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眼睛,從牀上掙扎地起來才發現只是一場夢。理理被噩夢驚擾汗溼的頭髮,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十點半,連忙起身洗漱換好衣服化妝。看到鏡子中腫的像魚泡的眼睛,才發現昨天晚上又喝高了。
——每次喝高之後,我都會不顧形象的大哭。每次都是這樣。
“哎喲,我的姑奶奶你昨晚幹嘛去了,這眼睛腫的真是……”於媽在休息室看到我,尖叫一聲捏着我下巴左右查看,一邊叫苦連天。
下巴被她蓄長的指甲刮的很疼,推開她的手,拿出化妝盒嘀咕,“真的有這麼明顯嗎?我已經畫很濃的妝了。”
“昨晚又喝多了吧?”她拿着扇子坐在本來就狹窄的沙發上,拿了根菸出來我連忙掏出打火機替她點燃,“和王總他們?”
“是啊。不是媽媽您說要好好伺候他們嗎?他們一個一個灌我酒,我哪有不喝的道理。所以就……”
“唉,你也真是……也不怕喝多了出事。”
她話裡的意思是怕我喝酒喝多了中毒,其實不過是想暗示我這行喝酒太累。還是想想做其他業務類型。
沒錯,我是在夜場上班。
不是任何你們想的那種,只是一名兼職的舞者。
這個不小的夜總會的大廳中間有一個專門的舞臺,舞臺上有一根十米長的鋼管,那就是我的地盤。
於媽是這個會所裡管理這羣菇涼的管理人,一直想讓我去陪客人睡覺,說一個晚上比我一個月都要賺得多。
我承認確實是這個道理,但是卻不想。
休息室裡,沒多久就進來很多剛陪酒完的女孩子。喝的脣紅齒白,要多豔麗有多豔麗。進來就東倒西歪在沙發上。
於媽站起來拿着扇子一個個指指點點,“哎喲哎喲,我的姑奶奶們,麻煩你們注意點形象好不好。這讓客人看到了多影響生意……”
我沒有聽她說完,因爲馬上就要到我表演的時間。
十二點,豔色生活正開始。
穿着鏤空黑蕾絲小短裙,紅色捲髮故意攏到一邊。走上臺的時候臺下一片騷動,口哨尖叫不斷。我知道自己這個樣子有多風情有多性感,而我很樂意將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現在大家眼前。
音樂響起,我開始纏繞着鋼管扭動。
我知道當我下腰的時候很多人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我也知道自己現在是有多勾人。每次我都只有用這種隱隱約約勾引人的辦法才能夠讓別人對我一直保持濃厚的興趣。說起來,挺不要臉的。但是沒有辦法。我在這裡工作我需要生活所以必須得按照這裡的生存準則進行。其他的,我不能過多考慮,我的情緒和想法在這裡根本就是一文不值的東西。
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今晚是週末,人比往常更多。這比平時更有機會撲捉到合適對象喝一杯酒讓我賺到不錯的小費。
是。我不是專門陪別人喝酒的,但是我願意和男人喝酒。
和我喝一杯酒,一千塊。
跳一個晚上鋼管舞五百。是它的兩倍,而這種競價的方式有時候會讓我賺的更多。我喜歡這種來的更快的賺錢方法。
我需要錢,但是我不會賣!
燈光很暗,人數太多,到處都是各種聲音。可我依舊很快的撲捉到了一個與衆不同的人。那是一箇中年男人,站在到處都是年輕潮男中間依然有很強烈的存在感。身穿一套看着就價值不菲的西裝,被其他幾個中年男人簇擁着往裡面走。明明處於這種環境,他卻有種不是應該在這個場合出現的氣質。他嘴角微微含着笑,有這個年紀特有的穩重。來這個地方的人我一般都會感到很髒,但是在他身上我卻感覺不到。
餘光注意到他已經走進了包廂,心裡已經有了盤算,今晚就他了!