠經歷一次婚姻,人生也許會更有意義,她想。她也期待起自己的婚姻了,甚至是孩子,如果有個孩子,一個自己生的孩子,那該多有趣。

躺牀上,聽見窗外的樹葉颯颯作響,窗簾被風捲到半空中,她起身站在窗邊,習習夜風吹過臉頰,如情人的手溫柔的觸撫,但是看風向,好像快要下雨了,默默佇立了一會兒,她關上窗戶,拉上窗簾。這一天實在太累了,於是她倒頭就睡着了。

鍾煜晚上早早的就躺牀上了,可是他卻睡不着,在牀上輾轉反側,最後實在熬不住了,就爬起來站窗戶邊抽菸。時間不晚,還沒有到十二點,接到小熊打來的國際長途。

“鍾煜,你這小子啥時候回來啊。你猜我今天去參加誰的婚禮了?”小熊也正坐在家裡抽着香菸。

“誰?綿綿?”

“是啊。她今天結婚了,天啊,氣氛好歡騰,感覺他們很幸福呢。你看人家都結婚了,你也該追求你自己的幸福了。今天我見到蘇臻了,她是綿綿的伴娘,我就在想,哪天參加你和她的婚禮呢。哈哈。”

“嗯,是麼。蘇臻有男朋友了麼,我怕回去是走小三兒,那就尷尬了。”

“沒,我看蘇臻還是單身,估計她也在等你呢,要不我去幫你問問?”

“別。我自己去說。”

“那你快點回來嘛,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下個月就結婚了啊。”

“儘快吧,我會安排好的,你別擔心。”

“快點回來啊,你不回來我就天天打你的電話催你,催到你煩,把你給催回來。”

“……”

掛掉電話,鍾煜又點燃一根香菸,靠在窗臺上,望着星空吞吐着菸圈。他想到那次和蘇臻在酒吧二樓的窗戶邊上,他們那麼近的靠着談話,那晚的畫面清晰的又浮現在眼前,他對她說:“不開心的時候,我就數星星。數星星的時候什麼都不想,只尋找夜空你要數的星星,一直數,一直數……雖然那時候年紀不大,但是數星星後,卻有一種釋懷的感覺。感覺自己好渺小,然後覺得悲傷的事情更渺小了……”他想着他對她說過的話,下意識的看了看夜空,今晚的夜空一片漆黑,什麼都沒有。他知道自己很想她,可是他卻不懂自己爲什麼那麼懦弱的不敢開口,難道真的是因爲自己和趙綿綿相處的原因嗎?他搖頭。他想他的心也是卑微而渺小的吧,面對未知同樣是不安和恐懼……愛讓人變的瘋癲,愛帶給人希望、熱情、渴盼,但是愛同樣也帶給你傷感……

靜默的夜空沒有一顆星星,猶如他寂寞的世界沒有一點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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